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家夥的力量太強了!他恐怕易形的都是力量形的妖獸,舍棄了繁複的能力,隻保留了力量。”順流而下,方越喘息了幾口氣,心中暗想。
他明白,自己遇到了真正的強者。
不僅武學修為超凡,肉身防禦更強,甚至掌握有強大的力量。
易形不愧是易形,易形武者已經開始向著非人的方向蛻變,以人身駕禦妖獸的力量,簡直可怕!
“看來這世界果然藏龍臥虎,不能因為實力增強,就大意。”
方越喃喃自語,當時若他直接跳江逃走,那吳勝奎必然追不上他,也不會將自己陷入險地。
“先找個安靜的地方養傷,這傷勢拖久了恐怕會留下隱患,日後修煉就麻煩了。”
想到這裡,方越也開始想辦法向著東邊的河邊遊去。
與此同時。
在三水縣城,大魏王朝的高手和武成王一方的高手爆發了大戰。
雙方交手的餘波引起地動山搖,仿佛世界末日降臨。
兩個方向的士兵全部亂做一團,紛紛撤退。
這一場混戰持續了整整半個時辰。
最後,大魏王朝的人馬敗退,狼狽離去。
因為武成王出現,強勢將來犯的敵人碾壓,所以大魏王朝一方的大軍潰不成軍,隻能夠狼狽逃離。
當然武成王也沒有追過大江,畢竟對方人數眾多,且實力不弱,貿然追上去並不智慧。
若是大魏王朝的高手結成陣勢,就算是武成王實力高深,被糾纏住,也有殞命的危險。
所以武成王並沒有追過去,任憑大魏王朝的士兵離開。
這邊擊退了大魏王朝來犯高手,吳勝奎得了空隙,當然又去追擊方越了。
半個時辰之後。
武成王懸停在茫茫大江之上,到了這裡他對於方越的感應已經徹底消失。
“這小子跑的挺快啊!居然讓他給跑掉了!”
吳勝奎目光陰沉如水,望著滔滔大江,眸中閃爍著憤恨、惱火的目光。
原以為一個小小的,有點特殊的感氣武師,還不是任由他擺弄,想殺就殺,隨手可為。沒想到竟是讓這家夥因此,逃掉了。
“不過他既然受了傷,肯定跑不遠,遲早會落到我手裡。”吳勝奎冷笑起來:“希望他不會讓我失望。”
他知道,方越受了重創,肯定跑不快,遲早會被他逮到。
他雖然不能進入廣豐府,但是血龍台在廣豐府也是有著不少力量,作為叛軍高層,他自然也能夠指揮血龍台。
就給廣豐府的血龍台下令,追擊那人就行了。
而此時,另外一邊,方越拚儘全力的向著東方逃遁,足足花費了四天四夜,才勉強從大江逃脫。
此時的他渾身染血,氣息萎靡,疲憊不堪。
“還好,總算逃脫升天!”
方越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汗珠,隨即眼前一黑,便昏迷了過去。
清晨。
天蒙蒙亮,方越緩緩醒來。
他睜開眼睛,頓時愣住。
隻見周圍是一片陌生的地方,一座座房屋鱗次櫛比,房屋頂端炊煙嫋嫋,充滿了古樸的韻味。
“這是哪兒?”
方越驚訝,他記得自己拚命逃亡,跳進大江,好不容易堅持過了河,到了廣豐府境內,當時心神一鬆,竟是昏迷過去。
現在怎麼又到了這兒。
“莫非我跳江的時候昏倒過去,恰巧碰到某位善良仁慈的老伯或者心地善良容貌美麗的小姑娘救了我?”方越猜測著,這就是的慣例了。
主角遭遇危險,重傷昏迷必然會被人撿回家。
不是慈眉善目的老伯,就是美貌的農家小姑娘。
想到這裡,他掙紮著坐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慈眉善目的老者走了進來:“醒了就好了,醒了這條命就撿回來了。”
老者麵相普通,穿著樸素,手裡提著一個籃子。
“老爺子,多謝你救了我。這是哪兒?”方越疑惑問道。
“我叫李三,這裡是李家村。”
老者微笑道:“你放心吧,這裡沒什麼壞人,也沒什麼壞事情發生,你現在躺的床鋪,是我孫女的房間。她嫁到城裡了,所以這裡就空下來了。”
“哦對了,你昏迷了三天,這期間給你找大夫看病,一共花了十五兩銀子,你在我這裡住了三天,算你五兩銀子,一共二十兩銀子。”
李三下一句就是和方越算賬。
頓時就讓方越心中頓時吐槽,看來前世看過的那些當中所寫的,都是騙人的。
這真實世界當中,都是計較。
隻不過,這也正常。
大魏王朝治下,普通的平民百姓生活太苦,一個陌生人,能夠將他帶回去,已經是難等可貴了,怎麼會不要報酬呢?
“理所應當的。”方越摸出錢袋,遞了過去:“那麼就請老丈替我收下了。”
李三看了一下錢袋的鼓脹,臉色露出喜悅之色。這筆買賣可賺大了,實際上哪裡請了什麼大夫,都是他自己采集的草藥用的土法給這青年治療的。
所以這二十兩,等於就是他賺的,如此就能購買不少糧食,可以解決好長一段時間的溫飽問題。
“嗯。那你休息吧,等你好了,老漢幫你找輛牛車送你回去,免得再遇到什麼麻煩!”李三說著,轉身離去。
他剛走,方越就立刻站起來,檢查了一下自身傷勢。
他的傷勢仍舊很嚴重,體內元氣幾乎枯竭,肉身骨骼破碎了許多處,尤其是胸腹之間的肋骨斷裂了十根左右,臟腑也遭受到劇烈震蕩。
若非他的體質足夠強大,擁有數種防禦類的天賦,隻怕早死了八百回了。
“看樣子,短時間之內是彆想恢複了!”
方越歎了口氣,盤膝坐下。
運轉功法調節了半個時辰後,他終於慢悠悠的站了起來。
也就是能勉強行動了,不過也僅此而已。
方越推門而出,打量起院子來。
院子很小,約莫七八平米,牆角還種植著蔬菜。
這院子雖然簡陋,卻顯得十分乾淨。
方越打量著院子,突然目光一凝,停留在旁邊的茅草屋內。
吱呀!
茅草屋被打開,一個美麗動人的婦人從裡麵款款而出。
這婦人年紀在三十歲上下,身材高挑,肌膚白皙,五官精致,眉宇間散發著英武氣息。
這李三應該是一個人居住的,他這院子裡,怎麼會有一個美貌的少婦?
更關鍵的是,這少婦的修為赫然達到感氣武師境界。
方越瞳孔猛的一縮,隱隱覺得這一幕十分詭異。
&;divenadv&g;這農家當中,怎麼會有如此高手?
“小哥醒了?餓了嗎?我給你做飯去。”美貌婦人似乎沒有察覺方越的目光,笑嗬嗬的說著。
說話間,便去了廚房。
半個時辰後,三菜一湯,兩個黃麵饃饃便擺在了桌案上。
“客人,請用飯吧。”
美貌少婦說道:“這都是山上野兔、山雞做出來的。你嘗嘗,合不合胃口?”
“多謝。”
方越拿起筷子夾了塊饃饃,塞進嘴巴裡嚼了嚼。
味道還算不錯。
方越本來就是餓極了,這頓飯吃的津津有味。
“你慢些吃,鍋裡還有。”看著方越吃得狼吞虎咽的樣子,美貌少婦笑吟吟的。
“嗯。”方越點點頭,忽然問道:“敢問這裡距離登萊城有多遠?”
“登萊城?”美貌少婦秀眉微蹙,思索了片刻:“大概一千多裡路吧。”
方越聞言,差點把嘴裡的饃饃噴出來:“一千多裡?”
他萬萬沒有想到,竟然這麼遠。難道在水中漂流的時候記錯了方位,所以上岸的地方偏移了許多?
但是看到美貌少婦一副認真表情,也不像是在騙人。
他不由暗暗叫糟。
如此的話,想要去登萊城,可就得費些功夫了。畢竟他現在受傷很重,還是無法長途趕路的。
想到這裡,他連忙喝完最後一碗粥。
美貌少婦看著方越,目光柔和了些,笑道:“公子,吃飽了嗎?”
“嗯!”方越點點頭,正準備繼續開口詢問。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推開,李三走了進來:“阿蘭啊,你先出去,我有件事和這位公子商談。”
美貌少婦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好吧,爹爹!”說罷便退了出去。
看著美貌少婦窈窕婀娜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當中,李三嘿嘿笑了笑,搓了搓手掌,向方越湊近了一步。
方越一怔,隨即開口問道:“李老伯?不知有何事?”
“嗬嗬,公子,我們家阿蘭,今年虛歲二十有四,模樣端莊秀美.”
李三一雙眼睛盯著方越,滿臉堆笑:“雖然死了丈夫,但是容貌模樣一等一的好,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噗!
聽見這番話,方越險些噴出血來。
這怎麼一轉眼就要給他介紹媳婦啊?
他心中哭笑不得。
這似乎還沒有熟悉到這種地步吧,這李三怎麼突然就要將他的女兒嫁給他?
這其中隻怕是必有緣由!並且,這李三隻是個普通人,而他的女兒卻是感氣武師。
並且,李三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樣。
不過他還是儘力克製住自己的反應,裝作沉思的樣子:“李老伯,這個,我暫時沒有娶親的心思。”
“哈哈!年輕人嘛,誰不是這樣的?我懂的。”
李三笑著拍拍方越肩膀:“我看得出來,你是有大誌向。不過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我女兒阿蘭可是個好姑娘,這十裡八鄉誰不想求取。你要是錯過了這個機會,可不要後悔!”
“呃”
方越有點尷尬。
這個李三倒是挺熱心的,可惜自己確實沒有娶妻的心思。
“既然公子暫時不考慮娶親,那我們換個方式,公子可願幫我一個忙,和我的女兒假成親?”李三又開口問道。
最近有傳言傳到了村子裡,說是朝廷要征兵了,這次每家每戶都得出一個人。
他們家也得出一個人,所以李三就將主意打到了方越身上,隻要讓人知道方越是他的女婿,那麼方越就能夠代替他去服役。
“假成親?”
方越皺了皺眉,不明白這李三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不由謹慎起來,問道:“不知道李老伯想讓我怎麼幫忙?”
“很簡單。”
李三壓低聲音,對方越耳語道:“你隻需要按照我的吩咐辦理便是。”
“哦!容我想想。”方越點點頭。
“好嘞!”李三樂嗬嗬的,又叮囑了幾句才離開。
待李三走後,方越陷入沉默。
“這李三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他摸了摸下巴:“不過,他既然讓我假扮他的女婿,那就看看此人到底想要做什麼吧!”
方越心思縝密,並不相信這世上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這李三,肯定另有企圖!
不過方越並不擔心,他現在傷勢未愈,而且剛剛脫險,實力不及巔峰狀態的十分之一。
但就算如此,尋常的感氣武師也不是他的對手,就算這李三有什麼企圖,也翻不起風浪來。
“不管了!還是先養好傷再說。”
方越搖搖頭,不再多想,閉目養神起來。
他傷的太重了,必須抓緊時間恢複。
與此同時。
李家村附近的大山當中,有著兩道黑色身影快速閃爍,在樹木和灌木叢中穿梭著。
兩人身上都帶著一股濃鬱至極的血腥氣。
“頭,前麵不遠就是李家村了,你說頭領為何要藏身在這個小村子裡。”其中一名男子說道。
“不該問的,不要問。等找到頭領之後,將寨子的消息告知頭領,我們立即就回去。”另一名男子說道。
他們兩人身形矯健,腳踩樹梢枝乾借力飛掠。
很快,他們就已經來到了李家村的外圍。
“停!”
突然,這名男子伸手攔住了另外一人,仔細觀察周圍環境,確認安全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道:“走!”
說罷,兩道身影從林木當中躥出,徑直鑽入了李家村內部。
李家村雖然窮苦,但是卻有一條清澈河流貫通,環境非常幽靜。
村民們居住在河邊。
這兩人悄無聲息的潛伏了過去。
“頭,我們應該去哪裡?”
這名男子跟在後麵,疑惑道。
“跟著我,彆亂說話!”
那名男子低斥道,隨即沿著河流走了幾圈,來到了一座宅院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