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孫誌偉發火，這家夥就是典型的袁紹性格：乾大事而惜身，圖小利而忘命。
掙了錢不曉得怎麼花，這是要給彆人當糧倉麼？
要不是黃惠忠辦事還算得力，也比較聽話，他都不想管了，等他們去死吧，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不過現在也不是生氣的時候，黃惠忠也老了，當年又經曆過血腥才活下來，他應該是當年就被嚇住了，所以一點心氣都沒有。
看樣子他還是要將注意力放在年輕人身上，老年人做事情畏首畏尾也正常。
“你是經曆過當年的慘痛的，怎麼還是沒有吸取教訓呢？”
“沒有權利，再多的錢都是無根的浮萍，為他人作嫁衣裳。”
“你就按我說的辦法去做，隻要成功了一次，就照此辦理，將更多的人送進體質內。”
“不要怕花錢，這錢你現在不花，以後就都是彆人的。”
“我就說這麼多，聽與不聽在你。”已經沒興致再多說，孫誌偉擦了擦嘴巴，起身回房間休息去了。
黃惠忠在他走後，一個人在客廳呆了很久，也不知道他到底想通了沒有。
孫誌偉也沒再管他，很多事情其實是很明顯的，並不是人家不懂，是人家裝作不懂，鴕鳥心態罷了。
他孫誌偉也不是什麼神仙，也沒有三頭六臂，隻能夠提供有限的幫助，真正需要的是他們自己站起來。
比如現在爪哇局勢，就是一盤死水，所有人都被哈托壓製的死死的。
而哈托的依仗是什麼呢。軍隊。
在現在這個時候，軍隊掌握著國家的軍政全部大權。
一位記者曾經報道說，在每一個島嶼上，沒有一個村子不是由中士或上士領導；全國也沒有一家企業不是由上校或將軍擔任經理的。
這清楚地表明，在哈托的治下，軍隊的影響力無處不在，他們掌控著從上到下的所有重要領域。
這種模式，當然也使哈托的權力和地位堅如磐石，無法動搖。
而他們的核心就是哈托，其他任何人都沒有他的威望和能力，能把這些軍人掌握在手中。
如果沒有強大外力的介入，想要顛覆這種已經深入到鄉村的牢固統治，是極為困難的。
事實上，哈托未來的下台，也是因為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導致經濟全麵崩潰，牆倒眾人推之下才實現的。
現在孫誌偉就要提前打破這一潭死水，既然外部條件不成熟，那就從內部瓦解它。
第二天一早，孫誌偉就駕駛著黑鷹向南出發了。
他一路低空掠海飛行，航速達到了280公裡小時，目的地是700多公裡外的雅加達。
中間大片的路途全部都是爪哇海的水域，這裡平均水深110米，大國的核潛艇很少在這裡閒逛。
因為這裡太淺了，比如洛杉磯級核潛艇，它漂浮時吃水就有近10米，再加上水麵部分和指揮塔就有20多米高。
如果再算上指揮塔上伸出來的雷達天線，換氣孔和潛望鏡等設備，高度已經超過了30米。
在這麼淺的地方航行，就像在洗澡盆裡麵遊泳。
如果從天上向下看，潛艇那一大片黑影不要太明顯，根本沒法隱藏。
這裡四麵都是爪哇的島嶼，這片海域就相當於爪哇的內海。
在這一片海域中，平常都是有爪哇的海軍日常巡邏的，孫誌偉倒是不希望碰到海軍的艦船，免得麻煩。
可惜，這並不可能，爪哇海軍在這一片有幾十艘護衛艦定期巡航，他又不知道這些護衛艦的巡航時間表，想避都避不開。
果然，在他飛行到爪哇海西段的時候，從前方東邊行駛過來一艘“沙瑪迪昆”級護衛艦。
這其實是一艘國海軍在20世紀50年代末建造的“克勞德瓊斯”級導彈護衛艦，於1973年退役轉讓給爪哇海軍4艘。
孫誌偉在黑鷹上，遠遠的就能看到它的舷號342，正是其中一艘馬塔迪那塔號。
這種護衛艦滿載排水量1968噸，長9001米，寬1302米，編製89人。
因為孫誌偉的黑鷹上畫著國海軍的標識，對方並沒有開火，而是鳴笛示意。
如果是正常路過，他估計理都不理就飛走了，國在這片海域很強勢，對方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但是，既然被馬塔迪那塔號看到了，等他們回港後，這次偶遇肯定會被記錄在航行日誌裡。
他這次是秘密行動，並不想泄露出去任何信息。等後麵大事件發生，各處都會查疑點，那這次偶遇的記錄就會成為一處破綻。
想清楚了後果，他駕駛的黑鷹就開始緩緩靠近馬塔迪那塔號。
就在黑鷹直升機距離這艘護衛艦還有幾百米的時候，馬塔迪那塔號突然就從海上消失不見。
因為馬塔迪那塔號的突然消失，被排開的海水快速向中間聚攏，最後撞擊在中央，綻放出一朵巨大的白色浪花。
這是他第一次收取這麼大的東西，等確實成功後，他的臉色也有點漲紅。
當然，這不是因為他收取比較吃力，而是激動的。
這些年隨著空間大小的不斷增長，他知道現在能收比較大的物體了，但一次收取一艘2000噸的護衛艦，這個畫麵確實比較震撼。
他已經看過了，這艘護衛艦隻占據了空間的很小一塊體積，還遠遠沒有到達它的極限。
心中對這次操作有了一個基本的評估，他心裡就有數了，以後的行動可以再大膽一點。
就在他高興的時候，一條黑影在海中掠過，他條件反射的就將空間籠罩了下去。
這一看，差點沒給他嚇出一身冷汗來。
原來是一艘潛艇正在水下麵，他已經看到了潛艇中的水兵，穿的正是爪哇海軍的軍服。
現在潛艇裡麵一片混亂，艦長似乎正在下令上浮，很明顯，他們發現了馬塔迪那塔號護衛艦消失的情況，正要上浮查明原因。
黑鷹的飛行是很快的，不一會潛艇就要離開空間的最遠展開距離，他也不知道潛艇有沒有發現自己的存在。
但大概率是發現了，他飛的是超低空，螺旋槳旋轉時，空氣擊打海麵的聲音是很大的，聲呐兵不可能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