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阮氏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看,確實是檀卿辭站在她床前,得知她把整個侯府的奴才都賣了,又毀了自己兒子和朝華公主的親事,還把他們所有人都打了,心中的那個怒火怎麼都壓製不住。
“你這個倒反天罡的逆媳,不知感恩的賤婦,侯爺娶你進門,給你尊貴,你竟做出這等天理難容的事,我今天就替我兒子打死你!”
她說著,抬手便往檀卿辭的臉上打去。
檀卿辭一把握住她的手,反手就是一巴掌呼在她臉上。
“昨天差點被掐死的感覺,這麼快就忘了?”
阮氏捂著自己被打的臉,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檀卿辭:“你連婆母都敢打?”
“婆母,你覺得你也配?”
她嗤笑一笑,握住阮氏的手腕,一把將她從床上拖下來。
“少廢話,趕緊去廚房做飯。”
“什麼,你讓我去做飯?”
“那不然呢,府裡的廚娘都賣了,這麼多人還等著吃飯,你不做誰做?”
“你……”
阮氏感覺一口老血被憋在嗓子眼裡,吐又吐不出,咽也咽不下,氣的簡直快要窒息。
她堂堂侯府老夫人,什麼時候受過這等屈辱?
“怎麼,覺得委屈?”
檀卿辭拖著她的胳膊,往外走:“以前,你們讓我這個武侯夫人大冬天用涼水洗衣,給通房丫頭鋪床,甚至,逼我吃連狗都不吃的餿飯,就沒有想過,我也會很難受,很委屈嗎?”
路過外屋時,元嬤嬤下意識想要阻止檀卿辭,檀卿辭一個眼神掃過去,她便嚇得腿軟,腦袋嗡嗡作響,站都站不起來。
她再衝上去,真的會被打死。
阮氏是被直接拖到廚房的。
檀卿辭將她推進去,讓周管家帶著兩名護衛守在門前,盯著她做飯。
什麼時候做好飯,什麼時候才放她出去。
否則,彆說休息,連上廁所都彆想去,隻能憋著。
阮氏把周管家罵的狗血淋頭,周管家依舊麵帶微笑的站在門口,將檀卿辭的命令執行到底。
而檀卿辭,解決完老東西,又去了段秋玲的房間。
一個都彆想跑。
“溫魚,去把大夥的臟衣服都拿來,準備好,一會讓大小姐洗。”
“好勒小姐。”
溫魚回想以前,那死老太婆逼著小姐給段秋玲洗衣服,還不讓她幫忙,大冬天,冰冷的水把小姐的手都凍壞了,小姐用了好多藥,可每到冬天,小姐的手還是會疼,怎麼養都無法恢複如初。
可惜,現在的天還不太冷,不然也讓那段秋玲好好嘗試一下凍手的滋味。
不過沒關係,她會讓段秋玲感受到另一番滋味。
溫魚去找周管家,問他要了他和其他五個護衛的所有臟衣服,包括他們的襠褲,臭襪子和靴子。
這些老爺們,衣服襪子都喜歡穿很久才換,而且每次都會攢一大堆,這回,正好派上用場。
段秋玲平日裡嬌生慣養,十指不沾陽春水,連自己穿衣洗漱都要人伺候,現在讓她給府裡的護衛奴才們洗衣服襪子,光是想想就讓人興奮不已。
另一邊,檀卿辭進入段秋玲的房間,看見她正坐在床上,一臉怨毒的咒罵自己。
罵的那叫一個難聽。
因為沒有藥,段秋玲臉上的傷是一點都沒好,昨天什麼樣,今天還是什麼樣。
鼻青臉腫的樣子,外加陰狠怨毒的表情,活脫脫一個醜陋無比的牛鬼蛇神。
看見檀卿辭進來的一瞬,她又驚又怒,仿佛忘了昨日的教訓,惡狠狠地瞪著檀卿辭:“你來乾什麼,還嫌把我害的不夠,檀卿辭,你敢這麼對我們,要是讓我未婚夫知道,他一定弄死你這個賤人!”
檀卿辭二話不說,上去先給她一耳光。
最近打耳光打的有點多,打的是越來越順手。
“你……你還敢打我?”
“打你怎麼了,檀卿辭也是你叫的,沒規矩!”
說著,又是一耳光。
本就腫的像豬頭的臉,此時更是火辣辣的疼。
段秋玲眼淚嘩嘩的流,內心悲憤交加卻又毫無辦法。
她想還手,想上去活撕了這個賤人,可她打不過,衝上去也隻有挨打的份。
“檀卿辭,你欺負我,你給我等著,我會讓我未婚夫替我報仇,他不會放過你的!”
段秋玲一邊哭一邊嚎,檀卿辭不為所動,拽著她的衣襟往外拖。
未婚夫?
他不來也就罷了,隻要他敢來,那就讓他一起下地獄!
外麵,溫魚收集了幾大盆臟衣服,正翹首以盼的等著段秋玲出來。
看到段秋玲被狼狽的拖出來,她連忙把那幾大盆衣服推到段秋玲的眼前。
“你們這是要乾嘛?”
段秋玲看見這幾大盆衣服,還不明白怎麼回事。
“你洗啊。”
溫魚笑的比花兒還燦爛,指著那些衣服說道:“這可是奴婢專門去幾位護衛大哥的房間裡搜羅出來的,都是給大小姐你準備的,放心,洗完還有。”
“什麼?”
段秋玲那表情,與阮氏聽說讓自己做飯時的樣子如出一轍。
“讓我洗?你個賤婢,你瘋了吧!”
“溫魚。”
檀卿辭從院子裡的樹上隨意折了根樹枝,很細,但是很結實,遞給溫魚。
“你在這裡看著她,不用跟她廢話,什麼時候洗完什麼時候才能休息,不聽話就打,不用客氣。”
保險起見,檀卿辭又叫了名護衛過來,和溫魚一起盯著段秋玲。
“是,小姐。”
溫魚接過樹枝,目光仇視著段秋玲:“奴婢保證完成任務。”
“你……你們……你們想乾什麼?我不洗,啊……我死都不洗!”
檀卿辭冷眼看了一會,才轉身離開。
還有一個罪魁禍首,她得親自盯著才行。
從現在開始,要讓他們時刻感受,生不如死的滋味。
段雲景在書房。
昨晚,他和阮氏在房間密謀什麼,周管家沒有聽見,擎震彪可是聽的一清二楚。
阮氏讓他出去買藥,既然打不過,那就想辦法毒死她。
反正已經殺過她一次,難道還怕再殺第二次?
不信,第二次她還能複活!
段雲景覺得可行,於是拖著傷痛的身體,準備偷偷出去買毒藥,結果,被擎震彪給拎了回去。
直到那會,他才意識到,他已經被困在侯府,根本出不了門。
回到房間後,他又想了很多辦法,可在實力麵前,全都行不通。
段雲景想了整整一夜,終於想到一個,不妨一試的辦法。
檀卿辭推門進入書房,他正坐在書案後,在寫著什麼。
見檀卿辭進來,他連忙站起身,臉上露出一抹狗腿的笑來,誠惶誠恐地道:“夫人回來了,你先等下,我有個東西給你看。”
檀卿辭眸色涼涼的盯著他看了片刻,隨即,漫不經心地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她倒要看看,這個不要臉的軟飯渣男,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夫人。”
見狀,段雲景眼底閃過一抹陰戾之色。
隻要她還會心軟,這個辦法就一定可行。
段雲景拿著剛剛寫好的東西,快步走到檀卿辭麵前,態度恭敬地將那張紙遞給她。
檀卿辭接過來,目光在紙上一掃,不由冷哼了一聲。
“夫人,你先彆生氣,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