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安東又恢複了往日的神采。
他一工作就像是開動了不知疲倦的機器。
早上一到辦公室,白先智就在辦公室等著他了。
印安東問,什麼事,等了多長時間了?有事給我打電話啊。
白先智說,有幾個事拿不準,過來問一下。
印安東說,說吧。
白先智說,圖紙上說突出屋麵的建築物構築物做避雷接閃器,那屋頂風機怎麼做,還有哪些構築物側麵怎麼抽頭?
印安東打開圖紙,看了看,對白先智說,先說構築物側麵,你這從柱內鋼筋抽出頭來,最上層是均壓環,這個沒問題。
所以就是與柱內鋼筋連接即可,再說上層的均壓環你不是都焊接了嗎?
白先智說,是,這個你要求一直比較嚴。
印安東說,焊接一定要雙麵施焊,千萬彆糊弄。
白先智說,就是這個,接閃器到底是什麼東西?
印安東介紹到,接閃器,避雷針、避雷帶都是接閃器。
白先智說,真搞不懂這些設計人員,非得把簡單的東西搞複雜了。
印安東被白先智逗笑了,說道,你自己不懂還怨彆人。風機旁邊做個避雷針,跟避雷帶可靠連接就行。
白先智說,這個做過很多,就是不明白為什麼要把簡單的玩意說那麼複雜,真是懷疑這些設計人員怎麼想的,不是讓人會越明白越好,而是越不明白越有學問。
印安東說,說吧,還有什麼事?
白先智說,地下室有一路線絕緣電阻老測不住,老曾也沒找出毛病來。
印安東說,是那根線測不住?零對地還是火對地?
白先智說,零、火對地都測不住。
印安東說,這種情況以前出現過嗎?
白先智說,沒有。
印安東說,兩頭都測了嗎?
白先智說,都測了。
印安東說,真是奇怪,那零對火呢?
白先智說,也測不住。
印安東沉思片刻,對白先智說,沒有好法子,看來電線中間斷了,得把線抽出來。
白先智說,不可能,我們施工絕對很小心,再說那個地下室的線都是一大捆,怎麼分啊?
印安東說,不用分,穿管的抽出來,直接換新的。
白先智說,我回去看看再說吧。
印安東問,還有什麼事?
白先智說,印領導,我給你帶來一盒茶葉,你嘗嘗,我感覺還不錯。
印安東忽地想起來,便問道,先智,你那工人的工資你都給他們了嗎?
白先智說,肯定給了。
他一邊說一邊從錢包裡拿出幾張紙條,接著說,印領導,你看,這是他們的收條。
說完,白先智把那快揉成紙團的收條遞給印安東。
印安東一看是四張收條,每個人都簽了字,摁了手印。
印安東仔細看了看,倒沒看出哪裡有問題。
白先智看到印安東那麼仔細認真的樣子,忍不住說,印領導,你放心,我可是從來不坑領導,關鍵是也不敢啊。
印安東瞅了白先智一眼,說,看你還算實在。
白先智心裡也不安,這個錢他是都給那四個人了,他們四個人本來沒指望的事,白先智能要出來,雖然沒多少錢,這也讓他們很感激。
他們給白先智的那一點小意思,他是死活不敢說出來。
印安東說,這茶葉多少錢?
白先智說,印領導,這茶值不了多少錢,你就收下吧。
印安東說,1000?
白先智說,我可沒錢買那麼貴的。
印安東說,500?
白先智說,沒有,沒有,就200來塊錢。
印安東說,好吧,我有數了,謝謝。
印安東問到,你繼續說。
白先智說,就是那個燃氣的打斷管子,怎麼處理?
印安東說,這個先辦好簽證,辦好簽證再乾。
白先智說,他們要求很急。
印安東說,很急也得把這個簽了,簽不下來,你不能改,也不能讓他們乾。
白先智說,知道了,那我等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