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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誰讚成?誰反對?(二合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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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列顛行省總督鄧肯沒有任何的表態。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複。

一時間,整個意大利半島的羅馬民眾怨聲四起,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瓦倫提尼安三世,以及他身邊那些挑唆謀殺護國公的近臣們。

鄧肯根本不可能蹚這個糞坑,縱觀人類的曆史,有幾個皇帝用這種手段謀殺國家重臣的?

可以說這一波操作,直接將帝國皇帝和元老院推到了風口浪尖。

埃提烏斯還活著的時候。

不少人指責他,說他獨斷專行,說他持功自傲,說他排除異己,說他獨攬大權,說他還想為了私情放走上帝之鞭阿提拉,但如今埃提烏斯已經死了,還死得如此慘烈,一切輿論的風向都在變化,羅馬民眾已經開始憎恨瓦倫提尼安三世了。

西帝國這是自斷一臂,皇帝把帝國的支柱給砍了。

軍權確實名義上落入了皇帝和元老院的手中。

但他們任命的軍團統帥,根本就指揮不動下麵的人,整個西帝國的軍團都開始跟高層離心離德。這麼多年來,埃提烏斯在帝國邊疆戰功赫赫,而元老院的那些酒囊飯袋,有些連戰場都沒有上過,他們憑什麼總攬帝國軍隊的大權。

最終,越來越偏執極端的瓦倫提尼安三世準備親自統領帝國軍團。

他要以皇帝的名義,收回這些軍隊的指揮權。

怎麼辦?

瓦倫提尼安三世選擇了一個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那就是時不時就去檢閱帝國的軍團,先在帝國軍隊的麵前刷存在感。一切曆史的脈絡似乎都有跡可循,要是瓦倫提尼安三世是一個有才能的帝王,他或許能夠依靠戰功收回軍隊的大權。

但他沒有才能,又沒有戰功,在匈人再次入侵時還逃亡了,不單單是軍隊看不起他,就連羅馬民眾都蔑視這位無能的皇帝。

他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最好的手段就是親自檢閱軍隊,然後以賞賜的名義拉攏人心。

毫無疑問。

帝國元老院已經開始對他下手了,因為昆圖斯是最先覺察到一絲不對勁的人,整個意大利半島的輿論都開始倒向埃提烏斯,同情這位羅馬護國公的遭遇,隨後一切罪責一切黑鍋都被扣在了瓦倫提尼安三世的頭上。

“馬克西穆斯的計劃落空,元老院要跟帝國皇帝翻臉了。”

昆圖斯其實早就已經返回了拉文納附近,但是他沒有回去見帝國皇帝,這個家夥覺察到情況不對,立刻便躲起來了。

因為他當時也被迫在埃提烏斯的屍體上補了一刀。

這將是他最大的政治汙點。

“瓦倫提尼安三世自以為聰明,在最後時刻耍了元老院,任命赫拉克留斯為帝國統帥。”

“但是他沒有想過。”

“沒有元老院的支持,赫拉克留斯有什麼能力統領軍隊,這就是一個空頭銜,反而讓元老院的人很容易走極端。”

最壞的情況,一不做二不休,把帝國皇帝也給換了。

當年的帝國近衛軍可是公開拍賣過皇帝頭銜的,誰給的錢多,就讓誰當皇帝,元老院也是有不少黑曆史,刺殺凱撒大帝就不說了,後麵一些皇帝死得不明不白,帝國元老院可以說是功不可沒。

昆圖斯已經不敢回去了,他怕自己回去,會被當做替罪羊,甚至是死得不明不白。

最關鍵的一點,他的身份可是皇帝最喜愛的弄臣。

這個身份簡直是天生背黑鍋。

“立刻派人聯係皇宮內我們收買的人,萬一發生什麼事情,務必保證普拉茜蒂婭公主的安全。”

這段時間昆圖斯也是花了大錢的,皇宮裡裡外外都有打點,從侍衛到仆人,基本上都有他收買的眼線,他朝著身邊的人吩咐道:“把莊園養的死士也調過來。”

“還有那幾個角鬥士。”

“萬一發生什麼意外,立刻想辦法救人。”

瓦倫提尼安三世畢竟對他有知遇之恩,萬一事情無法挽回,昆圖斯得想辦法把兩個公主救出來,不能落入元老院的手中,要是能把皇後也帶走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昆圖斯祖上是開角鬥場的,後來轉型成為了奴隸主。

他的家族幾次落魄,但是依舊保留了當年秘密訓練角鬥士的傳統,在昆圖斯逐漸上位後,他便開始暗中訓練死士,用得是當年家族訓練角鬥士的手段,從年幼的奴隸裡麵挑選人才。

他手上的人不多,大概也就十幾個死士,再加上隨從和私募守衛,勉強也能調動一百來人。

昆圖斯躲在外麵的莊園裡不敢露麵,可是四麵八方的消息卻傳了回來,同時有一部分也送到了高盧地區,由阿妮婭轉交到了鄧肯的手中。

巴黎地區。

鄧肯其實也有點意外,他是真沒想到帝國皇帝和元老院會用這麼慘烈的手段謀殺埃提烏斯。

隻能說曆史的慣性太強了,而且羅馬的傳統一言難儘。

“下一步必須發展醫學,解決羅馬的鉛中毒問題了。”

“至少不能再大量使用鉛製品。”

鄧肯如今已經吞並了法蘭克部落的大部分地盤,他將重兵駐紮在法蘭西島,隨後率領一支精銳騎兵抵達了香檳地帶。

阿妮婭的表情興奮,低聲道:“埃提烏斯被謀殺。”

“帝國皇帝和元老院必定會因為軍權大打出手,我們是現在找個借口出兵?還是等待更合適的機會?”

現在出兵的話。

帝國皇帝瓦倫提尼安三世還在位,鄧肯打出的旗號無疑就是‘清君側’。

那後麵就有一個問題。

鄧肯是弄死瓦倫提尼安三世呢?還是逼迫瓦倫提尼安三世退位?

等待時機其實也有風險。

那就是如果帝國元老院動手,他們估計會立刻推舉一個新的皇帝,然後大義名分就在他們的手中,說不定會為了應對鄧肯,將東羅馬帝國或者是汪達爾人引來。

塞維魯這時沉聲道:“我們可以布置一支精銳騎兵在勃艮第邊界,到時候萬一意大利半島有變。”

“立刻便能派軍隊進入羅馬掌控局勢。”

在他的身邊,巴爾頓的表情頗為複雜,埃提烏斯是他的老上級,雖然關係一般,但聽聞護國公死得如此慘烈,也讓他心中充滿憤怒,他單膝跪下道:“總督大人。”

“我在帝國軍隊中還有一些同僚,如果大軍進入意大利,我可以出麵勸降他們。”

這個時候勸降。

巴爾頓至少有七成以上的把握,那些軍隊中的統帥都已經心寒了,他們不可能臣服於皇帝或者元老院。

是時候推舉一個新的帝國皇帝了。

隻要收攏了帝國軍隊的大權,鄧肯登基成為帝國皇帝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議事大廳內。

鄧肯沉吟了許久,緩緩道:“昆圖斯那邊有什麼消息傳回來?”

對於瓦倫提尼安三世的拉攏和婚約,鄧肯是完全不表態,他不可能用自己積累的名望替皇帝擋下這一災,要是他全力支持,確實能讓皇帝坐穩位置。

當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如此慘烈的謀殺,在曆史上絕對是一個超級大汙點。

阿妮婭輕聲道:“目前動向不明。”

“但帝國元老院行事一向粗暴,那些家夥目中無人,大概率還是以謀殺的手段對付瓦倫提尼安三世。”

“就是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動手。”

說到這,阿妮婭停頓了一下,緩緩道:“但我們已經重金收買了皇帝身邊的侍從,一旦有什麼事情發生,立刻便會把消息送出來。”

皇帝的身邊已經被滲透成了一個篩子。

鄧肯聞言沉聲道:“他們不太可能在皇宮裡麵動手,因為瓦倫提尼安三世在謀殺了埃提烏斯後,已經掌控了皇宮的禁衛。”

“他們要動手,大概率是皇帝出行的時候。”

在場的其他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道:“軍營?!”

這段時間。

瓦倫提尼安三世除了皇宮,就是前往軍營的次數最多,就連往日的奢靡宮廷宴會都沒有了,一心想要挽回自己的名聲。他開始親自處理政務,表現得好似一個賢明的無能君主,並且多次賞賜皇宮禁衛軍。

可是一切並沒有太大的改變。

阿妮婭繼續道:“昆圖斯說有點缺少人手,他希望我們能派遣一支精銳協助他。”

“萬一發生什麼事情。”

“他也能想辦法把皇後公主帶出來,誰有了她們,誰就有了正統的名分。”

瓦倫提尼安三世沒有兒子,就兩個女兒。

不管是皇後,還是兩個公主,都算是他的遺產,如果落入元老院的手中,大概率也是儘快占為己有。不管是東西方的帝國,收納前朝的皇後、妃子、公主都是一種穩定局勢的手段。

而且皇後莉西尼亞歐多克西亞,還是東羅馬帝國的公主出身。

原來的曆史裡麵,馬克西穆斯強占了皇後,直接逼婚納下,就是為了取得東羅馬帝國的支持,為此他還跟原來的妻子離婚了。

鄧肯聞言當即下令道:“讓庫林帶著高盧誓約勇士團出發,再從不列顛羅馬軍團裡麵挑選三十個老兵。”

“他們如果想動手,應該等不了太久。”

人是你們殺的。

鄧肯一點黑鍋都不想沾,他在將高盧誓約勇士團秘密派出去了後,立刻便著手消化法蘭克部落的領地。

這波謀殺埃提烏斯的反噬,誰站出來,就衝著誰去。

鄧肯不表態。

自然皇帝和元老院就成為了眾矢之的,作為跟這些臟水汙水完全撇清關係,並且還在積極收複高盧行省,同時奪回了萊茵河防線,逼退了西哥特大軍的不列顛總督。

鄧肯一下子就成為了那個正麵例子,得到了羅馬民眾們的讚譽和擁戴。

就怕人比人。

羅馬民眾也痛恨肮臟的政治,帝國傳統是推崇擁有赫赫戰功的英雄,現在已經有人在公開場合裡,將鄧肯跟當年的凱撒大帝作對比了。

這麼一對比,人們就知道不列顛總督為什麼不蹚這趟渾水了。

皇帝這是寒了帝國重臣的心。

當你足夠強大的時候,下麵的人就會主動替你找理由。

上一次鄧肯不返回意大利,是因為埃提烏斯阻攔,嫉妒賢能,這一次鄧肯不返回意大利,是因為皇帝肆意妄為謀殺重臣,讓不列顛總督寒了心,也擔憂起自己會不會遭到謀害。

各種各樣的理由,群情激奮的羅馬民眾們已經主動幫他想好了。

一時間,居然有一種‘鄧肯不出,蒼生奈何’的呼聲。

迎回不列顛總督鄧肯大人。

由他主持大局。

這種民間的呼聲越演越烈,背後自然也有人在推波助瀾。

也是這時。

鄧肯突然發現投影頁麵裡麵的國家標記有變化,在‘不列顛王國’的標記外,還多了幾個新的選項。

——“英法帝國(國家概念):將不列顛和法蘭克合並,組成新的英法帝國。獲得曆史長河的部分理念加持。”

——“高盧帝國(國家概念):將不列顛王國轉化為高盧帝國,羅馬凱爾特成為主流文化,獲得凱爾特高盧的部分加持。”

——“神聖羅馬帝國(國家概念):將不列顛王國轉化為神聖羅馬帝國,獲得民族同化,繼承部分羅馬帝國的遺產。”

(需要信仰支持,需要征服日耳曼部落,需要有德意誌的地理概念等。)

——“第二羅馬帝國(國家概念):成為奧古斯都,劃分諸多行省,完全繼承羅馬帝國的文化遺產,兼容其他文化,取代後世的神聖羅馬帝國和拜占庭帝國,成為新的國家概念。”

(需要控製意大利半島,需要擊敗西哥特王國,需要擊敗東羅馬帝國,需要占領巴爾乾半島【希臘】,需要征服埃及【亞曆山大】,需要征服北非迦太基,需要恢複帝國的大部分疆域,並且奪取部分中東地區等。)

(必須建立橫跨歐亞非三塊大陸的帝國疆域,同時擁有屬於自己的核心領土。)

這是可以換個國家名字了?

鄧肯查看了一下,目前隻有英法帝國和高盧帝國可以直接轉變,第二羅馬帝國和神聖羅馬帝國,都需要額外的要素,暫時沒有達成。

神聖羅馬帝國需要征服很多日耳曼地區,而且必須製霸歐洲,統一德意誌的地區,同時得到信仰支持。

第二羅馬帝國的要求更高。

鄧肯不但要完成上麵的條件要素,還得完成統一,擊敗東羅馬帝國,也就是後世的拜占庭帝國,投影頁麵上給出了明確的地理坐標,北非的迦太基,中東的美索米亞地區,北歐的德意誌,還有不列顛行省,薩爾瑪提亞,埃及亞曆山大等地區。

好在不用打到北歐的挪威,以及俄羅斯地區。

這張帝國版圖之大,已經全麵超過了羅馬帝國的鼎盛時期,但是廣袤疆域帶來的額外加持也非常多。

除此之外。

投影頁麵裡麵還有一個額外的標記。

——“歐洲之父(特殊稱號):你必須擁有至少三個子嗣,並且分封為諸王,達成明確的地理概念,不列顛之王,法蘭克之王,德意誌之王,在達成這些要素後,你所傳承的血脈將會隨著時間更替逐漸遍布歐洲的王室貴族。

無論曆史如何演變,你都將成為歐洲貴族的源頭血脈之一。

你必須擁有赫赫戰功,並且通過文治凝聚歐洲文化的概念,統一度量,製定法律,傳播文化,修建學校等等。”

(諸王必須為直係血脈,不可為收養的子嗣。)

嗯?

生三個子嗣?

鄧肯不由露出了一絲苦笑,他現在連一個子嗣都還沒有呢。

阿妮婭的肚子不爭氣啊。

光吃不下崽。

也沒見她少被灌得滿滿的,但是始終沒有任何動靜,也不知道是不是女巫真的無法孕育子嗣,還是鄧肯的血脈太複雜,普通人很難有機會受孕。

現如今鴉後特莉絲都有點急了,明顯打算默許一些生育過子嗣的貴婦人上位。

這是羅馬帝國的老傳統,生過孩子的更吃香,至少證明可以生,而且不用擔心難產的問題。

她們的意思是兩手準備。

那種生育過的貴婦人要有,那些沒生育過的少女,也得準備著,如今整個不列顛王國都在期待著總督閣下的某位情人懷孕的消息。

塞維魯應該是其中最著急的那個。

因為他前不久還去了阿瓦隆聖域搖人,直接開口就問,你們管不管生育子嗣的事情?

阿瓦隆的守護仙女們被問得一臉懵逼。

上一次。

塞維魯時不時來問,是為了誓約勝利之劍的事情,這一次他又來,問得是鄧肯生育子嗣的事情。

你們到底行不行啊?

生個孩子而已。

這麼多的守護仙女加起來,連個生孩子都管不了,簡直是太讓他失望了。

塞維魯自然沒去打擾雅典娜和蘇莉絲的麵相。

因為這是處女神。

生孩子這種事情,肯定是不歸處女神管的。

可阿瓦隆的守護仙女們不是處女神啊!你們能讓土地結出豐碩的果實,就不能來點神跡什麼的,讓女人的肚子也鼓起來嗎?

對此,阿瓦隆的守護仙女們極為委屈。

她們是農業神職,不是生育神職,而且鄧肯至今就親近過兩個女人,一個還是不走尋常路,其他的風流經曆根本就不具備生育子嗣的條件,就阿妮婭一個人在那吃得漲漲的。

這寶貴的資源都沒有散播出去,她們想幫忙也沒辦法啊!

鄧肯已經接近半人半神了。

如此強大的存在,生育子嗣本來就非常困難,而且這個時代還是神話退潮的時期,哪怕是最近天花板頂高了點,但是生育子嗣這種事情,真的得看一點點運氣。

反正因為塞維魯問得多了,弄得守護仙女們也很煩躁,不知道何時,她們的麵相居然有點慈愛人母般的輕微變化。

這是真打算試一試染指生育概念的神職了。

可是。

阿瓦隆信仰有農業的基本盤在那,她們再怎麼變,也是動物、畜牧業的繁衍概念,很難一下子跨越到人類的生育、家庭等概念上。

實在不行,那就給他多找幾個情人試試吧。

塞維魯最終無功而返,他轉頭就把壓力全給了可憐兮兮的阿妮婭,甚至他還是唯一一個敢給鴉後特莉絲施壓的人,試試嘛,大不了換個信仰,侍奉處女神也沒什麼好的,你可以嘗試改信天後什麼的。

他是真的膽子大,問得鴉後特莉絲都愣住了,半天都啞口無言。

畢竟是起家的元老,生死關頭還給鄧肯讓過馬。

對塞維魯來說,隻要有一個子嗣,男孩女孩都行,至少證明鄧肯的血脈能延續下去。

塞維魯都已經有點魔怔了。

他是那種思想很傳統的凱爾特人,這麼大的疆域,這麼大的版圖,這麼大的國家,未來肯定還會打下更大的地盤,沒有一個直係血脈的子嗣怎麼行?

子嗣代表著帝國到底能延續多久,和平安定能夠維持多少年的時間。

沒有子嗣是取亂之道!

傳統派的重臣們根本不認可收養的子嗣,他們認為隻有直係血脈才能繼承鄧肯的優秀基因,甚至已經有人在秘密挑選其他的人選,比如說日耳曼部落的公主,或者凱爾特部落的公主。

也不是一定要羅馬人的公主,隻要能誕下子嗣,他們一點都不挑。

先來個女兒都可以啊!

愛爾蘭和蘇格蘭等地一直都有女王的傳統,就算是生個女兒,他們也先捏著鼻子認了。

反正現在就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可鄧肯目前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意大利半島的局勢上,不過他倒是發現自己身邊侍奉的美貌少女變多了,而且談吐不凡似乎都接受過一定的教育。

不止是重臣急,下麵的民眾也急,沒有子嗣,這個國家怎麼傳承下去,阿妮婭簡直罪大惡極。

鄧肯這一脈,人丁實在太單薄了。

但是打下法蘭克地盤後,鄧肯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

而且,他眼下還有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那就是關於法蘭克的信仰。

總督府邸內。

鄧肯招來了自己的親衛,沉聲道:“聖帕特裡克還沒有來嗎?”

卡爾很快回來,恭敬道:“應該已經抵達加萊港口了。”

“最遲明天趕到巴黎。”

鄧肯微微點頭,吩咐道:“那就明天召見阿裡烏斯派的主教。”

北歐神係大敗。

那些南下的日耳曼蠻族,不管是東西哥特人,還是法蘭克人,主要信仰都是阿裡烏斯派,原來的北歐信仰已經很勢微了。

傳教根本就拚不過。

這邊的信仰衝突比不列顛行省更加嚴重,鄧肯必須收服阿裡烏斯派,才能穩住信仰上的矛盾。

第二天清晨。

風塵仆仆的聖帕特裡克抵達了巴黎,他看著遠處的教堂十字架,表情稍微有一點凝重。

雖然他是一個聖徒,但他隻是活躍於偏遠地帶,在愛爾蘭地區傳教,也就是說他在諸多的聖徒裡麵,名聲並不大,僅是不列顛行省的教會認可並且支持他。

高盧這邊的阿裡烏斯派,他們尊敬聖徒,但卻不服從他的命令。

“主教大人。”

一旁的牧師學徒神色激動,小心翼翼道:“總督大人這是準備推舉你為大主教了嗎?”

大主教,應該叫做總主教。

但事實上遠不止如此,聖帕特裡克這麼多年孤身遊走愛爾蘭傳教,哪裡會不明白總督大人的意思。

這是要讓他紅袍加身了。

雖然說現在還沒有樞機主教的說法,可是紅袍大主教,本身就是教皇的預備役,擁有被眾人推舉為教皇的權力。並且現在的教會還是使徒繼承的方式,作為一個聖徒,聖帕特裡克天生就擁有這方麵的權能。

隻不過,他以前有名聲卻沒有實權,不管怎麼選,教皇的頭銜都不可能落在他的身上。

聖帕特裡克的極限,就是不列顛行省的主教。

但是有鄧肯的支持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個時候,總督大人突然把聖帕特裡克召到高盧地區來,而且還是阿裡烏斯派的核心教區,隻要稍微猜一下,就能明白這位總督大人的意思。

這是以世俗的權力,直接強行推聖帕特裡克上位。

讓他成為潛在的教皇人選之一。

聖帕特裡克可以選擇不來,但他既然已經來了,態度便很明確了。

“走吧。”

聖帕特裡克輕歎了一口氣,他並沒有那麼渴望權力,聖徒的德行都是一等一的,大部分都是殉道後才受封聖徒,那些活著的聖徒,基本上都有大功績在身。

不是自己的立場站得住,聖帕特裡克節也不會成為後來愛爾蘭的國慶節。

聖帕特裡克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

他不站出來。

總督大人跟教會的關係勢必決裂,到時候免不了流血犧牲,畢竟總督大人的立場是傾向於多神教,不想讓教會一家獨大,這樣神權會壓過了王權。

可是他站出來,就得跟教會的其他人爭奪權力,並且沒有任何的退路。

因為異端比異教徒更可恨!

要麼一輩子窩在不列顛行省,看著鄧肯慢慢對教會揮刀,要麼站出來競爭教皇的權柄,儘可能想到一種共存的辦法。

以聖帕特裡克這段時間對鄧肯的了解。

如果哪一天,神權威脅到了王權,鄧肯是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揮下屠刀,殺得一片血流成河人頭滾滾的。

真等到那個時候,就是宗教戰爭,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聖徒可以道德綁架。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不管聖帕特裡克願意還是不願意,當他主動求見鄧肯的那一刻,就已經被鄧肯強行架起來了,並且綁在了自己的戰車上。

你要跳車?可以!

那戰車就要從一神教狂信徒的身上碾過去了。

你老老實實坐著,還有商量的餘地。

聖帕特裡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紫袍,雖然很快就要換了,但他畢竟是一位聖徒,需要以最好的虔誠姿態迎接其他的教會主教。

巴黎的大教堂內。

隨著沉重的大門開啟,兩位全副武裝的將軍親衛打開大門,迎接聖帕特裡克的到來。

這裡除了教會的主教、長老、執事等,還有一整隊全副武裝的重甲親衛,他們冰冷的目光注視著其他人,好似有任何異動便會毫不猶豫地拔劍砍來。

鄧肯英武的身影就站在十字架下,一身華麗的國王鎧甲,右手按在守誓者的劍柄上。

這一次,他沒有隨身攜帶誓約勝利之劍。

不知道何時,守誓者上已經環繞著淡淡的聖光,好似被天使祝福過一般,其他人看不到,但是擁有超自然力量的隱修士們能夠看到。

這是上帝的天使們承認了這把武器,並且完成了聖潔的洗禮。

不管它是怎麼來的。

現在,它就是教會的聖物之一。

民間早已有它的傳說。

大教堂內,一眾阿裡烏斯派的神職人員起身迎接聖帕特裡克的到來,對方哪怕是不同派係,但終歸是一位聖徒,崇高的地位還是有的。

吱嘎!

沉重的大門緊閉。

伴隨著一陣陣沉重的腳步聲,全副武裝的將軍親衛們封鎖了所有的進出口。

這時。

鄧肯終於起身,他俯視著在場的眾人,主動走下台階,牽起了聖帕特裡克的手,環視一圈,緩緩道:“我提議由聖帕特裡克成為統領不列顛和高盧行省的大主教。”

“誰讚成?”

“誰反對?”

整個大教堂內一片死寂,聖帕特裡克麵露一絲苦笑,這位總督大人實在是太霸道了。

在場的神職人員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很好。”

鄧肯滿意地點點頭,右手從守誓者的劍柄上放下,讓其他人也不由鬆了一口氣。

要是被守誓者給砍死了,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殉教了。

鄧肯在離開前,在聖帕特裡克的身邊低語道:“我不管你怎麼管理教會。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不列顛和高盧唯一的大主教。你可以調動一小隊法蘭克聖騎士,還有少部分的駐軍。”

“但如果因為信仰衝突爆發流血事件。”

“你應該知道我會怎麼做!”

說到這,鄧肯的雙眸微微眯起,浮現了一絲駭人的殺意。

王權壓不住神權,才會出現宗教流血衝突。

這是威脅。

也是承諾。

鄧肯把部分權力交給了聖帕特裡克,那麼他就必須彈壓整個教會,要不然等到他親自動手,就不是今天這麼簡單了。

那會死很多人。

教會信徒的骨頭再硬,被砍也會死,最極端的方式就是從物理層麵上消滅。

吱嘎。

那沉重的教堂大門再度開啟。

鄧肯的身影離去,在他的身後是一隊隊身經百戰的將軍親衛,隨著他騎上戰馬,一縷陽光也透過窗戶照在了教堂內,那神聖的十字架上,也好似籠罩了淡淡的光暈。

如今一切的選擇權已經不在鄧肯的手中,他隻是最後的裁決者。

聖帕特裡克輕輕歎息。

他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從他進入大教堂的那一刻,他就隻能朝著教皇的位置不斷前進。

這是最根本的衝突。

到底是君權神授,還是神權君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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