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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麒麟兒
“方武舉?!!”
“方小老爺!!!”
“小老爺不是殘廢了?這怎麼好好的?”
即將發生衝突的兩撥人馬,這個時候全部都目瞪口呆,不斷的揉著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不是都說小老爺殘廢,已經站不起來了嗎。
怎麼現在小老爺好好的,可看不出來一點殘廢的樣子。
“你個傻鳥,你敢說小老爺殘了,我看你才是殘了。”當即就有人狠狠的敲了剛才說話那個人一個腦瓜崩,教訓起他的胡說八道來。
方武舉,方小老爺。
他們大柳樹村有史以來第一個武舉人,論身份比柳舉人更顯貴啊。
這當麵說人家殘廢了,這不是詆毀嗎。
方武舉若是追究的話,他們在場的人隻怕都沒有好果子吃。
這些人麵對方木時候,敢出言反駁,敢不相信方木。
無非就是覺得方越殘廢了,又聽說和城裡的武館斷了關係,已經是沒有前途,沒有靠山的廢人,就不放在他們眼裡了。
所以,一開始,方木出來勸說的時候,那些人才不會相信他的話。
但,現在,方越站在這裡,完好無缺的站在這裡。
頓時就讓剛才還激動的,差點衝突起來的人群,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我爹說的話,就是我的意思。當然們不想聽也無妨,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
方越麵無表情,但是越是如此,就越是讓麵前的村民噤若寒蟬,不敢說話。
“不論是原先柳舉人家的,還是我家的,按照現在的市場價,每畝地隻要三兩銀子,想退的現在就能把田退了。”
這年景實際上一幕田的價格已經跌到一畝地三兩銀子。
但是這些佃戶,享受了免田賦的好處,一年省下的銀子都不止十兩銀子。
現在退田,一畝地隻要他們三兩銀子,已經算是看在鄉裡鄉親的份上了。
“這也太貴了,這些田本來就是我們的,方武舉按照市價賣給我們。
這恐怕不太好吧。方武舉方老爺,也不能這麼欺負我們吧。”
這個時候,先前那群人當中,又有人說道。
不錯,他們隻是投獻土地,雖說從地契上看,這些田地現在已經歸方越家了。
但,這些田地,實際上隻是更換了所有人,佃戶還是擁有永久使用權的。
“嗬嗬,有意思。”
方越微微一笑,目光一下子就鎖定了人群當中一人。
這個人一直煽風點火,並且連他們家和柳舉人家交易田產的事情都知道。
或許,今天這些柳家原來的佃戶,也都是被此人煽動過來了。
這應該就是柳舉人家不甘心,走之前給他們家安排添堵的吧。
“哦,這麼說的話,你們將土地賣給柳舉人是假的?那正好,根據大魏律法虛假土地交易,以逃避田賦的,杖八十,流三千裡。”
“不如,今天我們就去衙門,將此事報給劉縣尊,請劉縣尊定奪。”
方越冷笑一聲,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位‘柳家的人’。
果然,這人聽到方越所說,哪裡還敢言語。
冷汗從額頭滲出,他也不敢去擦,啪嗒啪嗒的滴落。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這人哢的一下就跪到了地上,開始磕頭:“方老爺,都是我鬼迷心竅,都是我見財起意,收了那柳管家五兩銀子,才胡說八道的。”
“您就饒了我吧,您就饒了我吧,小人再也不敢了。”
旋即,方越看向周圍其他人。
“沒什麼事情,都散了吧。”
方越說完,再也不管這些人,直接就轉身回去了。
過了一會。
方父和方成也是跟了進來。
“彘兒,你剛才說的是真的?這投獻土地的事情,要是被衙門知道了要打板子?要流放?”方父一臉緊張的問道。
好家夥,一個就要打八十板子。
這不得把人給打死了,沒死的話,再流放,真的是沒有活路啊。
他家‘被投獻’了這麼多土地,若是查出來,這得打多少板子啊!
“嗬嗬,爹,你放心。這當然是假的,我也不知道衙門有沒有這規定,都是編出來逗他們的,沒想到那些人還真信了。”
方越半真半假的說道。
朝廷肯定有相應的律法約束這種避稅行為,但是這年頭誰會去查,人人都這麼做。
民不舉官不究,沒有人會在意這種事情的。
~~~~~~
卻說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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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舉人一家經過差不多快一個月的跋涉,終於是來到了府城。
先在府城租了一座宅院,將一家人安頓下來。
“爹,我剛才出去打聽了一番,那位白都尉據說這次在墨山剿亂當中立功,官升一級,現在是六品守備官了,咱們這次的事情,更有把握了。”
柳傳治實際上找的人最後托關係,托到的正是府城衛軍的七品官白都尉。
來到府城後才發現對方竟是因戰功升級,現在已經是六品的守備官了。
官升一級,從原本的中層軍官,到如今,已經差不多算是進入到了府城的高級軍官體係當中。
真正成為了山陽府的顯貴人物。
如此,他們請托要辦的事情也就簡單多了,原本是大有希望,現在肯定就是十拿九穩了。
“好好,如此就好。也不枉我們賣掉家產,隻要爹這個衛軍司務官到手,要不了幾年,咱家就又能興盛起來。”
雖說武人顯貴,武官比文官更有地位。
但不論是朝廷還是軍隊當中,總有一些職位是需要文人來擔任的。
比如賬房之類的計算經濟職位,還是文人擔任的。
“爹,你放心,這件事就交給我了,保證給你辦的漂漂亮亮的。”
“嗯,不錯,治兒真不愧是我家麒麟兒啊!家裡的銀子儘管支取,你辦事,我放心。”
柳舉人欣慰的捋了捋胡須,不由得笑道。
同時,他也仿佛是看到了他家越發興盛。
那接手了他家田產的方家,則是因為災難的持續,家門被饑民攻破.
~~~~~~
又是一個月過去。
這一天,方越在家裡練武。
“那些秘藥應該隻是一個月量,但是沒想到竟然沒用完了。”
練完武,方越看著還剩下足足一半的秘藥。
很顯然這不是正常情況,秘藥應該是剛好用完才對。
就算是剩下一個,也不可能剩下一半。
“也就是,我這個月修煉時候,消耗的秘藥減少了,或者是秘藥的藥效延長了?”
方越仔細思考,他可從沒有遇到這種情況。
正常修煉的情況下,秘藥隻有提前消耗完的,可沒有還能剩下的時候。
所以,為何還能夠剩下這麼多的秘藥?
“莫非是因為那塊戊土元石?”
方越思前想後,這一個月除了煉化那塊戊土元石,就再也沒有發生其他事情了。
要說有什麼能夠影響到秘藥。
那就隻能是那塊戊土元石了。
“所以,也就是煉化元石並非是沒有一丁點作用,而是這種元石能夠增強或者說是代替秘藥的作用?”
方越忍不住的想道。
也就這麼解釋才能說得通了。
算了,反正是好事。
這樣的他話,他就能再多修煉一個月了。
否則的話,他已經沒有身沒銀子了,可沒錢再去購買秘藥了。
“彘兒,有你的信!”
就在這個時候,陳氏走來,將手中的信遞給方越。
雖然家裡有門房,但是陳氏還是願意親自將信給方越送過來。
“謝謝娘。”方越甜甜笑道。
旋即就拆開信,這封信竟是白胖子寫的。
在信中,白胖子說道,山陽府的缺水狀況,會在月底前開始恢複。
如此,搶種一批茶樹,那麼明年就能將炒茶的生意擴張開來。
信中,便是勸說方越多種茶樹。
其他,便是一些人情往來的客套話了,並且,還邀請方越什時候去府城,到時候,他要請方越去府城最大的花樓好好快活一番。
“還真是那個死胖子,真是一點的沒有變。”
方越看到最後,也是笑道。
這胖子,知道他受傷了,但是信中言語還是一如既往,沒有因此和他斷交,疏遠。
倒是一個可交之人。
“不過,這胖子都這麼說了,那麼看來山陽府很快就會恢複正常。既然如此,正好趁機擴大炒茶的市場。”
這次乾旱幾乎對山陽府各處的茶行生意都造成了巨大的打擊。
因為茶葉又不能吃,缺食少糧的情況,很多茶農都將茶樹砍了,種上了耐旱的糧食。
所以,如果這次搶占了先機的話,那麼還真有可能進一步擴大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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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胖子,既然想要擴大市場,那麼肯定是有把握,也好,就賭一會。”
方越下定決心,他家現在有差不多四千畝地,全部種茶葉的話,隻要有水,那麼明年肯定是發一筆的。
當即,方越就找到了父母大哥,將種茶樹的事情和他們說了一遍。
“彘兒,這種茶樹恐怕不行吧,沒水,茶樹能活嗎?”方父有些不信的問道。
“你懂什麼?彘兒說種茶樹,肯定有種茶樹的道理。”方父剛一反駁,陳氏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雖然她心裡也懷疑這光景,茶樹肯定種不活,但是隻要是彘兒說的,那就肯定沒錯。
彘兒說能種茶樹,那就肯定是能種活才這麼說的。
“我,我這不是怕,彘兒不會種地嗎!”方父小聲的說道。
方越是武舉人,厲害那是頂厲害的,能耐那也是頂能耐的。但是論及種地,他家彘兒卻沒有得了他的真傳。
這方麵,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爹,莫非是忘了,我們為什麼要買柳舉人的地。”方越笑著說道。
“彘兒,彘兒你是說,真的要有水了?”
為啥買地,不就是方越那個時候跟他說,很快這災情就會過去。
恢複正常之後,田地的價格肯定會漲回去的。
現在是花了四千兩,但到時候這些田地起碼翻三四倍。
想到這裡,方木的呼吸急促,臉色當即漲紅起來。
要真是如此,他家還真是要發了。
“這件事,還得麻煩爹和大哥多多操心,讓村裡的人都種茶樹。”方越說道。
“好,這件事就交給我和你哥了,保證辦的漂漂亮亮的。”
方父拍拍胸脯保證,隻要災情過去,有水了,恢複正常了。
讓大家種茶樹,並不是難事。
隻不過,事情並沒有方父想的那麼順利。
讓村裡人種茶樹,遭到了村民的一致反對。
糧食都快吃不上了,地裡頭種那麼多莊稼,收獲連一成都沒有,都快吃不上飯了。
誰還去種茶樹。
他們可是聽說,整個夏河縣,原本種茶樹的一些村子,可都是將茶樹砍了。
最後,還是方越親自出馬。
向這些村民保證,種茶樹肯定不會錯,這場災難馬上就會過去。
才讓這些村民半信半疑的暫時相信方越。
然後方家也是出了一些糧食,給村裡各家各戶分了一些。
這才讓村裡人放心的種茶樹。
當然現在種茶樹,也隻是先做做準備工作。
大柳樹村的人以前沒人種茶樹,自然是沒有茶樹樹種。
這就得方越去外出購置一批。
好在,白虎拳館名下就有一些茶園。
肯定是有茶樹樹苗的。
“看來還是要去夏河縣城一趟了。”
方越之前不想去夏河縣城,便是不想卷入到了官府和墨山部的戰爭當中。
反正他受傷了,還是因為和墨山部戰鬥才受傷的。
而這個時候,墨山部已經徹底落入下風,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滅掉。
所以,就算是他出現了,想來也不會被硬拉壯丁了。
過了幾天,方越收拾一番,就前往了夏河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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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河縣城,賭坊。
“呦,這不是陳爺嗎什麼風把您又吹來了,這過兩天就要考武秀才了,陳爺肯定能夠考上!”
陳良剛剛走進賭坊,店鋪裡的一個夥計就熱情的迎了上去。
賭坊掌櫃早就交代過了,陳良過來一定要好生招待。
但是對方要是開口借錢,那就不能借了,反倒要催債。
陳良聽了這夥計的言語,臉都差點揚了起來。
“哼,算你識相。這不,我這兩天手頭有點緊,再借我五十兩銀子。”
夥計一聽這話,臉色當即冷下來:
“您上次可是又從我們這裡拿了一百兩,現在一共可是借了五百兩銀子了?看在您表哥方武舉的份上,我們掌櫃說了利息就給您打個五折。”
“您一共欠了我們一千兩銀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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