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虎一聲怒喝,眼中滿是惡狠。
不論孫堅這小子到底有什麼古怪,竟然敢當著自己麵打傷自己親弟弟,這就是打自己的臉。
今天要是讓他站著離開這裡,那自己以後還混不混了?
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拎起身後的粗木棍就朝著孫堅走了過來。
孫堅冷哼一聲,絲毫沒把這樣的威脅放在眼裡:“威脅我?那看看最後到底是誰先死!”
“你弟弟孫浩宰殺耕牛,按大乾律是死罪。”
“你身為衙役班頭,不思嚴懲,還縱容弟弟和下屬將耕牛烹殺,聚眾吃肉。”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嗬嗬,今日你能不能打斷我雙腿我都還兩說呢,但來日你們這群人都要上斷頭台。”
此話一出,孫虎手下的一乾衙役均一臉惶恐。
孫堅的話並非危言聳聽,按大乾律法宰殺耕牛確實是殺頭的罪。
當下正逢亂世,到處烽火狼煙,餓殍遍地,百姓更是易子而食,苦不堪言。
在這樣的年月,糧食是國家的頭等大事,光憑這一點就足以可見耕牛的重要性。
“兄弟們彆怕!這小子是讀過幾年書,可那又能怎麼樣?”
“他身上窮得隻剩下跳蚤了,彆說告訴狀,怕是粗紙都買不起!”
“一起上,給我割掉他舌頭,隻要不鬨出人命,晾他日後也沒辦法上訴。”
身為衙役班頭的孫虎怎麼能不知孫堅的如意算盤,他快速打消掉了衙役們的顧慮,招呼眾人就要對孫堅動手。
孫堅慌都不慌,仍舊坦然自若的站在原地:“抱歉,我來這裡之前,已經通知了很多村民過來看戲,想必也快到了,讓他們親眼看看你們是怎麼宰殺耕牛怎麼吃的肉,又是怎麼挖掉我眼睛的吧?”
此話一出,所有人均再次愣住了。
就連孫虎也不敢再上前一步。
“虎哥!這小子該不會真的喊了很多人來吧?”
“要不然…要不然我們跑吧,要是真被抓住了,那後果不堪設想啊,就算是縣丞也保不住我們啊!”
“是啊虎哥!來日方長啊!不能陰溝裡翻船啊!”
孫虎惡狠狠瞪著孫堅,卻無可奈何。
身為弘農縣的衙役班頭,要是真被村民們當場抓住,那他和這些衙役誰都跑不掉,幾番權衡之下,還是決定帶頭跑路。
“你們幾個帶上我弟弟先走!”
“該死的!孫堅,你給我等著!你給我等著!”
看著孫虎帶人狼狽的離開,孫堅搖頭苦笑了一聲,“你就算不走,老子也不怕你啊!”
“等著就等著。”
“切,一群垃圾,還想跟我鬥?”
孫堅憑借著腦海中前世的記憶,又看了看鍋裡已經被煮熟的牛肉,不由一陣惋惜。
“隻不過可惜了我這頭耕牛!”
“但……味道好像不錯啊!”
……
就在孫堅大快朵頤的吃著,鍋裡香噴噴的牛肉時,周婉兒和顧紫劍已經走暗處走了過來,一臉複雜的看著孫堅。
“咦,兩位夫人?你們怎麼來了!”
孫堅吃著正起勁,抬頭就發現兩個大美妞,站在不遠處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愣了片刻後,心裡流過了一絲暖意。
這兩個小妞應該是擔憂自己的安危,索性就跟著一起過來保護自己吧?
沒想到自己雖然家徒四壁,到處漏風還食不果腹,卻能娶上三個傾國傾城,還如此關心自己的老婆。
上天待自己不薄啊!
周婉兒和顧紫劍相互對視一眼,“先彆愣著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趕快走吧,你不是說等會村民們會來嗎?這要是被看見了,那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是啊,相……相公,咱們先走。”
“村民?什麼村民?”
“哦,想起來了!我剛是嚇唬孫虎他們呢,沒有什麼村民過來。”
孫堅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嘴裡被肉噻的鼓鼓的,雙手都是油水,嘴裡嗚咽著說道。
“你們動腦子想想啊,我出發之前都不知道孫虎他們具體的位置,又怎麼可能通知村民過來呢。”
“再說了,現在是亂世,周圍又有不少流氓匪寇,這大晚上的,誰閒的沒事來這裡啊”
“啊?”
“老婆們,彆愣著了,趕緊坐下來吃肉啊!”
孫堅趕忙招呼周婉兒和顧紫劍坐在椅子上,同時還不忘囑咐她們要給家裡的楚傾城留一點。
在這個食不果腹的年月,不餓死都是一種奢侈,更彆說吃飽,更彆說有葷腥了。
看著二女繼續用著一種複雜又崇拜的目光看著自己,孫堅苦笑了一下,直接把肉塊遞到了她們的手中。
“趕快吃吧,再不吃肉都涼了。”
聞著手中香噴噴的大塊牛肉,周婉兒與顧紫劍終於忍不住大口吃了起來。
那一刻她們的味蕾和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尤其是周婉兒,她已經記不清楚上次食葷腥是什麼時候了,自從被大乾軍隊抓回,成為“戰婦”以來,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了踏實和安心。
而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僅認識幾天的“相公”帶給她的。
顧紫劍也一樣,她也很久很久都沒有過如此安穩又有飽飯的日子了。
她原以為自己被這個男人選中後,會過上比“戰婦”更慘的日子,會受到身體和肉體的雙重折磨,之後她會選擇同歸於儘或者再次過上被通緝、逃亡和流離失所的日子,可沒想到這一切不僅沒有發生,反而還換來了彆樣的生活。
想到這裡,顧紫劍不由得望向孫堅的眼神多了一絲女人的柔情。
這個人身上好像有一種神奇的魔力,但卻讓人感覺到如此的安穩。
這膽識,這智謀……他真的是一個普通的村民嘛?
三人飽餐一頓後,在回家的路上,周婉兒率先忍不住發問。
“喂,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孫堅有些無語,回來的一路上,這兩個小妞就宛如看怪物一樣看著自己,可每次當他回眸與二女對視時,這兩個人又不自覺的挪開了目光,甚是奇怪。
“我還能是什麼人,我是你相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