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須掃是打不斷腿的,母親表麵上雖凶,內心是關心自個的,隻是嚇唬自個一下。由電話裡聽得出來,張桂芳知道金華斌的父母在那頭聽著,所以,最後加了句老地方見,暗示自個約會的地點。金華斌騎車來到老地方茶館,果真,張桂芳已在門口等候。
“吳師傅在哪兒?”金華斌東張西望地尋找著。
張柱芳撥弄著自個的發捎,臉色通紅,低著頭說:“你這個木郎人(方言中傻瓜的意思),先不問問劉阿姨的事,口口聲聲的吳師傅吳師傅。”
“劉阿姨,哪個劉阿姨?”金華斌停下車後,裝啞作聾道:“她找我們有什麼事啊。”邊偷眼看了一下她,咦,今天怎麼變矮了,與自個一樣高。原來,為顧全自個的麵子,兩人顯得更相配些,把高跟鞋換成了平跟。
“討厭。”張桂芳一甩齊腰的長發,往前急走了幾步。
金華斌急趕幾步說:“剛才開玩笑的,哪能不願意呢,你看,升我們臥室被子與裝修選擇的都一模一樣的,最難得的三觀相合。昨晚睡你房間醒來時差一點以為是自個臥室呢。”說完,拿出數碼相機佳能5d2,這機子是文化站配的工作機,老貴了,得一萬多錢。相機裡顯示出一模一樣的被子與牆紙。搞美術的每個人都個性化十足,出現這種情況概率實在很小。
張桂芳看一幾眼,感到十分的稀奇,說道:“看起來我們還真有緣呢。”說完臉色緋紅地問:“你們家不嫌我爸的職業?”在這之前她曾相親多次,最後的結果都是男方賺棄她爸是個做墓碑的石雕廠廠長的身份而作罷。
“你爸不正打算轉型嗎?怎麼會嫌棄呢。”金華斌不自禁的握住她的手。
“對了,我們周未到吳伯伯這兒了解一下,這些天他在石倉洞取石板。”他最後的語氣放在轉型升級上,顯然,對父親的職業有些嫌棄。張桂芳有些開心,又有些不快地掙開他的手說:“我還有事,周六時再見。”不待他回話,轉身就騎車走了。
女人的臉,早春的天,變得實在太快。金華斌抓了抓後腦勺,不知說錯哪一句話。
幾次機呼她都沒回,金華斌有些失望。周五下午,正百無聊賴地查著電腦與縣誌,看著關於石倉洞的介紹:石蒼洞位於仙居城關西南嶺背自然村不遠處。該洞從北宋時代開始曆經1200多年的開采,有大小石洞百來個,而且全部相通,大的三百多平方米,小的也有十幾平方米。主洞在飛鳳岩的半山腰,下臨永安溪,遠眺山戀疊嶂,溪流如帶,碧野空曠。石蒼洞盛產石板,曆史上,梅堯臣司馬光等在何昌言家見到花蕊石石屏後,對它自然天成的紋理歎為觀止,現在,是縣級文物保護單位。花蕊石,這是個知識點,是一種蛇紋大理石,可入藥。宋初有個花蕊夫人,如有關聯,倒可以衍生出不少故事,可她是成都人,扯不上半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