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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越穿過繁華的街道,避開擁擠的人群,專挑僻靜的小巷前行,很快就找到了司天監的駐地。
司天監的駐地位於府城的一角,是一座占地頗廣的建築群。
高聳的圍牆將內部的一切遮擋得嚴嚴實實,僅能通過大門看到裡麵的部份景象。
方越來到大門前,隻見兩扇朱紅色的大門緊閉著,門上鑲嵌著銅釘,顯得莊重而神秘。
門楣上方掛著一塊匾額,上書“司天監”三個大字,筆力雄渾,氣勢磅礴。
方越並沒有走正門,而是來到了邊上的側門。
他上前敲了敲門,很快就有門房過來詢問。
“這位公子,請問您有什麼事嗎?”門房客氣地問道。
方越微微一笑,說道:“在下方越,有要事求見貴監主管。”
說話的同時,方越將證明自己身份的銘牌遞給門房。
門房接過方越遞來的銘牌,仔細打量了一番。看到銘牌上刻著的獨特標記和方越的名字,門房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眼前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青年,竟然是司天監的巡察使,並且還是玉京城的巡察使。
這說明什麼,彆看隻是司天監最低一級的巡察使。
但也要看是哪裡巡察使!
玉京城乃是司天監的總部所在,在總部當中擔任巡察使的,哪一個能簡單了。
他立刻收起先前的客氣,換上了一副更加恭敬的態度,對方越說道:“原來是方大人,失禮之處,還請多多包涵。請您稍等片刻,我這就去通報主管大人。”
說完,門房轉身快步走進門內。不一會兒,他就回來了,對方越說道:“方大人,我們大人請您進去。請隨我來。”
方越點了點頭,跟在門房身後走進了司天監。
穿過一條幽深的長廊,他們來到了一間寬敞的書房當中。
廳堂內坐著一位年約五旬的老者,麵容威嚴,眼神銳利。
他便是此地司天監的監正大人,陳蓮。
方越走進書房,隻見陳蓮已經站起身來,正麵帶微笑地注視著自己。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好奇和期待,顯然對於方越這位年輕的巡察使頗感興趣。
“方大人,久仰大名,今日得見,實乃幸事。”老者微笑著說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尊敬。
當然,這也隻是客套而已。
方越對於陳蓮的客套話隻是淡淡一笑,他清楚這隻是表麵的禮節,真正的態度還需要通過接下來的交流來觀察。
“陳大人客氣了,在下隻是做分內之事罷了。”方越不卑不亢地回應道,同時心中也在暗自揣測這位監正大人找自己的真正用意。
陳蓮見方越態度不卑不亢,心中也暗暗點頭,這位年輕的巡察使果然不簡單。
他揮了揮手,示意門房退下,然後親手為方越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
“方大人請坐,嘗嘗這茶如何?”陳蓮微笑著說道,語氣中多了一絲親切。
方越接過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頓時感覺一股清香沁人心脾,不禁讚道:“好茶!”
陳蓮哈哈一笑,說道:“方大人喜歡就好。今日不知道方大人來訪,是有何要事?”
方越放下茶杯,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他深知,雖然陳蓮表麵上客氣熱情,但作為一個司天監的巡察使,在沒有提前通報的情況下突然造訪,難免會引起對方的猜疑和警惕。
因此,他必須謹慎地表達自己的來意,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陳大人,實不相瞞,在下此次前來,是想要用一下貴處,給玉京城的老師送一封信。”方越緩緩開口,並沒有將他這次真正的目的告知。
畢竟,那些箱子,以及裡麵裝的貨物,既然通過這種隱蔽的途徑運送。
很顯然,這絕對是天大的機密。
在沒有查清底細之前,還是儘量保密,不要泄露出去才是。
“嗬嗬,這是小事而已。剛好這個月,我這裡也沒有事情,還能再使用三次傳訊,正好就讓給方老弟一次。”
陳蓮聞言,臉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仿佛對於方越的請求並不感到意外或者為難。
他輕輕揮了揮手,表示這不過是小事一樁,無需過於掛懷。
“方老弟,你我同在司天監為官,雖職責不同,但都是為了朝廷效力。你的請求,我自然會儘力相助。”
陳蓮緩緩說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親切和信任。
“多謝陳大人成全!”方越躬身行禮道,臉上露出了感激之色,“在下定當銘記陳大人的恩情,日後若有差遣,在所不辭!”
陳蓮笑著擺了擺手,示意方越不必多禮。
他站起身來,走到書房的一角,隻是輕輕拍了拍桌上的銅鏡。
隨著陳蓮輕拍銅鏡,書房內響起了一陣細微而複雜的機簧聲響。
這聲音仿佛來自牆壁深處,透出一種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方越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麵銅鏡吸引,隻見鏡麵微微震動,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其下緩緩蘇醒。
陳蓮站在銅鏡旁,臉上帶著一絲得意的笑容,解釋道:
“方老弟,這便是我們司天監特製的傳訊銅鏡。隻需將信件置於鏡前,催動法訣,便可將信息迅速傳送至指定地點。”
方越聞言,心中不禁暗讚司天監的手段神奇。
他深知在這個世界中,這個世界當中的隱秘眾多,有武道,有練氣之法,還有妖族,鎮妖節點,甚至傳說當中妖界。
再有這種傳訊銅鏡就不顯的那麼離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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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蓮見方越露出好奇之色,便繼續說道:“這傳訊銅鏡雖然神奇,但使用起來也頗為耗費元石。
因此,每個月我也隻能使用有限的次數。今日既然方老弟有求,我便破例為你傳訊一次。”
方越聽後,心中更加感激。
他知道陳蓮這是在給自己麵子,同時也是在展示自己的實力和手段。
於是,他再次躬身行禮道:“多謝陳大人厚愛!在下感激不儘!”
陳蓮哈哈一笑,揮了揮手道:“方老弟不必多禮。來,你且將信件放在此處。”
方越依言,將手中的信件小心翼翼地放在銅鏡前的桌麵上。
陳蓮見狀,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走到銅鏡前,雙手輕輕按在鏡麵上,口中念念有詞,開始催動法訣。
隨著他的咒語聲響起,銅鏡上的鏡麵開始泛起漣漪般的波紋,並散發出淡淡的光芒,逐漸將信件籠罩其中。
方越站在一旁,隻感覺周圍的氣息仿佛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銅鏡,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隻見銅鏡的光芒越來越亮,直至將整個書房都映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片刻之後,銅鏡的光芒逐漸收斂,最終歸於平靜。
陳蓮長出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疲憊卻滿足的笑容。
他轉身對方越說道:“好了,方老弟,信件已經成功傳送出去了。不出意外的話,你的老師應該很快就能收到這封信。”
方越聽後大喜過望,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了。
他知道自己這次前來司天監的目的已經達成,接下來便是等待老師的回複和指示了。
於是,他再次向陳蓮躬身行禮道:“多謝陳大人相助!在下感激不儘!”
陳蓮笑著擺了擺手,示意方越不必多禮。
他走到方越身邊,和善的說道:“方老弟你太客氣了。這隻是舉手之勞而已,不足掛齒。今日還有閒暇,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就讓老哥做東。”
陳蓮的話音未落,方越便急忙擺手說道:“陳大人,這怎麼使得。今日已經多有叨擾,怎能再讓大人破費。”
陳蓮哈哈一笑,拍了拍方越的肩膀說道:“方老弟,你這就見外了。今日有緣相聚,何不喝上幾杯,暢談一番?”
方越見陳蓮如此熱情,於是,他不再推辭,躬身行禮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陳大人盛情款待。”
陳蓮聞言大笑,顯得十分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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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鼎豐樓。
陳蓮帶著方越來到了城中最為繁華的酒樓——鼎豐樓。
這鼎豐樓乃是涼州府城中數一數二的酒樓,裝潢豪華,燈火輝煌,笙歌不絕。
方越跟在陳蓮身後,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到了酒樓內最為雅致的包廂中。
陳蓮坐下後,揮手叫來小二,點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
方越見狀,心中不禁暗歎這位監正大人的豪氣。
酒菜很快上桌,陳蓮舉杯邀飲,方越也客隨主便,與他推杯換盞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兩人的話匣子也逐漸打開了。
陳蓮放下手中的酒杯,臉上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對方越說道:
“方老弟,今日你我相聚,實乃有緣。老哥我癡長幾歲,托大叫你一聲老弟,你也彆見怪。老哥我觀你氣度不凡,將來必定非池中之物。”
方越略一沉吟,便開口說道:“陳大人過獎了。”
正在這個時候,房門開啟,隨即一陣清馨的香氣飄蕩進來。
方越和陳蓮同時抬頭望去,隻見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款款走了進來。
她身著一襲淡綠色的長裙,裙擺輕輕飄動,仿佛一朵盛開的花朵。
她的麵容清秀,眼眸中閃爍著靈動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揚,透露出一絲神秘而迷人的微笑。
女子走到桌前,先是向陳蓮盈盈一禮,然後目光轉向方越,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和欣賞之色。
“奴家婉兒,見過陳大人,見過方大人。”女子聲音婉轉動聽,如同之音,令人心曠神怡。
陳蓮哈哈一笑,指著女子對方越說道:“方老弟,這位是鼎豐樓的老板娘,婉兒姑娘。她可是咱們涼州府城中有名的才女佳人,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酒量也是一絕。今日有幸邀請到她前來陪酒,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哦。”
方越聞言微微一愣,倒是沒想到這個溫柔婉約的姑娘,竟是這鼎豐樓的了老板娘。
更想不到,這老板娘竟然如此的年輕。
方越心中暗自讚歎,眼前這位婉兒姑娘不僅容貌出眾,而且氣質獨特,給人一種清新脫俗的感覺。
他站起身來,向對方拱手行禮道:“原來是婉兒姑娘,失敬失敬。”
婉兒姑娘輕輕一笑,還了一禮道:“方大人客氣了。奴家早已聽聞大人的威名,今日得見,實乃三生有幸。”
說話間,她已經在陳蓮的示意下坐在了方越的身旁。
陳蓮見狀哈哈一笑,舉起酒杯道:“今日有美酒佳人相伴,實乃人生一大快事。來,我們一起乾了這杯酒,預祝方老弟此行一切順利。”
方越和婉兒姑娘也紛紛舉杯相迎,三人一飲而儘。
酒過三巡之後,陳蓮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臉上帶著些許醉意,但雙眼依舊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他拍了拍方越的肩膀,語氣略顯含糊地說道:“方老弟,你今日就好好享受這美酒佳肴,還有婉兒姑娘的陪伴。老哥我就先走一步了,咱們來日方長,我就不打擾你們年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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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轉身向門外走去。
方越目送著陳蓮離去,心中不禁暗自琢磨。
他能夠感受到這位監正大人對自己的善意和熱情,但同時也知道,在這官場之中,人心難測,一切都需要小心謹慎。
他收回目光,轉向身旁的婉兒姑娘。隻見她依舊端坐在那裡,麵容清秀,氣質出眾。
她的眼神中似乎透露出一絲好奇和探究之色,正靜靜地注視著自己。
方越微微一笑,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婉兒姑娘,陳大人已經離去,不如今晚我們就到這裡如何?”
婉兒姑娘聞言,輕輕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
“方大人這是嫌棄奴家了嗎?既然如此,那奴家就告辭了。”說著,她便起身盈盈一禮,作勢要走。
方越見狀,急忙擺手說道:“婉兒姑娘誤會了。在下並無此意,隻是怕耽誤了姑娘的時間。”
婉兒姑娘轉身看著方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得意的笑容。
“方大人不必解釋,奴家知道大人的心意。”她重新坐下,為自己和方越各斟了一杯酒,“來,奴家敬大人一杯。”
方越見狀,隻好舉杯相迎。
他心中暗自苦笑,這婉兒姑娘看似溫婉可人,實則精靈古怪,自己似乎有些招架不住了。
兩人推杯換盞,氣氛逐漸熱絡起來。
婉兒姑娘不僅容貌出眾,而且言談舉止間透露出一股子聰明伶俐的勁兒,讓方越不禁對她刮目相看。
酒過數巡之後,婉兒姑娘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對方越說道“方公子,婉兒有一事不明,想向公子請教。”
方越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酒杯,說道:“婉兒姑娘過譽了,但說無妨,隻要是我知道的,定當相告。”
婉兒姑娘點了點頭,思索片刻後,緩緩開口:“自古以來,世間萬物皆有因果,那麼請問公子,人之命運是否也受因果所縛?若是如此,那我們努力改變命運,又是否違背了因果之道呢?”
他輕輕轉動著手中的酒杯,目光深邃,緩緩開口:“婉兒姑娘,你提出的這個問題,確實很有深度。關於命運和因果,每個人的理解可能都不儘相同。”
他頓了一頓,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說道:“在我看來,命運並非一成不變,它受到多種因素的影響,包括我們的選擇、努力、環境等等。這些因素相互交織,共同構成了我們所謂的命運。”
“而因果之道,更多的是指一種自然法則和規律。它告訴我們,每一個行為都會產生相應的結果,這種結果又會成為新的因,引發新的果。如此循環往複,構成了世間的萬象。”
婉兒姑娘聽後,眼中閃過一絲明亮之色,似乎對方越的回答頗為滿意。
她輕輕點了點頭,繼續追問道:“那麼,方公子你相信一個人隻看了另一個人一麵,就喜歡上了對方嗎?”
婉兒姑娘的問題讓方越微微一愣,他沒想到對方會突然提出這樣一個問題。
他沉吟片刻,然後緩緩開口:“世間之情,千差萬彆。有的人的確會因為一麵之緣而心生情愫,這種感覺或許難以用言語來解釋,但它確實存在。”
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然而,這樣的喜歡往往建立在對對方的美好幻想之上,真正了解之後,可能會發現事實與想象有所出入。
因此,我覺得真正的喜歡或者愛,應該是建立在深入了解的基礎之上的。”
婉兒姑娘聽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她似乎對這個話題頗感興趣,於是繼續追問道:“那麼,方公子婉兒似乎是喜歡上你了!”
方越聞言微微一愣,他沒想到婉兒姑娘會如此直接地表達自己的情感。
他看著眼前這位清秀可人、聰明伶俐的女子,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
然而,他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並非兒女情長,而是有要事在身。
因此,他不能讓自己陷入情感的糾葛之中。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婉兒姑娘,你的情意我心領了。然而,在下此行有要事在身,實在不宜涉及兒女情長。還望姑娘諒解。”
婉兒姑娘聽後,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之色。
但她很快便恢複了常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倔強的笑容。
“既然公子有要事在身,那婉兒就不打擾公子了。來日方長,我們後會有期。”
說著,她便起身盈盈一禮,然後轉身向門外走去。
方越看著婉兒姑娘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
這涼州府城到底怎麼了,怎麼見到的這兩個人,不論是那個陳蓮還是這個婉兒姑娘,都對他這麼客氣,或者說有些刻意了。
莫非這些人是誤會什麼了?
還是另有所圖?
他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雜念拋諸腦後,轉身走向包廂的窗戶邊。
推開窗戶,一股清涼的夜風撲麵而來,讓方越的酒意稍微清醒了些。
他抬頭望向夜空,隻見繁星點點,明月高懸,夜色如水般靜謐而美麗。
方越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不論如何,還是要小心為上。”
這涼州府城,表麵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
但就在這個時候,方越的眸子猛地一縮,透過窗戶,他看到外麵的道路上,一個身穿黑袍的人正緩步而來!
那黑袍人行走間,似乎沒有絲毫的聲響,就如同鬼魅一般。他的身上,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陰森氣息,讓方越的心頭不由得一緊。
這個人竟然追到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