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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奴,你剛才背的什麼?”
柳傳誌做出溫和的表情,想要去摸摸女兒的腦袋。
隻不過,後者一下子就躲進了與餘寡婦的懷裡。
柳傳誌剛伸出的手一下子就尷尬的停在了半空中,臉色當即便有些難看。
隻不過,在餘寡婦這位大柳樹村少有,甚至整個夏河縣城都少有的俏麗婦人前。
柳傳誌怎麼能夠失了麵子。
讀書人寬洪大量,再說了他馬上就是秀才老爺了,不與小孩子計較。
“我剛才,在,再給我娘背越哥哥教我的詩詞。”雖說眼前這個‘笑眯眯’的家夥看著就不是什麼好人,讓阿奴有些打心底裡畏懼。
但是聽到他問的話,阿奴還是微微仰起頭,驕傲的說道。
“嗬嗬,小阿奴,說的是方越吧。他會什麼詩詞,彆不是騙你的吧。”柳傳誌不以為意,對方不過是一個僥幸中舉的武秀才。
武秀才是什麼人,粗鄙的武夫,他可能大腿還沒對方胳膊粗。
但是在文章詩詞一道上,他是詩名傳遍夏河縣城的天才,柳傳誌自問輕鬆碾壓方越十條街。
“胡說,你胡說。越哥哥才不會騙我。”
小丫頭哪裡會容許有人這麼說方越,捏了捏小拳頭,氣鼓鼓的瞪著柳傳誌。
“哼,小丫頭真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家少爺詩名冠絕夏河縣,那方小老...越就是有幾把力氣,詩詞怎麼比得上我家少爺!”
柳傳誌還沒說話,他身旁邊的書童就趕緊替主子張目了。
隻不過在喊出方越本名的時候,這書童的眼睛不著痕跡的向著四周看了看,確定沒外人之後,才小心的鬆了一口氣。
“你且聽好了,我家少爺前陣子剛做一首詩。八月十五月圓圓,千家萬戶儘團圓......”
念完之後,書童繼續道:“怎麼樣,我家少爺的詩好吧,真是極好極好的!”
奈何書童雖然跟著柳傳誌讀書,但實際上肚子裡哪有幾分墨水,湊腸掛肚半天,也隻湊出了兩個極好。
柳傳誌這個時候,也是仰著下巴,負手而立,一副高手寂寞之態。
心裡想著,這下子該把這個餘寡婦鎮住了吧。
這下子該讓這小寡婦對他另眼相看!
阿奴自是不服氣,隻說這詩不如方越教他的。
柳傳誌的書童自然也服氣,激了幾嘴,阿奴便是將剛才背了一半的詩詞,再背了一遍。
“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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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嫩的童音,音色輕柔脆亮。
而且明顯學著方越的語氣,抑揚頓挫,一副認真的模樣,直讓人忍俊不禁。
隻不過,本來臉上笑意滿滿的柳傳誌。
不過片刻功夫,臉皮就僵硬了起來,目光跟著震驚,然後呆滯。
“啊,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這首詩,這首詩是誰寫的?怎麼可能是方彘子寫的!”
“他怎麼可能會做詩呢!”
柳傳誌臉色不斷變化,好像是開了染缸一樣。
心裡頭轉過一個個念頭,但很快就化作了抄襲二字。
方越沒有進過學,怎麼會做詩詞,多半是不知道從哪裡抄來的詩句。
肯定是這樣的,肯定是這樣的!
而一旁的書童雖然也覺得阿奴背的詩詞聽著更順口,更好,但是他得忠心護主。
“哈哈,這首詩怎麼能夠和我們家少爺的比,我們少爺寫的詩每一句都有七個字,而你背的這首隻有五個字,一共少了八個字,相差的遠矣。”
書童搖搖腦袋,努力的學著平日見過的那些秀才舉人品評詩詞的模樣,最後更是拽上一句學來的文句子。
隻不過,他話音剛落下。
餘寡婦就忍不住的笑了起來,掩嘴輕笑,胸前的衣衫隨風起伏,綽約的風姿隻怕就是鐵石心腸都給你化了。
顯然是被詩詞好壞,用字數來做對比,給逗笑了。
但是,此刻柳傳誌雖然覺得那是方越抄的詩詞,但是肯定是哪位名家高賢所做,他的詩詞自然是不敢相比的。
想到這裡,終於忍不住了,狠狠的朝著旁邊書童的腦袋上打了一下。
“胡說什麼,誰讓你說話了。什麼字數多少,誰教你這麼比的,混賬東西,還不趕緊給我住嘴!”
柳傳誌一下子就把自家書童給打懵了,自家少爺怎麼打人呢。
然後頭也不回的直接離開了。
“少爺,等等我,等等我。”
書童見狀,雖然腦袋生疼,但還是趕緊追上去。
一個小插曲過去,這裡很快便沒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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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十餘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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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的新房子基本已經蓋成了,院子整個擴大了兩倍有餘。
一共兩進院子,八間房,青磚牆,灰瓦房頂。
規模雖然不如柳舉人家裡,但是形製卻是因為方越仿照四合院設計的,所以要比柳舉人家的房子看起來規整了不少。
當然,方越還專門在後院裡,給自己建了一個小練武場。
隻不過,實際上方越一般情況下還是會去方虎家裡練武。
方虎去了府城,他家的院子就留給了方越照看。
這天,一場冬雪降臨,雪花飄落,紛紛揚揚。
方越練完武,等身上的汗水蒸乾,換上一身乾爽的衣服。
心裡忽然來了釣魚的興致,拿著魚竿就出門了。
冬日雖然是夏河的枯水期,但若是多走一段距離,到下遊更遠一些,還是有一片水域的。
這裡原本是一個方圓千米的大湖,如今小一半。
河麵隻有一層薄冰,方越看了一眼,河邊水淺釣不了魚。正覺得有些掃興,正看見岸邊上有一艘木船。
當即便將那木船抓起,放進水裡。
然後劃船來到了湖中心。
先是打窩,做好一切工作之後,飲了一口酒。
揮動魚竿,拋竿入水。
不一會,就有魚兒上鉤了。
方越也沒想到今天運氣這麼好,這麼快就有了收獲,當即收起釣魚竿。
一條持續長,閃著銀光的魚便掉入了船中。
看著兀自掙紮不已的銀魚,此刻雪花飄落,不知為何方越心中忽然便有了興致。
“嗬嗬,這可真是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聲音不小不大,但是穿透力很強。
傳出了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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