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康縣,隸屬於開封。
走到這裡,也就是走進了開封的勢力圈子了。
太康縣自然有偽齊國的駐軍,但不多,也就幾百人意思意思,而且都不是正規軍,全是弓手、土兵、鄉勇。
這些人半點戰意都沒有,一見到北宋大軍到來,一箭未射,開了北城門就跑了。這大約就是李橫一路上打得這麼順利的原因,因為根本就沒有正正經經和他打。
北宋軍輕鬆接管太康縣!
而與此同時……
嶽文軒提前派出去的斥候和細作,也將李橫軍的行蹤彙報了過來。
就在北宋軍進入太康縣的同時,李橫與翟琮的聯軍,已經趕到了開封府西邊二十裡外的牟駝岡(現代的毛駝崗),紮下了營寨,擺出了要進攻開封府的架勢。
開封城門打開,賊將李成,率領兩萬大軍,迎向了李橫。
同一時間,金兀術率領的五千金騎兵,也突然從北方殺了出來。
李橫方麵擺開數名大將:翟琮、彭玘、董先、李道、張玘。
比原曆史中少了一個牛皋。
就算有牛皋在,李橫這一仗也輸得很慘,沒有牛皋就輸得更慘了。
戰鬥經過省略一億字,總之,金兀術以鐵浮屠衝散李橫軍陣,李成趁機率軍猛攻,李橫軍不敵,隻得向南退走。
嶽文軒得到全部戰報消息後,立即整軍,嚴陣以待。
——
彭玘感覺自己死定了……
他的腹部中了一箭,箭矢深入內腑,使得他腹痛如絞,已經不能騎快馬,隻能讓馬兒慢吞吞的走。
一群死忠的兄弟護著他,且戰且退。
但他這種重傷病號實在走不快,已經成為了兄弟們的負擔。
北方喊殺聲震天,那是李成軍的追兵的喊聲。
牟駝岡一戰失利之後,李橫麾下的數位大將,全都四散撤離。
彭玘選的是正南方向,他隻想用最短的距離逃去長江南岸,混亂中,他與彆的將領走散,變得勢單力孤,幾次想甩掉追兵都沒有成功,反而被流矢所傷。
聽到喊殺聲越來越近,彭玘知道自己完了。
忠誠度不夠的部下早已經逃散,他身邊隻剩下最後幾百名老兄弟,其中就有三個和嶽文軒掰過手腕的大力士,現在全身披著重甲,死死地護在彭玘身邊。
彭玘長歎了一口氣:“你們丟下我,自己逃命吧。”
老兄弟們哪裡肯棄主,一個個咬牙切齒:“咱們和李成拚了!”
“就算拚贏李成,後麵金國騎兵追上來,我們還是死路一條。”彭玘:“我傷得太重,跑不動,就算你們舍命護我殺出去,這傷已入內腑,也難以治好。”
老兄弟們:“……”
話雖這樣說,老兄弟們還是不願意丟了哥哥,自己跑路。
這時候喊殺聲已經近在咫尺了,眾人轉過頭去,已經可以看到李成軍士兵臉上凶惡的表情。
三個大力士將心一橫,轉身過去:“來幾十號兄弟,和我們三個一起殿後,給哥哥爭取一些逃命的時間。”
一聲喊過,還真有幾十個人掉頭過去。
他們都知道這是十死無生之局,因此轉身的動作有一點悲壯。
彭玘大哭,哭的動作又扯動了腹部的傷口,頓時噴出一口血來:“我還逃個屁,和老兄弟們一起戰死也罷。”
正在這時候……
遠處突然響起馬蹄聲!
一個高大威武的漢子,騎著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狂奔而來,身後還跟著二十八騎。
人還沒到,聲音先到:“劍一人敵,不可學,學萬人敵!”
彭玘尋聲望去,見那黑馬大漢越來越近,總覺得這人的身形看起來有點眼熟,但是他身上披著重甲,頭上又戴著頭盔,看不到臉,所以彭玘也不敢貿然相認。
但那三個大力士,卻幾乎同時叫了起來:“啊?是北宋的無名!”
嶽文軒當時沒有自報姓名,說了一句“江東莽夫,無顏自報姓名”,讓他們稱自己為無名,這三個大力士就隻記得他叫無名了。
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烏騅馬已經載著項羽衝到了大力士們的身邊,身後二十八騎,沉默無言,仿佛一股黑色的旋風,同時趕到,靜立在他身側。
項羽大聲道:“你們身後有多少追兵?可有三十萬乎?”
大力士:“不曾有!”
項羽:“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彭玘的人:“……”
項羽大笑:“你們且走,這裡交給我吧。”
說完,他一夾馬腹,向著李成追兵衝了過去,身後二十八騎同時呐喊,一起緊緊跟上。
彭玘哪能因為他說了一句話就走,這時候走了就太不男人,揮手道:“兄弟們,上去幫忙,和李成的人拚了。”
他話音剛落,項羽已經連人帶馬,衝進了追兵陣中。
霸王槍,槍中王!
槍長一丈三尺七寸,重八十一斤,以橫掃為主,刺擊為輔。
項羽一槍掃出,麵前的敵兵被掃得像紙片人一樣翻飛起來。
他身後的二十八騎,也非普通士兵,而是西楚猛士,垓下之戰中,這二十八騎隨項羽縱橫垓下,在三十萬敵軍中衝殺往複數次,麵對李成這樣的垃圾敵人,根本不帶皺一下眉頭。
他們這一衝,李成軍就懵了。
這是哪裡來的怪物?我操!
李成埋頭追得正開心呢,突然看到前方遠處的士兵像紙片被風吹著一樣在天上亂飛,人群裡不知道進了什麼怪物,一招一式,都能把人掃得飛起來,這是什麼恐怖的力量?
李成想都沒想,立即掉轉馬頭,反方向衝鋒!
碰上強敵不要慌,反方向跑一跑,背後還有金國爸爸的軍隊,隻要搖來金國爸爸,再厲害的敵人也不用怕。
李成這反向一衝,沒多久就碰上了金兀術。
他伸手指著南方,急吼吼地道:“宗弼將軍,前方出現北宋軍,軍中有個怪物,力大無窮。”
金兀術一聽,笑了:“力大無窮?那就不是用火器的?”
李成點頭:“對方沒用火器,用的是長矛。”
金兀術:“不是方天畫戟吧?有沒有頂著一對蟋蟀觸須?”
李成:“不是方天畫戟!沒有蟋蟀觸須。”
金兀術:“那還有什麼好怕的?走起,咱們去收拾那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