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術。
隻從名字上來理解的話,也能明白這是一個可以封印某人某物行動的忍術大類。
不僅是行動可以封印,還有種種種其他神用。
如屍鬼封儘可以將施術者與敵人的靈魂一起封印,剝奪生機;漩渦一族的封印術則可以將強大的尾獸封印進人的身體內——這已經可以說是在忍者體內開辟出了一個封閉的囚牢空間。
水瀨明清晰的記得,封印術中還有一記四黑霧陣,被封印在結界內的人會被以施術前的狀態封印在結界內,原來受傷的一直受傷,活著的一直活著,等於一個人體冰箱。
而且和那些強大的封印術對施術者要求極高不同,施展四黑霧陣的音忍五人眾,除卻君麻呂外,其餘四人的實力最多也就隻有特彆上忍,介於中忍和上忍之間。
以忍術的手段達成在二十一世紀都沒辦法做到的人體冷凍技術。
假如查克拉的生成量趕不上消耗量,那就用結界將現在自己的狀態定住,維持著情況不再惡化。
封印結界的能耗問題,水瀨明也想到了解決的方法。
成為了契約者後秋月綾子和錦蛇的身上仿佛有透明的絲線,水瀨明能感覺到兩人在源源不斷的給自己提供著微弱的查克拉與自然能量,那根封印著木遁忍術的法杖,每次秋月綾子施展木遁催熟水稻時,水瀨明也同樣能夠提取到部分查克拉。
每個契約者,都是他的移動充電寶,需要的話可以在瞬間將所有充電寶榨個精光,平常的狀況下契約者們則會源源不斷提供查克拉。
就像無數細小的溪流彙在一起,數量足夠多的情況下,早晚有一天會是洶湧的大江大河。
而且隻要有足夠多的契約者,便可保證四黑霧陣的持續。
“可行。”
但另一個問題是。
去哪找那麼多的合適人選?
爭搶!
競爭!
如果靠他自己去挑選的,挑選出的人選大概率不合格,可如果是競爭爭搶——強者勝出!
隻要向世人宣告,有獲得超凡之力的機會,立馬就會有無數人搶破頭,僅為獲得超凡之力的一線可能。
無論是強者勝出,還是適者生存,都比他靠著個人的眼光挑選要靠譜。
假以時日,即使自己仍處在結界的封印中,外部世界的忍術也會以野火燎原的氣勢洶洶燃燒擴散,無數忍者提供的查克拉,將會改變他入不敷出的消耗量。
這又有點像所有查克拉根源的神樹。
隻是與神樹不同,水瀨明將成為在世間行走的,唯一神明。
如今的日本正是戰後總崩潰的時候,政府沒有足夠力量去鎮壓民間對超凡之力的爭奪,唯一有能力的,隻有麥克阿瑟的駐軍。
那麼。
瓦解政府,瓦解阿妹莉卡。
不就可以了。
同時,這也是一個可以向世人昭示超凡之力的最好機會。
混亂的民間,崩潰的政府,神明威嚴般的阿妹莉卡。
一切最好的條件,都已齊備。
“若是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旁邊的秋月綾子小聲接應著下一句:“時至不行,必受其殃。”
“你聽過這句話?”
“在學校課外書裡看到過。”秋月綾子小聲道,她一雙好看的大眼睛好奇的偷看著水瀨明。
黑色的咒紋下,老師的臉色不再像以前那麼蒼白,而是微微紅潤起來,身體也變得有精氣神了。
戰時的日本大力推行過‘剔除敵性語’運動,將所有音譯的假名英語詞彙全部用漢語表示,這反倒是大力推進了國民對漢字的學習水平。
“沒錯,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必受其殃。”
水瀨明坐直了身體。
他胸腔內火辣辣的感覺,一如被眉間被清掃一空的陰鬱。
既然一切條件已經齊備,那就沒有不做的理由!
…………
兒玉譽士夫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的盯著圓穀英二:“確定是這個人?”
“不會有錯的,我,我不會認錯的。”圓穀英二認真的點頭。
桌子上擺放著一張張黑白的合影,不是xx高校畢業合影,就是町內出征會合影,直至太平洋戰爭開始前,阿妹莉卡並沒有限製日本的膠卷進口,拍照對東京市民來說並不是多麼奢侈的事物。
而在這些照片中,一個寫著【十五年東京產業大學電氣工學畢業合照】的照片正中的人影被圈了個大大的紅色。
“他嗎?可是看起來也並不是你說的瘦瘦弱弱啊。”東久邇稔彥狐疑道。
“親王殿下,按照征兵檔案裡的記載,這個叫水瀨明的學生在畢業後沒多久就換上了肺結核。”
“肺結核啊,那就難怪了。”東久邇稔彥點了點頭,肺結核每年在日本都會帶走十多萬人,遠的不說,昭和的弟弟雍仁便是被肺結核帶走,上至皇室下至貧民窟裡的貧民,對患上這個病症後會怎樣都不陌生。
隨著戰爭的進行,結核病更是直接失控,七千萬人裡有三百萬結核病,年均死亡十多萬人。
“但是這不是很奇怪嗎?一個患有肺結核的人,竟然能斬殺百餘人,操控不可思議的天地自然之力,這多奇怪。”
“殿下,奇人異士,不能用常理去度量,我們正常人,也沒有辦法控製火焰,不是嗎?”
“你說的有道理。”對於想不明白的事情,東久邇稔彥向來就是不再去耗費腦細胞多想了,這是皇族們一直以來的生存之道,“兒玉,你是怎麼想的?先把他監視起來?”
“殿下,鄙人認為最好的接觸方法是,開誠布公的和他談一談。”
兒玉譽士夫分析著利弊:“盟軍那裡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我們要搶在盟軍之前將他拿在手裡,遲則生變。”
“或者如殿下您說的……爛在鍋裡,也不能讓盟軍獲利。”
一聽到盟軍,東久邇稔彥的耳朵就豎了起來,他抓了抓人中衛生胡,下定了決心:“你說的對,兒玉。”
“調集你手裡的警察,先和他痛陳利弊,倘若不肯為皇國奉獻的話,那就把他徹底消滅!”東久邇稔彥又向一旁剛被任命為外務相的吉田茂道,“吉田,你現在去盟軍總部,乾擾他們的視線,不能讓他們注意到兒玉部隊的動向。”
“啊?我啊?”吉田茂指了指自己,本來就圓圓的臉像是個苦瓜一樣。
他都六十多歲了,實在是不想負責這些爛攤子,而且還要伺候他一直看不爽的皇族,就在七年前他還因為‘反軍思想’而被勒令辭職,接受調查。
他真就是一塊抹布,用完了就隨手一扔。
但一旁的兒玉譽士夫卻是滿麵通紅:“是!”
終於要行動了,而且是把所有警察交給自己負責,哪怕在戰時,兒玉譽士夫都沒有這種權力。
激動之下,兒玉譽士夫啪的一聲向東久邇稔彥敬了個軍禮。
“定不辜負您的期待!”
夕陽下,一名名披著警察製服的前軍人、特高課像是魚群般有序的向著澀穀區移動,雖然沒有穿著軍裝,但一行人踏起步來整齊劃一,凡是行進到哪裡,哪裡就籠罩著一股陰鬱的氣息。
不知為什麼,看著這群受自己指揮的前軍人們,兒玉譽士夫忽然想起來多年前飄雪的東京街頭,忍不住輕哼起來:
“汨羅江上波濤湧,巫峰山旁亂雲飛。昏昏濁世吾獨立,義憤燃燒熱血湧。”
要是掌握了超凡之力,這又何嘗不是維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