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頭蛇,狠毒起來,連縣令都敢害,所以秦薑這等沒根基的逃荒之家,還是忍一忍為好。
薑大郎:“多謝大人提醒,草民家絕不會主動挑事兒。”
黃陽隆不服氣了,叫道:“大人,明明是吳家背後搞鬼,想要劫了**後山,堵秦家後背,好拿捏秦家,您怎麼還怪起秦家來了?!”
康縣令想把他吊起來打一頓,指著他道:“比起秦家,你更危險。做事再這麼肆無忌憚,當心彆人把你這隻肥羊給燉了!”
關安農點頭附和,提醒黃陽隆:“黃少爺,如今薛東家跟黃大總管都不在,你真得當心點。”
黃大總管帶著黃家武師,跟薛東家回了府城,要去見梁副將一麵。
黃陽隆是一點不怕,還放出豪言:“本少爺不怕他們,讓他們來劫好了。要是本少爺在東北州出事兒,鄭南丹就完了,我跟他一換一,不虧!”
嘖,康縣令真的……這要是他兒子,就衝這番話,他能立馬把他出族,免得出族晚了,會被這‘逆子’害死全族。
咚咚,康縣令拿出一雙新鞋,扔給黃陽隆:“穿上,跟著薑大郎回村去,彆在縣城多逗留。”
要是黃陽隆在縣城被劫,那他責任就大了。
黃陽隆瞅那布鞋一眼,嫌棄道:“穿這種鞋子,會把腳給捂臭,我不穿,有木屐沒?”
康縣令嗬嗬:“本官是正經科舉出身,讀書人,從不穿那露著腳指頭的鞋……你們告退吧。”
暗罵一番後,立刻趕人。
黃陽隆聽出來了,卻無所謂,拿過他的錢袋子,招呼小白,赤腳離開。
薛風趕忙跟出去保護他。
薑大郎拿了地契後,給康縣令作揖:“多謝縣令大人幫忙,草民告退。”
康縣令交代他一句:“看著點黃少爺,還有莫要跟他學壞。”
言罷,擺擺手,示意薑大郎可以走了。
薑大郎拱拱手,退出康縣令的公房。
“你真磨嘰。”黃陽隆給了薑大郎一個白眼,對跟出來的韓關二人道:“請二位帶我去拿馬。”
荔枝跟黑珍珠算是‘案犯’,被扣起來了。
“跟我們去交罰銀,交完才能領馬。”韓師爺帶著他們,交了三百兩罰銀後,又帶他們去後宅的牲口棚領馬。
黃陽隆見他的馬匹完好無損,這才開心起來,喊小白:“上馬,咱們走了。”
“是,隆哥哥。”小白喜滋滋,一拽韁繩,翻身上馬,下一刻,把黃陽隆也拽上馬背。
“這小哥,勁頭真大。”韓師爺都看驚了。
黃陽隆很得意:“要是沒點本事,本少爺怎麼會花重金給他贖身?本少爺又不傻,精明著呢。”
韓師爺:“……”
關安農挺喜歡黃陽隆的,覺得年輕小夥,就該這樣,是朝他們招招手,笑道:“早點回泰豐鎮,莫要惹事兒,好好做新染料的營生,多給農人造點財路。”
“你有點囉嗦。”黃陽隆嫌棄一句後,讓小白騎馬走了。
“韓師爺、關書吏,多謝了,告辭。”薑大郎趕忙跟上,可黃陽隆沒往城門奔,而是去了天寶酒樓。
“餓死了,本少爺要先吃頓好的。”黃陽隆去了雅間,點了一桌子好菜,美美吃了一頓。
吃完後,還不出城,直接定了酒樓的客院,住下了。
薑大郎道:“黃少爺,咱們得出城了,再晚城門就要關了。”
粟粟一定等急了,他想儘快回去,把買到後山的事兒,告訴粟粟,讓她睡個安穩覺。
黃陽隆癱在軟榻上,指著自己的腿,道:“你還是人嗎?沒看見本少爺都累成狗樣了嗎?不回,你也不許回,給本少爺住下!”
小白給黃陽隆捶著腿,勸薑大郎:“薑小哥,夜裡趕路危險呢,你就住下吧,咱們明早再回去,耽誤不了你跟秦家吃團圓飯。”
薛風也怕趕夜路會出事兒,勸了薑大郎一番。
沒辦法,薑大郎隻能住下。
可他沒歇著,是趁著鋪子還沒關門,出去逛了一圈,給秦小米挑中秋禮物。
黃陽隆見狀,也帶著小白跟去了,見他買的東西都是便宜貨,是罵他:“你可真是個狠人,吃著秦家軟飯,拿著秦家分紅,卻舍不得給秦家女買點好貨,你還沒過門呢,好歹裝裝樣子啊。”
這麼小氣,當心秦家女不要你。
薑大郎道:“黃少爺,三十兩銀子的金鐲子,於我們農人家來說,已經是貴重禮物。”
又說他:“黃少爺,你也省著點花,這般散財,再厚的家底也會敗光。”
“嗬,我黃家的銀子,我要是不使勁花,豈不是便宜了鄭南丹!”黃陽隆理直氣壯,又拉著小白,給他買了很多金首飾,還買了玉石。
小白樂得見牙不見眼的,捏著嗓子眼,相當敬業的道:“隆哥哥,你對人家真好,人家一定會聽話,幫你氣死鄭東家。”
而他們的一舉一動,全被人盯著。
……
夜裡,彭班頭去見馮縣丞,把薑大郎、黃陽隆所做的一切,稟告給他,又跪下請罪:“都是小的辦事不利,才讓謀算沒成,請大人責罰,小的不敢有二話。”
事情沒成,馮縣丞也不高興,可彭班頭曆來得力,秦家如今又得勢,他不想去碰這種硬桃子,因此隻是稍微責罵彭班頭兩句後,就道:“此事不成,怕是吳伍兩家出了內鬼,你去告知吳老二,讓他回去後,肅清內鬼……”
“爹,爹快開門,刀老大的急信!”馮二爺急急的來叫門,打斷馮縣丞的話。
刀老大的急信?
馮縣丞是不敢怠慢,趕忙讓彭班頭去開門。
馮二爺進來後,把信給馮縣丞:“爹,信。”
馮縣丞看見信封上的紅羽印記後,趕忙打開一看,臉色白了白,突然抬腳,砰,踹翻彭班頭!
彭班頭被踢得口吐鮮血,卻趕忙跪好:“大人息怒,是奴才該死,奴才不該跟吳老二父子去吃酒,誤了大事兒!”
馮縣丞怒道:“滾出去,等本官吩咐。”
“是,奴才這就滾。”彭班頭嚇得直哆嗦,轉身,跪爬著出去。
馮二爺趕忙關了門,等了片刻,見馮縣丞的怒火下去後,才問:“爹,刀老大的信上說了何事?”
竟讓您氣成這樣?
馮縣丞把信給他:“自己看。”
馮二爺趕忙看信,是又怒又怕:“可惡,他竟敢威脅爹!”
又很疑惑:“爹,刀老大為啥這麼在乎**的事兒?難不成,那屠村的案子,是他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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