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幸運!南澤先生家的老爺子沒死。
雖然被鬼子的那一刀砍得極深,砍掉了腰間的一大塊肉,還是差一點才傷到了內臟;看著倒是嚇人,卻沒有受到致命傷。
在一番緊急止血之後,又被好好處理了一下傷口,喂了兩粒磺胺和打了一針青黴素,抬到了相對安全一些的台兒莊南門附近。
以這年頭人體基本沒有的抗藥性,想來隻要運氣不算太差,還是能夠活下來。
更幸運的是,這一次無比珍貴的空中支援,給猝不及防的鬼子造成了相當大損失,打掉了他們心中繃著的最後一口氣。
等到國軍飛機離開後,鬼子在天黑之前的時間裡,雖然又繼續發起了兩次攻擊。
可都是死傷了十幾二十人後,又匆匆地退了下去。
以至於在天色徹底黑下來之後,胡彪等人看著雖然殘破得厲害,但是今天一寸沒有丟掉的陣地。
以及安妮他們白天招募,匆匆訓練了一番後,入夜後通過渡船運送過來的二百多個援兵,心中都有了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台兒莊防禦戰最後,也是最艱難的一天,居然是這麼熬過去了?
直到用力扭了一把大腿,感受了一股真實的痛感。
胡彪這才相信,這一天終於是被他們熬過來了;甚至還忍不住暢想著,要是未來的蘇北獨立團,有自己的空軍部隊就好了。
隨後在深呼吸了一口氣後,胡彪走到了一臉精神萎靡的池師長麵前。
嘴裡鄭重地說道:“池師長,打到現在,想來鬼子也是耗儘了最後一點心氣,後續應該無力發起進攻了。
這些援兵和其他蘇北獨立團的人,我會給你留下,台兒莊的防禦就交給你了。”
“好的!胡團座你儘管退出去休養,這裡的一切交給池某人就好;你們這一次仗義出手,我和第131師上下一定銘記在心。”
聞言之後,池師長很是誠懇地說道。
一點都沒有胡彪自己要出去,留下他繼續堅守的怨念。
畢竟他清楚一點,如果沒有胡彪和蘇北獨立團的幫忙,他們第131師早就被打光了不說,台兒莊也守不住。
更關鍵的是,胡彪名義上可是屬於第一戰區的,根本不用參與這一場九死一生的戰鬥。
隻是他還是誤會了胡彪,胡彪此刻出莊哪裡是什麼出去休整,而是有著一些更為重要的事情去做。
為此胡彪在隨後,還是繼續解釋了一句:
“我們蘇北獨立團在外麵,應該已經組建出了一個加強連規模的騎兵。
我們幾個是想出去,抓緊時間給他們訓練和磨合一下,等到全軍發起反擊的時候,也好再給鬼子來上一下。
總之一句話,要是讓瀨穀支隊跑了,我胡彪都對不起這幾天死傷弟兄們。”
聽到了這裡,池師長才知道誤會了胡彪。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到了一點:
自從淞滬會戰之後,國軍一路都是敗退、再敗退,如今終於能夠打出一個大勝仗,甚至還有希望能全殲一個旅團級彆瀨穀支隊。
一時間心中就是激動得厲害,都有些不知道說點什麼才好。
隻能在嘴裡,連說了幾個‘好’字。
就這樣,胡彪、南澤先生、紮那娜、老鬱、梵高等一行五人,帶上了二百多個重傷員,連夜從台兒莊的南門出去。
坐上了渡船後,去與安妮等人會合。
對了!在乘船過河的人員中,還加上羅伯特·卡帕這個洋鬼子記者。
這貨算是在胡彪身上嘗到甜頭了,可是準備在台兒莊之戰徹底結束前,一直跟著這個人形新聞熱點。
就連過程中被誤傷的風險,也是全都不顧了。
30號晚上9點11分,胡彪終於踏上了莊子外的土地。
沒等他張開嘴,呼吸一下有彆於莊子裡滿是硝煙、血腥,甚至是屍臭味的清新空氣,就看到一匹白馬戰馬飛馳而來。
少頃之後,戰馬在他們身前被拉住的同時,一個熟悉的身影麻利地翻了下來。
身影的主人一頭就是紮進了他的懷裡,死死摟住了他的腰杆子,怎麼也不肯撒手的那一種。
能夠有著這麼漂亮的馬術,並且能做出這樣一個舉動的來人,自然是一直留守在台兒莊之外的安妮了。
彆看這妹子在這一段時間裡,將一切都是處理得井井有條。
甚至每天支援進來的一批新兵和種種物資,還是胡彪他們能守住台兒莊的關鍵,可以說是個大功臣來著。
但是安妮畢竟是個妹子,既要操心各種事情,還要擔心自家的大豬蹄子安危。
也早就是心力交瘁的厲害,聽聞最艱難的時刻終於熬了過去,胡彪也是活著退出莊子後,就有了當前的一個舉動。
關於安妮在外支撐的種種辛苦和艱難之處,胡彪自然是相當清楚和理解。
當即不顧其他人或是玩味,或是調侃的眼神,甚至是羅伯特·卡帕那個洋鬼子,又拿著照相機‘哢哢’一頓拍照。
也是伸手反摟著安妮,在其後背輕輕拍打了起來,可是心疼壞了。
等到了不會騎馬的巫師和莫水焱兩人,也是結伴氣喘籲籲的一路跑來後,胡彪才是將安妮放開。
將腰杆子上掛著,一把從上杉有信那個中二鬼子手裡繳獲了,叫作什麼‘一文字山鳥毛’的武士刀,獻寶一樣地塞進了安妮手裡。
嘴裡嚷嚷說道:“前天晚上的時候,我弄死了一個島國上杉家族的鬼子貴族。
從他手裡繳獲了一把應該還有點名氣的武士刀,送你今後切點西瓜啥的;順帶著等騎兵連出擊的時候,我們拿著這個對鬼子嘎嘎亂殺。”
聲音才是落下,因為自家老爺子性命無虞,所以輕鬆下來的南澤先生,嘴裡就是調侃了一句:
“騎兵連出擊的時候,能有你死撲街什麼事情?
你連騎馬都不會,怕是跟在後麵吃屁都吃不到熱乎的。”
“怎麼就沒我的事情了?我跟安妮可是一個完美的組合,到時候我負責‘嘎嘎’叫,安妮負責亂殺鬼子,不是完美配合麼。”
麵對著調侃,胡彪臭不要臉地反駁著。
聞言之後,眾人都是哄笑了起來。
還是那句話,此戰最為艱難的一段時刻已經熬過去了,接下來就等著李長官下令全軍反擊,徹底解決瀨穀支隊。
所以一眾幸存穿越者的心情,如今可是難得地放鬆了起來。
隻是胡彪他們很快就知道,還有更多一些好消息在後麵了。
隻見安妮拔出了武士刀看了一下,認出了這把刀的來曆之後,嘴裡驚訝地對著眾人問出了一句:
“你們知道這把刀,它到底價值多少嗎?”
胡彪一點概念都沒有,嘴裡隨便回答了起來:
“鬼子的破玩意,再值錢能值錢到哪裡去,我原本是留給你切西瓜的;俺們老胡家的傳家寶可是偉人的字畫,不比起玩意強多了?”
“這玩意再破,也能價值五億島國幣,按照最新彙率的話應該是2400多萬軟妹幣。”
安妮白了一眼自家的土包子後,說出了一個嚇人的數字。
接著看到眾人有些不敢相信,又做出了一些更詳細的說明:
“這一把刀在52年,就被穀子文部省指定為文財國寶,不過很長一段時間裡為一個神秘私人收藏家持有。
上杉謙信的老家岡山縣,為了迎回這玩意。
可是發動境內的民眾一起籌款,一直籌到今年才湊夠了五億買回去,送進了博物館裡供起來。
經過台兒莊的變故,這把刀應該不會出現在原本的博物館裡了,不過最少五億島國幣能賣出去。”
震撼了許久之後,胡彪給出了一個說法:
“不賣!再多錢也不賣,絕對不能讓鬼子買回去供著,你回家之後就放到馬桶邊上,它也就值這待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