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岩羊製皮手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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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爺哈哈大笑,調侃說道:“李炮,你這條狗有意思,愛爬岩,不怕高。回頭訓得好啊講不定能專門狩獵岩羊,聞味兒起來一個頂倆。”

戈壁這塊村落,過去曾經有狗幫。但狗幫的訓狗人咋都馴不出好的低頭香,更彆提好的抬頭香。獵狗腳掌不合適攀登戈壁,嗅著氣味離得遠,聞不到岩羊蹤跡,隻能依仗獵鷹。這才有張大隊長寧可頂著金雕的報複,也想掏鷹巢。

當地人對獵鷹有執著,覺得隻有獵鷹才能幫助狩獵到大型獵物。要是能得到一頭岩羊,那肉能焅出多少油啊。

趙大娘從屋裡出來,她晾完衣服就瞧見這麼大兩頭岩羊被拖進前院,驚訝的眼珠子都能瞪出來,大聲招呼喊道:“李炮這是帶老趙打到好東西了,快進來。中午燉一鍋好的補補。”

青稞地當地村民都過來圍觀。李居安一人處理不了那麼大兩頭岩羊,鄉親們能趕來幫忙,自然最好不過。按照人情往來,幫忙的鄉親都能分來坐席一道吃,熱熱乎乎坐一桌吃上燉羊肉,也是對鄉親辛苦勞動的感謝。

這樣你家裡捕獵到好肉,上你家吃席。我家有肉,上我家吃肉。這麼人情一來往後,村裡鄉親的愛意流動起來,挨家挨戶都有肉吃。

李居安熟練地操持著手中的利刃,給大岩羊開膛剖腹,鄉親們合力幫忙宰殺。

隨著燈籠般的胃囊被輕輕掏出,他將溫熱的羊心遞給了領頭的獵狗,那是獎賞與尊重。羊肺則被隨意地拋在一旁,呼喚著其餘的獵狗前來分享這份自然的饋贈,它們迅速圍攏,瘋狂撕扯分食著這份難得的佳肴。

至於那些羊肝,則被李居安丟在了牆角,給獵鷹。兩隻獵鷹幾乎在同一時刻振翅而下,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它們迅速而精準地叼起羊肝,埋頭啄食,那狼吞虎咽的姿態,較之獵狗更顯幾分急切與狂野,那狼吞虎咽的速度比獵狗還快上好多。

待到獵狗與獵鷹都享用了八分飽,它們便各自找了一處安靜之地,開始細致地梳理起自己的毛發,互相舔舐,彼此間傳遞著滿足與安寧的氣息。

李居安把公岩羊的羊角卸下來。好大的羊角,沉甸甸的十分威風。羊角能掛在堂廳做裝飾,還能送去藥材店,磨成藥粉,鎮上藥材店都收。

他將羊角收了,肉和陳向前,和老趙分了股。他有獵鷹,又是把頭,所以多分一股,陳向前沒有槍,用的槍還是老趙遞過去的,所以陳向前比老趙少一股。

哪怕陳向前分的不多,但他樂嗬嗬的已經心滿意足,笑嘻嘻說道:“咱這叫學徒工。學徒工哪能和老師傅比啊,是吧。學徒少拿點也是正常,要是多拿可就不正經了。”

幾個鄉親仰頭大笑,比著大拇指誇他,嘴甜說話還巧,乾活兒麻利不說,還能哄人。

陳向前可精神了,啥活都幫著乾。

沒獵戶喜歡掏腸子,李居安給岩羊開膛後,陳向前激動地上趕著來掏腸。也是他沒心理準備。他手套也不肯帶,就這麼直接把手伸進去,一轉一掏。野生岩羊的腥臭味,從腸子裡散發出來,蘸上手上哪能好幾天猛搓也洗不掉。

陳向前掏出來才聞到撲鼻的惡臭,惡心的他直乾嘔還想用手指摳嗓子眼。他剛張開嘴伸手,猛地想起來手上全是腥臭味,這下好了,嗓子眼都還沒摳,他大口大口將早上吃的粘豆包吐了個乾淨。

周圍鄉親們看著他又憨又虎的樣,哈哈大笑。

羊腹下方的囔囔踹被趙大娘拿走去焅油。

趙大娘麻溜的係上圍裙,動作熟練得很,她選了發白色粉邊的羊油,表麵光滑又乾淨。剛打獵拿下來的岩羊油,沒有碎碎糟糟,也沒有整體發紅色,都非常新鮮。

她豬水油切段,用涼水下鍋,再加了點水,沒過油段。在水沸騰煮開後撇去血沫,將油段撈出。

再起鍋小火慢熬油段。剛開始熬油時,湯呈奶白色,慢慢的,油變得越來越清澈。在小火熬製一個小時後,水油漂浮,顏色變深,又顯得很清。

這就是油焅出來了。

整個趙家老宅都飄起羊油的香味。趙大娘的手藝很好,來幫忙的鄉親都忍不住肚裡的饞蟲,一個個饞得抬頭望土灶間看,想瞅瞅啥東西香成這樣。

還有人打趣說道:“趙姐你這手藝能去鎮上開飯館子,咱們絕對支持你的營生。”

“那可不是,趙姐做羊油的功夫是一絕。彆說包餃子了,包包子,做餅子那小味兒撓撓的,鎮上稽查聞見味兒都挪不動腿,不舍得走呢。”

鄉親們爽朗大笑,紛紛說起自家騎著三輪車和稽查周旋的事。

青稞地能小規模養殖豬,但一戶人家若是養太多,也會被約談。當地有人將自家後院養的裝在竹籠子裡,拖去集市上賣,但遇上了稽查。

稽查說來也是嚴厲,半點通融餘地都沒有。要是被稽查追上,這些竹籠子裡的豬被沒收不說,還得交罰款。嚴重起來還得被捉進去。

鄉親們說起這件事,忿忿說道:“咱認識那稽查,就是李家老三那侄子,他自個親叔伯上街,他是半句話都不敢吭氣,哪裡有對咱們那威風的樣?”

“也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半點通融都沒。上回我給李家老三那侄子塞了點餅子,他瞧都不瞧一眼,覺得咱們給少了呐。”

“老田,就你那餅子,做的又硬又厚實,咬下來我牙都能崩,狗都不吃,你還指望李家老三侄子收?想啥那你。要是我,你遞給我餅子,我覺得你是對我有仇,要害我的假牙。”

幾個人哈哈大笑,調侃稽查起來,氣氛好極了。

李居安嗅著空氣裡的羊油香味,和陳向前,趙大爺開始給岩羊剝皮。

在後世,羊皮的獲取是一門技藝。有些商賈,為了追求效率與完美,會先給羊體充氣,使其膨脹如鼓,隨後以刀尖一絲不苟地劃開表皮,整張羊皮便如同褪去的外衣,輕易滑落。

然而,在那個年月,更多的人用傳統古老的手藝。

李居安,將待宰的羊穩穩固定,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專注與敬畏。在羊頸處,他以一刀精準而深邃的切口,約莫七至十厘米長,掀開羊的皮膚。

隨後,他手腕一沉,刀刃深入切口,利落地割斷了氣管與血管,引導著溫熱的鮮血緩緩流出,小心翼翼地將這些生命之管牽出皮外,細心剪斷,以免一滴猩紅玷汙了那皮毛。

他必須在羊的體溫尚存之時開始剝皮工序。他將羊輕輕放平,再次舉起尖刀,動作既迅速又溫柔,於羊身各處細膩地遊走,每一劃都恰到好處,他沿著羊胸的中線挑至下顎的唇邊,再沿著中線往回,拉到後麵,挑至羊的菊門處。

最後,挑開四肢兩橫線,直達蹄間,剝開5厘米左右的皮層,周圍兩個人用拳頭敲打羊肉,他邊拉,邊上的幫工邊擊打,羊皮剝下的速度回很快。

一張剝好的羊皮,被他打開,放在地麵上晾乾,得避免陽光,不能暴曬。

趙大娘也來幫忙,她全程用刀刮著油脂和肉屑,這樣製生皮會方便許多。

鄉親們看著他嫻熟的手藝,一個個都比出大拇指,讚歎道:“這速度,一個頂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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