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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斬首
這兩年白虎茶行的生意已經擴展開來。
和山陽府各地都有合作來往。
因此消息情報，倒也是比從前靈通了數十倍。
貿易生意，從某種程度上，也是情報渠道。
“今年這旱災實屬怪異，師伯這四十年的人生當中也是聞所未聞。”
“如今山陽府各處，除了府城所邊上的天都河尚且有水之外，其他各個縣城，都是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旱情。”
“天氣明明不熱，甚至與往年相比，還要涼爽一些，但就是沒水。今年整個山陽府的糧食，隻怕不是絕收，就是大減產。”
張柏陽的口中，整個山陽府十八個縣的一些情況，便浮現在了方越眼前。
旱災怪異，讓人難以想明白。
往年遭遇旱災，都是酷熱難當，水分蒸發，致使水位下降，然後缺水。
今年這一場旱災，偏偏不同。
明明氣溫正常，但是就是沒水，而且波及到了整個山陽府。
這種情況，讓人根本摸不到頭腦。
“哦對了，我聽衙門的朋友說，朝廷派了司天監的監察使進駐各地府縣，似乎是為了專門應對這次旱情的。”
張伯陽又接著說道。
“司天監？監察使？”
方越眉頭微微一皺，奇怪的旱情。
派遣司天監的監察使下來，應對旱情，而不是撥發糧草，應對即將出現的災情。
這種操作，可真是怪異。
怎麼看，怎麼不正常。
“哦，對了，衙門準備在三日後於菜市口斬首那墨山部的三長老。坊間也有傳聞說，這次旱情就是墨山部在背後搞鬼。”
“這隻怕是好事者的無稽之談，捕風捉影，根本不足為信。”
方越點點頭，如此大範圍的天象變化，波及整個山陽府。
要知道山陽府的麵積，足足相當於前世三四個中等省份大小。
影響如此大的範圍，這簡直就是天災了。
人力豈能做到！
若真是有人能夠做到，那就不是人，而是神了。
“嗯，多謝師伯告知。”
接下來，方越和張柏陽又是聊了一些時局變化。
其中，大多自然是關於朝廷和墨山部的戰事。
朝廷損兵折將，墨山部仍舊屹立不倒。
這次劉縣尊的舉動，公開斬首墨山部三長老，並且進行了聲勢浩大的宣揚。
此舉或許也有引蛇出洞的打算。
借此，圍剿墨山部前來營救的高手。
隻不過，概率似乎也是不大。
畢竟，連他們都能想到的事情，墨山部如何想不到。
最後，等天快黑了，方越婉拒了張柏陽留飯的邀請，返回到了客棧當中。
~~~~~~
第二天。
天剛亮，哥哥嫂子和姐姐已經早早起來了。
洗漱完畢之後，自然是帶著哥嫂等人來到了街上，找了個早餐攤子。
“老板，來四碗驢肉湯，十根油條，二兩鹹菜，兩籠包子。”
還是熟悉的攤位，方越之前就經常在這裡吃早飯。
有道是天上龍肉，地上驢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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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的驢肉湯用的驢肉緊致厚實，味道濃鬱鮮香。
雖說沒有多少佐料，但是味道卻更是自然，更是正宗。
“彘弟，我們還有乾糧沒吃呢，吃這麼多，得多浪費啊。”
方成大約算了算，光是剛剛彘弟點的吃食，差不多就快一兩銀子了。
這城裡的早飯也太貴了。
憨厚樸實的方成還想著省銀子。
“點都已經點了，哥哥放心吃，花不了多少銀子。”
方越雖然依舊缺銀子，但他缺的都是上千兩，萬兩的大數。
武道修行，越是往後，便越貴。
每一個武道強者，簡直是用銀子，不，金子生生堆出來的。
“哦哦。”
方成這才作罷。
很快一行人，就吃好了早餐。
方越便領著他們開始城逛了起來。
熱鬨的街巷，糖葫蘆的，捏麵人的，吹糖球的，表演雜耍的，街頭巷尾應有儘有。
很快，姐姐和嫂子就在一個首飾鋪子前停了下來。
女人嘛，不管是貧窮還是富有，實際上審美觀念都差不多。
見到各種首飾，肯定是歡喜的。
至於，方越和方成，則在不遠處的胭脂鋪子裡挑挑揀揀起來。
“您二位且看好，這件發簪是純銀打造，老師傅手藝沒的說，您看這兩朵花雕工多好，要是戴上肯定是容光煥發。”
店鋪的夥計倒是沒有瞧不起方蘭兩女，給兩女介紹起銀質的發簪來。
“你這是黑店！當我們沒出過門，沒見過市麵嘛！這麼騙我們外地人！”
方蘭兩女明顯有些意動，但是一問價錢。
當即搖搖頭，直呼這是黑店。
純銀打造，工藝不錯，用了四錢銀子，賣價二兩。
四錢銀子，連半兩都沒有，就敢賣價二兩。
這不是黑店，什麼黑店。
“姐姐發生什麼事情了？”
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方越進到了店裡。
方蘭當即將剛才發生的事情給弟弟講了一遍。
方越聞言，也是不由得一笑。
原來如此，還以姐姐和嫂子被欺負了。
銀子是銀子的價值，工藝品是工藝品的價格，自然是不相等的。再說了，店家要是不賺錢，費這些功夫乾什麼。
四錢的銀首飾，賣二兩也不算貴。
“彘弟，我們走吧，這家店太黑了。”方蘭也是被這價格嚇到，當即就拉著方越要離開。
“哎，這樣的。幾位留步，您二位剛才看的是這個簪子嗎？這個簪子賣價是五錢銀子，夥計是新來的，記錯價格了。”
這時候，掌櫃模樣的人從後麵房間當中走出，看到方越先是一驚，然後麵臉堆笑的說道。
“這樣啊，我就說嘛，這簪子才四錢銀子，怎麼能賣二兩呢。”
方蘭這才喜滋滋的拿起那個銀簪看了來。
最後，她和嫂嫂兩個，自然是每人買了兩件銀首飾。
倒也沒要方越出錢，她們兩個各自都有私房錢。
方越也是買了玉器首飾，當然是給陳氏買的，同樣價格不高，很是接近成本價。
等到方越三人離開，剛才的夥計滿臉的不解的問道：“掌櫃的，剛才那幾個是什麼人？”
夥計也不傻，看掌櫃的模樣，就知道剛才那幾個人不一般。
要不然，掌櫃也不會近乎討好一樣，不賺錢的照本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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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那位進來的，是咱們拳館前兩年新晉的武舉人方武舉，很是老館主看重。”
掌櫃當即煞有介事的說道。
這家店鋪正是白虎拳館的生意，掌櫃的有幸見過方越一麵，知道方越的身份。
剛才也是在後堂聽到方越聲音，心中覺得熟悉，這才出來看看，果然正是方越。
既然是拳館的生意，他怎麼敢賺方越的錢。
自然是照本就賣。
回頭報上去，不但不會吃掛落，也算是業績。
~~~~~~
之後，方越帶著幾人又逛了兩天。
將整個夏河縣城幾乎逛了個遍。
當然玉帶河那裡沒有去，有姐姐和嫂子，去那裡不方便。
當然，哥哥這麼老實，帶他過去也不好。
時間很快就到了第三天。
這一天一大早，方越幾人就在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當中醒了過來。
推開窗戶，就看到一輛囚車正從遠處而來。
“那個就是墨山部的三長老？”
方越看著遠處囚車裡，那個身高差不過兩米六七，高大強壯的漢子，目露驚訝之色。
這人吃什麼長大的，怎麼長得這樣高大。
方越幾年也算是見過不少人，其中武人因為練武，身形往往比尋常人高大健碩不少。
但實際上，大多數人身高也不過一米七到一米八左右。
所謂的七尺男兒罷了。
但是這墨山部的三長老，身高放到前世去，都算是小巨人了。
並且此人看起來身軀強壯，孔武有力，也不是那種‘巨人症’所表現出來的骨質疏鬆，虛弱不堪的模樣。
“這就是墨山部能夠和朝廷相抗衡這麼長時間的原因？”
方越微微沉吟。
此人是墨山部的三長老，省的這般模樣，很顯然力量強悍，隻怕不遜色於一般的鍛骨關的武人。
若是墨山部當中再多一些這等人，再加上地形的熟悉，那還真是不可小覷的一股力量。
所以，原本不想去看斬首熱鬨的方越。
這個時候，也是自然改變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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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河縣，刑場。
今日人山人海，廣場當中足足聚集了數千人。
要斬首墨山部的山民長老，自是不缺看熱鬨的人。
當然，人群當中也有一些人，帶了饅頭。
這些是正好家中有病秧子的，一會等到人犯被砍了頭，好去用饅頭蘸血。
老話說這樣的饅頭能夠煞氣重，能夠壓住邪祟，治好某些疾病。
“下麵的人犯聽著，爾墨山部不服王化，嘯聚山林，打家劫舍，窩贓流寇，更是負隅反抗，更是罪大惡極。”
“今日明正典刑，誅殺爾等，以儆效尤！”
縣尊劉正的聲音剛正洪亮，隻一人聲音，就壓下了數千人的聲音，讓整個刑場都安靜了下來。
“哈哈哈，爾等已經觸怒天神，天神降下神罰，要讓你們大旱三年。哈哈哈”
被層層捆住的墨山部三長老猖狂的大笑。
“哼，妖言惑眾。來人，行刑開始。”
也沒有繼續鋪墊，念誦了這墨山部眾人的罪過之後，直接就下令開始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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