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幾天時間裡,台兒莊戰場的一應戰事發展,正如胡彪他們預料的那樣發展了起來。
次日一大早,盤踞在台兒莊中的一應鬼子,再也沒有發起任何規模的進攻,反而根據種種跡象,他們正在修建防禦工事。
讓鬼子如此的理由,說起來很簡單。
一是打到了現在,他們戰車部隊損耗殆儘,步兵更是傷亡慘重和士氣低落,已經無力發起進攻。
二是更重要的一點,戰場形勢已經徹底調轉了過來。
第五戰區的眾多部隊,已經將冒進到台兒莊區域的瀨穀支隊,徹底地包圍了起來。
如今的形勢逆轉直下,瀨穀支隊的鬼子們已經不敢奢望著能打下台兒莊了;而是轉入了固守待援狀態,期待友軍能將他們拯救出來。
為此,鬼子第五師團的阪本支隊,第十師團的其他部隊。
都全力向著台兒莊方向推進,準備把瀨穀支隊給接應出去。
於是從這一天開始,台兒莊裡的戰鬥忽然停止了下來,反而是周邊區域的戰鬥卻是異常激烈了起來。
這樣外圍的激烈戰鬥,一開始就持續了數天之久。
而蘇北獨立團騎兵部隊的訓練,還有其他各方麵的種種安排,也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拉開了帷幕……
31號,早上的7點出頭。
南澤先生、老鬱、梵高等三人,站在了一個用竹子搭架,大概兩層樓高的高台上,看著身前位置上的胡彪。
這貨雙手插著腰杆子,扯著嗓子發出了一個命令:“蒙馬眼。”
下一秒後,下方位置上的七八百匹戰馬、挽馬、騾子上的騎士,立刻就令行禁止一般的動作了起來。
他們左手在腰間一扯,就是扯出了一條黑色的長布條。
在身體前傾的同時,左手的手臂挨著馬頭揮動了起來,頓時黑布條在翻轉之間,就纏繞著蒙住了馬和騾子的眼睛。
蒙上了坐騎的眼睛後,他們才是輕輕踢打著馬和騾子的腹部,驅動它們小跑了起來。
最多跑出了十秒後,一眾騎士們就紛紛拉住了坐騎,又將它們被蒙住眼睛的黑布又放開了。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折騰?當然是絕對有必要啊。
老百姓們平日間騎乘的騾馬,自然是沒有受過相應的戰場訓練。
哪怕是一眾馬匪們的戰馬,也沒有參加過什麼正經的現代戰爭,頂天算是小規模的火並而已。
一旦讓它們投入與鬼子的戰鬥,信不信在密集的槍聲和爆炸聲中,都沒等衝到了鬼子麵前,它們立刻就會被受驚失控了起來。
到時候鬼子沒弄死,本方反而會被摔傷和踩傷好些。
所以考慮到在短時間裡,是沒有辦法讓戰馬習徹底慣槍炮聲了;衝鋒時蒙上馬眼的這一種辦法,就成為胡彪他們一個最接地氣的辦法。
至於為什麼蒙上騾馬的眼睛,不過十來秒的時間就解開了?
這不是準備循序漸進麼,騾馬的訓練也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好在這一個過程,進展上相當不錯。
這不!訓練從一大早開始,進行到了上午九點左右,這些騾馬已經能夠被蒙上眼睛三四十秒,而不出什麼亂子。
看到了這樣一個場麵,台上的四人心中得意之下,都很是有些美滋滋了起來。
因為投靠蘇北獨立團的軍官,可沒有什麼騎兵方麵的專業人才。
以上的訓練方式,都是他們集合了現代位麵的網文經驗,共同探討出來的一些集體智慧,實操起來居然相當靠譜。
這樣一來的話,他們今天把騎兵部隊的一應騾馬,訓練到勉強符合作戰的標準。
明天就能練習馬上射擊,後天就來訓練協同作戰了。
不求可以演練出衝鋒的時候,還能夠排列出一個個方陣,不過想來也至於一窩蜂衝起來的時候,自己人撞成一團。
可惜四人得意的時間,並未能持續多久。
下一秒之後,他們耳邊就傳來了一句:“胡老板、悶葫蘆、豁牙子、老曹,接下來他們自己分組練習就行了。
你們幾個趕緊下來,我也好教你們騎馬。”
在安妮招呼中的老曹,其實就是梵高這個穿越者新手。
因為在他平時為了緩解新兵們的緊張情緒,而開黃腔的內容中,對象無一例外都是比較成熟的女性,所以就被安上了這樣一個外號。
眾所周知,三國時期的那位老曹、曹公,就尤其喜歡一口嘛!
聽到了安妮的招呼,胡彪等四人最初還不覺得有什麼。
彆看他們指揮騎兵訓練的時候,說得那叫一個頭頭是道,但是本身連騎馬都不會了,還真有學會的必要。
想來以他們這麼機靈,學會騎馬也是簡單。
不過很快之後,這些家夥就被打臉了。
二十分鐘後,安妮將自己剛剛教授過一次的內容,做了一些最後的總結:
“總之,就是你們不能要用蠻力與馬較勁、硬來,而是要隨著戰馬的運動,用肩背和腰胯互相進行配合,輕鬆保持好平衡就好。
騎馬這種事情,說起來也挺簡單的。
隻要你們多熟悉基本動作和要領,我覺得三天之內騎著馬跑起來,應該不是問題,好了!你們誰先來試試。”
“我來吧!不就是騎馬麼,哪裡需要三天那麼久。”幾人麵麵相覷了一番後,胡彪自告奮勇了起來。
他走到了安妮那一匹白色的戰馬前,小心地撫摸起了它的額頭和臉頰。
也是經過了安妮的介紹,胡彪等人才知道這是一匹三歲多的公馬。
具體的品種是島國的‘遠波馬’,現代位麵中引進的老電影《追捕》,裡麵女主角騎的馬就是這種。
賣相和速度、耐力都相當不錯,安妮相當喜歡之餘,還起了一個‘披日瓜’的大名,小名則是‘瓜瓜’。
注意!這個名字絕對不是什麼諧音梗,也不是安妮在開車,靈感來自‘昭陵六駿’而已。
不知道是因為胡彪身上多少有些安妮的氣味,還是他溫柔地撫摸起了一些效果,反正瓜瓜明顯放鬆了起來。
趁著這樣一個機會,胡彪左腳踩著馬鐙後一用力,就漂亮地翻身上馬。
見狀之下,安妮剛想開口誇獎幾句,讓胡彪這貨可以多上一些信心。
結果就無語看到了胡彪這貨,連走都沒學會了,就想著跑;反手就一巴掌拍在了瓜瓜的馬屁股上,讓戰馬飛奔起來。
偏偏在顛簸幾下後,這貨又忍不住緊張了起來。
之前教過的要領忘了一個乾淨,甚至連拉著韁繩控製戰馬轉彎,停住戰馬這些也是忘記了。
於是就出現了這樣一幕:瓜瓜徑直對著一麵矮牆撞了過去,在即將撞到了牆壁的時候,本能間就是停下了腳步。
騎在馬背上的胡彪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就從馬背上飛了起來。
等到回過神來之後,發現自己已經騎在了矮牆上,瓜瓜卻撒著歡快跑遠了。
最初眼見著胡彪要撞牆的時候,安妮心中還是有些擔心;等看到了這貨一臉懵逼,騎在了矮牆上的模樣,頓時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老鬱的三人見狀,當即也是笑成了一團。
當天,胡彪他們練習了一天騎馬,進度比起預計中還要稍快一些,已經能做到騎著馬小跑了。
唯一的問題是,四人晚上一個個都是叉開腿走路,並且時不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為長時間的在馬上練習,他們大腿內側的肉已經被磨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