第34章,稀罕得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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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薪冷哼出聲。

弄她一頭水,能這麼算了?

她抱起麵前的大石頭,在騾子還沒錯愕的神色下,丟到它麵前的溪水中,溪水濺它一騾臉。

騾子叫出聲,含水吐寧薪。

寧薪這次躲開,哈哈哈大笑。

上前抱著騾子的頭,在它臉上親了親。

寧薪不知道騾子會不會臉紅,反正騾子眼睛紅了。

它扭開頭,又扭過來,在寧薪臉上蹭蹭。

“寧寶寶,我們回家吧,再不會去我就要餓死了。”

「呼呼呼。」

騾子呼呼幾聲,這次倒是乖乖跟著寧薪往寧家村走。

或是慢慢的小跑著。

是歡快的小碎步。

進村的時候,還避開寧薪撒尿、拉屎。“娘。”

寧薪遠遠的就喊出聲。

幾個弟弟瘋一般的跑過來。

“哇……”

“騾子。”

“大姐,大姐,我可以摸摸它嗎?”

寧薪本想說可以,但騾子一臉嫌棄,不讓寧魁他們摸它,靠近它就叫,還揚起蹄子。

“阿魁、阿壯,你們先不要摸它,它還認生。”蒙氏趕緊出聲提醒。

她覺得這頭騾子有點點聰明。

寧魁、寧壯連連點頭,給騾子端水,給它拿草料,拿苞穀。

騾子高傲的吃著,依舊不給蹲在不遠處的幾個小孩靠近或者摸它。

寧薪拉著蒙氏撒嬌:“娘,我餓。”

“……”蒙氏沒動。

寧暖、寧歡一個給端窩窩頭,一個給拿留下來的肉沫和臘肉炒白菜。

寧薪是真的餓了。

從昨晚到現在,一口飯沒吃上。

她大口大口咬,狼吞虎咽。

“阿薪,你早上去縣城,是不是沒買東西吃?”

“……”

寧薪心虛的低下頭,輕輕應聲:“嗯。”

“我的話你當耳邊風是吧?你這麼一天天不吃,餓著肚子跑來跑去,年輕的時候是沒什麼,年紀大了,老了有你受的。”

蒙氏見寧薪一個勁往嘴裡塞窩窩頭,可見是真餓狠了。

耳朵被蒙氏揪住,寧薪立即叫出聲:“娘,娘,我錯了,我下次再去縣城,一定買吃食填飽肚子。”

“這次就饒了你,下次非把你耳朵揪下來不可,反正你也聽不進人話。”

“聽,我聽,娘,我以後一定把肚子填飽,絕對不餓著肚子。”

寧薪連連保證。

蒙氏才凶狠狠的讓她吃了趕緊去睡,不許再想著出去割草。

“家裡草已經堆了不少,十天半月都夠燒。”

她可不想自己閨女,小小年紀,把身子給累壞了。

寧薪乖乖點頭。

她也確實想睡覺。

填飽肚子除灶房,寧魁他們在屋簷下,給騾子撲了不少草,不停的拍著草:“來呀來呀,睡這裡來。”

“阿魁,它叫寧寶寶。”寧薪出言提醒道。

“啥?”

“啥?”

寧魁、寧壯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們的大姐。

這是頭騾子,還是頭公騾子。

“大姐,你認真的嗎?”

寧薪點頭:“認真的啊,我覺得寧寶寶這個名字就很好。今生跟著我姓,來生投胎做人,不做畜生。”

“……”

好像有那麼點道理。

也興許是寧薪的話,騾子聽懂了。

它好像也並不反對這個名字,走到乾草上,四腳一軟,身子一倒,睡覺。

今天可真是累死騾子了。

寧薪也忍不住打個哈欠,進屋睡覺。

主人在屋子裡睡的昏天暗地。

騾子在屋簷下睡的不省騾事,

對於蹲在邊上稀罕的幾個孩子,它是眼皮都沒掀一下。

寧二郎來看稀罕了。

寧三郎帶著四個兒子也過來看。

寧四郎帶著寧安後腳也來了。

大人、小孩瞧著都稀罕,想摸又不敢摸,怕給摸壞了。

寧大郎回來的時候,就瞧見他幾個兄弟帶著孩子,圍了一圈。

“瞅啥呢?”

寧大郎邊問邊上前,瞧見睡著的騾子時,他倒吸一口氣,眼睛瞪的老大。

騾子?

他急急忙忙找蒙氏。

蒙氏剛洗好衣裳回來,寧大郎立即上前接過木桶,小聲問:“騾子,阿薪買的?”

蒙氏點頭。

寧大郎驚喜萬分,靠近蒙氏壓低聲道:“我閨女真厲害。”

騾子啊,放眼整個寧家村,誰家有?

他家現在就有了。

親戚間誰家頭?

他家有!

寧大郎那嘚瑟勁,真是沒眼看。

蒙氏不理會他,也不喊寧暖、寧歡晾曬衣服,自己去後院晾曬。

孩子們難得閒在家,看騾子稀奇,由著他們吧。

看好奇稀罕人裡,多了一個寧大郎。

他還十分認真的對著騾評頭論足一番。

誇寧薪這騾子選的好,腿有力,身子骨強壯……

騾子睜眼,看了看,閉上眼繼續睡。

眼見天色稍晚,再稀罕也得各回各家。

寧安舍不得走,一是他真稀罕,二是他很少能出門。

他最歡來大伯家玩,和寧齊哥哥一起玩。

可是他身體不好,爹娘不讓他出門。

寧四郎抱著他,跟他保證明日還來看,他才乖乖的沒有哭。

“哥哥,我明兒還來。”寧安小聲道。

幾個哥哥一一回應他。

要不是家裡實在擁擠,寧安身子不好,是會被留下來一起睡的。

晚飯做好,蒙氏去喊寧薪起來吃飯。

寧薪是起來了,飯也吃了,就是吃的時候,還迷迷糊糊的,寧大郎問她買騾子多少銀子?

寧薪啊啊兩句,寧大郎就不再問了。

他閨女好像醒了,又好像沒醒。

填飽肚子,寧薪去了一趟茅房,回屋繼續睡。

寧暖、寧歡兩人小心翼翼給她洗臉、洗腳。

姐妹倆人眼裡都是心疼和敬佩。

晚上寧魁、寧壯不肯回屋睡,他們要睡屋簷下,守著騾子。

蒙氏說不聽,讓寧大郎去說。

寧大郎磨磨蹭蹭小聲道:“我也想去屋簷下睡。”

“……”

蒙氏氣的,抓起枕頭砸他身上:“滾,以後都跟那騾子睡,彆回屋了。”

“慧娘,好媳婦,一宿、就一宿,我實在是太稀罕那騾子了,這輩子我寧大郎是做夢都不敢想,有朝一日家裡能有頭騾子,你就答應了吧。”

“去去去。”

蒙氏嫌寧大郎膩歪。

不耐煩的揮揮手。

父子三人鋪草,打地鋪,穿厚棉衣,蓋厚厚的被褥。

齊齊側臉看著騾子。

心裡都格外的滿足。

很快寧大郎的被窩裡,又多了三小隻。

“爹,娘睡了,我們偷偷來的。”

“……”

寧大郎無奈,把三小兒子往懷裡摟摟,杯子給他們掖好,叮囑道:“快睡。”

心裡暗暗下決定,再稀罕也隻能在外麵睡一宿,絕對不能兩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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