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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越不敢想象,畢竟這有些顛覆他腦海當中的固有觀念。
但是轉念一想,他腦海當中那些文官比武官尊貴。
都是前世帶來的觀念,而在這個世界,他隻是個剛剛出過一次遠門,也隻是到了縣城當中走一趟而已。
根本就是個沒見過世麵的人罷了。
所以,對於這個世界的文武科舉之間,文武官員之間,到底孰高孰低,還真是不知道。
“自然是武舉更有前途,武官更加的顯貴,更加的位高權重。”方虎語氣肯定的說道。
這在縣城當中,幾乎人人皆知的常識。
在大柳樹村這種偏遠鄉下,農人隻知道麵朝黃土背朝天,看到身穿綾羅綢緞的都是叫老爺,至於哪個老爺厲害,哪個老爺不厲害,他們也分辨不出來。
“你想問為什麼?”
“那自然是因為武人習武,偉力歸於自身。練力,磨皮,鍛骨,易髓,武道四關。”
“練力,整合全身力量練成整勁,即使修為最差者,也有千斤之力。磨皮大成,皮膚如銅,刀劍難傷。僅此兩點,若是再披甲,便是千人敵。”
“而若是再過鍛骨和易髓,更是萬人難敵。”
“而凡是能中武舉人者,最差的也是鍛骨,你說掌握如此力量的武官,怎麼能不比文官更顯貴!”
方虎說完,便拿起茶碗微微吹水,喝了起來。
竟是如此!
方越刹那間便明白過來,這個世界既然武者修行能夠掌握力量,偉力歸於自身。
每一個強大的武師,都能辟易千軍。
那麼文官的地位自然不可能撼動武官,武官地位更高更加顯貴也能夠理解了。
隻不過讓方越奇怪的是,前身的記憶當中認知當中柳老爺家讀書中舉,成了這一最大的地主。
讀書中舉,便能夠改變命運,卻根本不知道習武也能夠改變命運。
而現在,通過方虎的講述,和柳老爺送禮的舉動,也讓他心中徹底有了答案。
“多謝,師父解惑。”
方越心中一定,便更加堅定了他想要在習武這條路上走下去的想法。
“好了,你現在就回去吧,明天還是老時間,不要忘記了。”方虎擺擺手,打發方越出去。
方越連忙行禮告辭,剛剛轉身,方虎的聲音卻是又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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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讓二狗給你你拿上幾斤虎肉,你回去經過餘寡婦家的時候,給張姝捎過去。”
剛到大柳樹村,張姝就被安排住到了餘寡婦家裡。
畢竟,方虎家裡隻有他和兒子,都是男人,張姝一個女子住在他家裡不方便。
反倒是餘寡婦家裡,隻有她和女兒相依為命,讓張姝去住一段時間倒很是方便。
餘寡婦自然是十分願意,畢竟張姝住在她家裡,方虎可是要負擔她們家的吃食的。
“知道了,師父。”
方越這才出門,接過二狗遞過來的虎肉,然後便離開了方虎家。
~~~~~~
大柳樹村,村中央。
青磚灰瓦的柳家大院當中。
“爺爺,你怎麼讓管家,給那個方越送銀錢和布匹,他家不過是泥腿子,你何必高看他一眼!”
一身青色綢緞,書生模樣的柳家小少爺柳傳治,一臉的不滿,輕視。
那次他找方越玩耍,不過是對於鄉下小子好奇罷了。
後來到了祠堂當中,他失手弄壞了祭器。
他是尊貴的柳家小少爺,這打壞祭器的罪責自然落不到他身上,自然隻能是這個鄉下小子毛手毛腳弄壞的。
和自小讀書,知書達禮的柳家少爺有什麼關係!
對方替他挨了他,他沒有說什麼,更不會感激,甚至心裡卻對這個少年生出了不喜。
“哼,你知道什麼。記住,這幅姿態出去之後,千萬不要顯露。如今那方越不一樣了,他入了白虎拳的門,以後對他客氣一點。”
柳老太爺語氣嚴厲,鄭重的告誡道。
實際上他原本也不用送這個禮,但是過年時候出了那件事情。
他心裡自然知道,方越是替自家孫子挨了打。
但是那個時候,方越什麼身份,一個鄉下泥腿子,農戶之後。
打了也就打了,甚至能夠替他孫子挨打,都是天大的榮幸。
而,如今,那個小子現在很是好運。
或者說,命真好,能夠有天賦資質習武,更是被方虎收入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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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以後未必能夠通過武舉。
但是一個練武的武人,破壞力不容小視。
對方若是心中記仇,他家在這大柳樹村怎麼安生。
所以,便送些禮物,釋放善意,將這件事情揭過去。
“爺爺,我知道了,過兩天我會去拜訪他,向他道歉。”劉傳治這個時候也收起了自己的狂傲,
他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鄉下人,對於武師的地位,他很是清楚。
白虎拳館在夏河縣城當中,也是排名靠前的武官。
夏河縣城當中,不論是縣衙還是城衛軍當中,都有白虎拳的弟子。
白虎拳勢力不小,更彆說武師自身就擁有強橫力量,他這柳家大院當中,都是尋常家丁,可擋不住對方。
因此,儘管心裡很是不忿。
為何他出身這麼好,習武資質隻是個中下等,到現在都無緣拜師。
而對方,一個小小的農戶之子,卻是入了方虎的眼,成為了白虎拳的弟子。
這可真是讓人意難平!
“嗯,如此最好。你能夠這麼想,我們柳家以後也算是後繼有人了!”柳老太爺含笑,欣慰的說道。
識時務者為俊傑,如今那方越既然有了靠山,得了勢。
那麼他們低頭,交好對方,就是明智之舉。
他的孫子如今更是能夠放下心中傲氣和芥蒂,放下麵子,去和對方道歉,將之前的那一點過節解決掉。
這種心胸氣度,足夠繼承柳家的家業!
~~~~~~
卻說另一邊。
“哎,你這房頂怎麼漏光了,還有這桌子,怎麼這麼黑,還有這裡......”
餘寡婦家中,張姝捏著鼻子,指著房屋當中的一切,忍不住的皺眉道。
“張姑娘,家裡就這麼條件,真是對不住了。這些,我馬上就收拾。”餘寡婦賠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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