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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旱災和戰事
大柳樹村，方宅。
占地四五畝，典型的合院形製，青瓦灰牆，屋簷下懸掛著紅燈籠。
在西跨院，有一株古鬆，鬆針碧綠，枝乾粗壯，虯曲蒼勁。
古鬆邊上，是一座演武場。
此時，演武場上。
方越在場地當中輾轉騰挪，雙腿連環踢踏，拳風呼嘯，拳影重重，一套虎形拳施展出來，隱隱有猛虎鳴嘯威勢驚人。
每一拳打出，都能發出震蕩之聲。
這時候，方越的身形一折，好似一張拉開的長弓，然後徒然一扭，如同勁弩攢射。
下一刻，拳頭轟擊在鐵木製成的假人上。
砰！
堅硬的，刀劍難以劈開的鐵木假人，竟是轟然破碎開來。
“兩年時間，鍛骨關幾乎大成，我的力量差不多也有五千斤上下了。”
看著被打碎的鐵木假人，方越暗暗估算剛才一拳的力量。
純粹的肉身之力，應該在五千斤左右。
旋即，方越心神一凝。
在他的麵前，一行行文字浮現而出。
【功法：白虎拳】
【資質：1652】
【天賦：高級拳法精通，中級銅皮鐵骨】
原本按照資質點數，方越的力量上限應該是三千多斤。但是資質達到千裡挑一的時候，力量直接便增加了一千斤上限。
所以，現在方越的力量才達到了差不多五千斤的程度。
同時，他花費了一百五十點資質將中級拳法精通提升到了高級，然後又花費了一百點資質將初級銅皮鐵骨提升到了中級。
如今他的實力比兩年前幾乎提升了數倍，雖然沒有易髓，但若是再麵對如王元剛那種易髓初段的武人，十招之內就能夠取勝。
而他現在，距離鍛骨關圓滿，尚且還有一段距離。
按照現在的修行效率，還需要三個月時間，才能夠鍛骨圓滿。
想到此處，方越當即便緩緩調勻呼吸。
隨後便出拳成猛虎態，渾身的氣血奔流，發出如同虎嘯的震蕩聲音。
這便是白虎拳法的秘法，虎嘯。
以震蕩之力量鍛骨，能讓武者修行時候，吸收秘藥的效率提升一成。
再加上方越自身拳法精通的天賦加成，方越修行的速度幾乎是尋常同境界武者的一倍。
所以，原本差不多五年才能夠完成鍛骨，他現在就已經快要練成了。
良久之後。
直到日上三竿，將要過午。
方越才停止練功，這時候，他渾身汗水森森，從旁邊的水井當中打了一桶水。
簡單洗漱一番，換上了一身乾爽的衣服。
“彘兒，這是娘剛給你熬的酸梅湯，最是解渴耐暑，開胃，快來嘗嘗。”
就在這個時候，陳氏的聲音響起，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算好了時間，反正每次過來的時候，方越總是剛剛結束練武。
“娘還在裡麵多加了幾塊冰糖很甜的。”
“謝謝娘，這些兒子自己來就行，您不用親自送來的。”方越接過酸梅湯。
嗯，酸梅湯的配料實際上很簡單。
在大柳樹村附近就能找到，也就是冰糖貴一些。
不過對於現在的方家來說倒也不算什麼。
兩年過去，他家也是積攢了不少的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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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柳家相比，也是相差仿佛了。
院子兩年間翻蓋了兩次，終於形成了現在的規模。
占地四畝快五畝地，光是房間就有三十多間，儼然一個鄉下地主了。
給他家種地的佃戶就超過了一百五十戶，家裡的幫工就有十餘人，幫廚都有三個。
春兒是家裡唯一的丫鬟，還是伺候方越的。
這是陳氏專門找的，嗯，用意很明顯，不外乎就是看方越總是不同意說親。
她又沒辦法強逼，索性就找了個丫鬟，來照顧方越生活。
隻不過，方越不要，便成了陳氏的丫鬟，跟在陳氏身邊，幫她打理宅子。
“那怎麼行，為娘來才放心，讓其他人熬，我不放心。”
“你要是心疼為娘，那以後讓春兒來伺候你。”陳氏笑道。
找春兒來，不就是為了照顧彘兒嗎。
就算是彘兒不娶親，但是也能夠先納妾，那些大家族的少爺不都是這樣麼。
娶親納妾，延續香火。
彘兒都多大了，二十二了，該娶親了。
“那還是娘來吧，娘做的香甜，彆人做的我吃不下。”
方越眨眨眼，可不願意讓春兒過來。
這可是古代，貼身丫鬟可是還要伺候人穿衣洗漱的。
春兒才多大，過了年也才將笄之年，太小了，讓方越總有一種犯罪的感覺，根本下不去手。
方越很有主意，尤其是成為武舉人之後，陳氏就更是‘說不動’他了，再說也舍不得。
見方越油鹽不進的模樣，氣的陳氏想要去擰他的耳朵。
但是現在彘兒皮糙肉厚的，根本就擰不動。
真的沒有小時候聽話可愛了。
“哎，對了，昨日舅舅說的那個事情，你是怎麼想的？”
前一陣子，陳氏娘家的哥哥，來方家找陳氏。
看到方越考上武舉人，周圍村落當中不知道多少人家想要跟著學。
他舅舅家自然不會例外。
說是想要讓他家的小子，拜方越為師，跟著方越習武。
若是自家兒子能夠考上武舉人，那麼豈不是也能成為地主，過上好日子。
“娘，還是那句話，我隻能介紹他去拳館，我自己都沒出師，教不了徒弟的。”方越微笑道。
教徒弟？
當然是不可能的。
他自己修煉的時間還不夠，怎麼可能再教一個徒弟。
“真不成？”陳氏追問道。
到底是娘家的哥哥，這麼多年也是第一次求她辦事。
“真不行，兒子明年還得去府城，也沒時間教徒弟。拳館那些師叔師伯，教徒弟可比兒子強多了。”
方越解釋說道。
他能夠修煉到現在的地步，首先靠的便是金手指，其次還有方虎一開始的無私傳授。
否則即使方越有金手指，但是資質的增長隻是一方麵，是無法直接轉化成實力的。
沒有秘藥，沒有習武的資糧，資質再好也會漸漸的浪費掉。
再說了普通人，沒有金手指。
自身的資質隻會隨著時間推移，慢慢消耗殆儘。
況且以舅舅家的經濟狀況，隻怕是供養不起一個武人的。
方越能夠給對方幫一些忙，卻是不會大包大攬。
至於，最後成與不成，他就管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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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過兩天我給你舅舅說。”
陳氏見此，也沒有強求，隻是外甥而已，哪有自己彘兒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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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轉眼就到了六月，今年的天氣很是不平常。
格外的熱，已經連續兩個月沒有下雨了，夏河的河水早早的就乾涸了。
眼看即將的收成的莊稼，也因為缺水，秧苗都無精打采，聳拉著枝丫。
村裡的老輩都說，今年看起來是一個災年。
方父仁厚，主動的減免了佃戶兩成租子。
並且允許他們先欠著，來年豐收的再交上。
“彘弟，彘弟，有你的信。”
大哥方成背著鋤頭，一副剛下地回來的模樣。手裡頭攥著一封信，來到方越的院子中。
“哥，你這是去哪了？”方越接過信，看著方成的模樣，忍不住問道。
他剛考上武秀才那一年，家裡頭方父和大哥還下地乾活。
等到他成了武舉人，家裡的田地直接翻了十倍後。
方越自然是不再讓他們下地了，自家的田地則是雇傭了幾個人幫忙耕種。
“這幾天帶著大夥打井找水，挖了十幾眼井，都沒找到水，再這樣下去，這一年就要絕收了。”方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回答道。
“這麼嚴重了麼？”
方越輕疑，實際上就氣溫來說，天並不熱。
什麼夏日炎炎似火燒的情況並沒有發生，空氣也不乾燥，但偏偏不下雨。
這種情況，方越也是第一次見。
簡直有些顛覆他腦海當中經驗。
天氣太怪了。
好似有無形的大手在操控一樣。
“誰說不是呢，這天氣，幾十年都沒有見過。”方成說道。
“嗯。”
方越點點頭，這個時候拆開了信。
這封信是張伯陽寫的，信裡頭講了因為天氣的影響，今年的茶葉可能要絕收，白虎茶行的生意大受影響。
不過方越的三百兩銀子，不受影響。
後麵還說了，城衛軍又對墨山部發動了攻擊，這一次斬獲賊首一百餘級，並且抓獲了墨山部的三長老。
算是自今年開春大敗以來的獲取的第一場大勝。
縣尊要公開斬首這位墨山部三長老，震懾墨山部。
餘下的便是一些家長理短，隻不過還寫了張姝至今還沒出嫁
方越合上信。
“看來今年又是個多事之秋啊。”
府衙發動大軍征討墨山部，有著夏河縣的配合，竟還打了足足兩年之久。
到今天，都沒有分出勝負。
並且雙方還是互有勝負，磨皮，鍛骨，甚至是易髓武人，都喪生了不少。
更不用說普通的軍士了。
這場戰爭打成現在的模樣，實際上也是出乎方越預料的。
畢竟，山陽府基本上算是大魏王朝的腹地。
大魏王朝雖說是建國時間已經很久，但是並沒有顯露出王朝末世的景象。
區區一個墨山部，應該是隨剿隨滅的，怎麼耗費如此時日，還未取得重大戰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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