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淵城附近諸多的靈地中,紫華山當然也是不錯的,放在外麵絕對是難得一見的修煉聖地。
但也要看和那裡比,至少在天緣中根本排不上號,那些煉虛境強者,以及長老會成員所在的位置才是真正的風水寶地。
也正是因此,這裡被劃定為化神期修士的居住區域。
紫華山麵積廣闊,東西綿延數千萬裡,有無數的青冥衛錯落分布在其中。
而在山脈東部區域,這裡存在著一條特殊的山穀,稱之為冰火穀,其麵積並不大,但在紫華山諸多的靈地中卻有著不小的名氣。
原因也很簡單,這裡存在著一座‘陰陽兩極潭’,對於某些修士而言,這裡絕對是世間難尋的寶地。
當初肖雲晴毅然放棄煉虛境強者居住的天合山,退而求其次選擇了這裡,正是因為有著這方麵的考慮。
那日在玉闕閣挑選靈地,墨居仁也在場的,記得似乎是想要修煉某種特殊的秘法,需要極熱與極寒之力。
至於究竟是什麼秘法,那就不得而知了。
從天淵城離開,飛行了約莫小半日的路程方才終於來到了冰火穀外圍。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視線前方隻能看到一座座連綿不斷的衝天巨峰,至於資料中描述的冰火穀,連個影子都沒有,仿佛根本就不存在。
不過墨居仁卻很清楚,眼下所看到的一切都隻是某種陣法幻化而出的假象罷了。
雖然看不出是何種陣法,但其威力也著實不凡,以他的神識強度,若非刻意去探查,也很容易忽略掉的。
另外此陣對神識的屏蔽功效也極為強大,他稍稍嘗試了一下,根本無法侵入其中分毫。
收起思緒,正打算取出令牌與肖雲凰聯係,卻在此時,前方的虛空忽然蕩起一層漣漪,緊接著仿佛被利刃劃開一般,直接顯露出一條丈許高度的通道出來。
墨居仁心中明了,這應該是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到來,故而主動打開了通道。
他也沒有遲疑,當即身形一晃,化作一道五色光霞飛入其中,而在其進入的一刻,那通道也迅速恢複如初。
如墨居仁所想的一樣,陣法內部完全是另一番天地,舉目望去,隻見得一條巨大的山穀出現在視線之中,一眼望不到儘頭。
山穀中的環境極為炎熱,仿佛被火焰不斷炙烤一般,使得兩側的地麵都有些發燙。
如此惡劣的環境自然是荒涼一片,幾乎不存在任何植被的,即便有也是零零散散,叫不出名字,應該是某種適合炎熱環境的品種。
沿著山穀不斷深入,約莫千餘裡左右時,卻突然來到了一片鳥語花香之地,仿佛沙漠中的綠洲,生機勃勃。
不過這片綠洲的麵積卻並不大,隻有十餘裡的範圍,而在越過綠洲之後,山穀的另一端,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那裡彌漫的極寒能量,儼然是一處冰天雪地的世界。
墨居仁不禁感慨,這大概便是所謂的‘冰火穀’了,倒也確實名副其實。
視線收回,再次落在眼前的綠洲之上,在最中央的區域處,赫然存在著一座麵積不大的水潭。
隻有百餘丈直徑,卻從中間一分為二,一側火紅,一側冰藍,分彆蘊含著一冷一熱兩股截然相反的能量。
這應該便是所謂的‘陰陽兩極潭’了,屬實有些神奇,隻是不知其究竟是如何形成的?
墨居仁更是暗中猜測,這‘陰陽兩極潭’中該不會還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吧?不過即便有,想來也不是太過重要,畢竟這樣的事情高層定然會有所權衡。
或許正是因為潭水一冷一熱,相互抵消,才使得方圓十餘裡的範圍內,溫度反而比較適宜,在加上濃鬱的靈氣,從而形成了這一片綠洲所在。
綠洲南北分彆被兩道巨峰所阻擋,其中的一座山峰底部赫然存在著一處山洞,若猜測沒錯,應該便是肖雲晴的洞府了。
而這也是讓墨居仁有些意外的地方,按理來說對方顯然已經知曉了自己的到來,怎麼說也應該出來迎一下的,即便不是山穀之外,也應該是此處。
畢竟自己是第一次前來拜訪,這算是最基本的禮節。
肖雲凰就不說了,那女人本就刁蠻任性的很,但以肖雲晴的性格,不可能不知道的。
不知為何,他心中竟本能的感覺到一絲不對勁,更下意識的猜測,該不會真的有什麼問題吧?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這裡可是天淵城腹地,肖家兩姐妹也不是什麼軟弱可欺之輩,身後更有著強大的背景,哪有那麼容易出事?
當然心裡是這麼想的,但出於本能,他依舊還是提高了幾分警惕,緩緩飛至洞口不遠處的位置便直接停下,隨後朗聲道:
“墨某來訪,不知兩位道友可在?”
此話一出,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竟然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也頓時令的墨居仁麵色一沉。
他有些不確定的再次喊了一句,然而卻依舊沒有任何人應聲,也讓他更加確定,或許真的出事了!
心中糾結了一番,他終究還是沒有選擇直接離開,而是身形疾閃,向著山洞中沒入。
穿過一條狹長的通道,最終進入到一座廣闊的大廳之中,而接下來所看到的一幕,頓時讓其心中一沉。
隻見得大廳一側的主位之上,赫然端坐著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一位身著紫色宮裙,氣質美豔無雙的絕色女子,其懷中環抱著一隻通體碧藍的未知靈貓,此刻正笑意盈盈的向他望來。
此女不是花青瑤又會是誰?多日未見,對方依舊是那般的千嬌百媚,風華絕代,一顰一笑都散發著勾魂攝魄的妖媚。
至於肖雲凰與肖雲晴兩姐妹,倒是並沒有出事,此刻正並排站立在不遠處的位置,目中忿忿不平,卻又透出幾分無奈。
“分開也沒多長時間,墨道友這就不認識本宮了?見了麵連聲招呼都不打?”卻在此時,花青瑤突然開口了,意味深長的問道。
“怎麼會,晚輩隻是突然見到您,一時間有些驚訝,這才忘了打招呼的。”幾乎轉瞬之間,墨居仁便調整好了心態,隨即揚起笑容道。
“確定是驚訝,而不是驚嚇?”花青瑤似笑非笑。
“前輩說笑了,見到您晚輩高興還來不及呢,又哪裡來的驚嚇之說?”墨居仁義正言辭,更一臉感激的繼續道,
“昔日那場意外,晚輩之所以能夠逃出生天,說到底還是多虧了前輩的,此等救命大恩在下一直都銘記在心,更是無時無刻不想著何時才能回報的。”
“說的這麼好聽啊,那本宮是不是應該大為感動呢!”花青瑤臉上的笑容不減,至於對方所言,卻是根本半個字都不信的。
“有恩報恩,天經地義,前輩無需放在心上,相反更應該感動的反而是晚輩才對,當日那般情景至今都曆曆在目,晚輩此生都難以忘懷的。”說到這裡,墨居仁一雙黑眸都微微泛紅。
如此模樣,肖家兩姐妹都有些動容了,沒想到雙方之間還有這樣的糾葛,倒是和她們之前所想不太一樣。
然而相比於兩女,花青瑤卻滿臉無語:
“你小子沒完了是吧,在本座麵前演戲,不覺得有些班門弄斧嗎?”
“怎麼會是演戲呢?晚輩可是認真的很,您這麼說,未免也太過傷人心了。”墨居仁一臉無奈,心中卻滿是感慨,果然是老妖精,自己那點把戲根本騙不過對方的。
好在對方語氣有所變化,事情便沒有到無可挽回的地步,那就好辦多了。
“就你還會傷心?”花青瑤嗤之以鼻道,
“你小子的心根本就是石頭做的,再多的恩情都捂不熱。本宮也納悶了,我對你似乎也沒有過任何惡意吧,為何要千方百計的躲起來?”
“躲起來?”墨居仁一臉茫然,
“前輩何出此言?昔日分彆之後,晚輩也沒什麼去處,想到飛升者會麵臨兩色雷劫的問題,故而便徑直來到了天淵城,何來躲著一說?”
“是嗎?”花青瑤雙目微眯,再次問道,
“那為何你身上的天狐之氣會突然消失,與本座徹底斷了聯係?”
“氣息消失?”墨居仁更加疑惑了,
“晚輩的實力您應該一清二楚的,您覺得我有能力讓其消失嗎?”
“這……”花青瑤一時語塞,確實,以對方的那點實力想要清楚天狐之氣,完全是癡人說夢的,尤其還是她親手種下,即便是與她同階的存在也做不到。
當然滅塵丹此等特殊的丹藥除外,但也僅此而已了,除了此丹之外,她實在想不到另外的辦法。
一時間,她心中也不禁有些動搖,對方所言有理有據,確實沒有可以指摘的地方,莫非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目光在對方身上探查了一陣,眼下天狐之氣確實已經消失,不過卻顯然是因為滅塵丹的原故,而之前為何會突然感應不到,才是她真正疑惑的地方。
若是換成其他人,哪用得著這麼麻煩,直接一個搜魂便什麼都知道了,但這小子不行,事關塗離娘娘,她自然是不能亂來的。
一番思索過後,她終於歎了口氣道:
“好吧,此事便就此揭過,本宮也不多問了,倒是眼下你打算怎麼辦?”
“前輩應該也知道,晚輩作為初代飛升者,必須要長時間服用滅塵丹的,至少需要三百年之久才能夠將異界氣息清除乾淨,我……”墨居仁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卻很明顯了,而聽到此話,花青瑤也頓時麵露無奈之色,
“你的情況特殊,確實不能離開天淵城的,當初見麵時我便曾說起過,要將你送到此處,待得異界氣息清除乾淨再隨我離去。如今既然你自己來了,那便暫時留下吧。”
一邊說著,她更是纖手翻動,一隻寸許高度的小巧玉瓶浮現而出。
見到玉瓶的瞬間,不隻是墨居仁,一旁的肖家兩姐妹也儘都露出驚訝之色,實在是此物太過熟悉了,不正是之前在拍賣會中出現過的那枚‘中品破境丹’嗎?
墨居仁可是記得一清二楚,當日與他激烈競爭,最終奪走此丹的存在應該是一位男子,卻不曾想竟然是花青瑤。
“所以,那天其實是前輩您……”墨居仁無奈一笑。
“的確是本宮沒錯,本想著給你使點絆子,讓你吃點虧,結果倒好,你這家夥竟然那麼快便放棄了!”花青瑤微微一笑,隨後纖手微揚,那玉瓶便直接飛出,徑直落在了墨居仁手中。
“前輩這是……”看著手中的玉瓶,墨居仁頓時怔在那裡。
“這東西對我又沒用,自然是給你準備的。”花青瑤輕笑著給出了解釋,而聽到此話,墨居仁卻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也不隻是他,肖家兩姐妹更是‘嗔目結舌’,原本以為,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合體境強者與墨道友有著什麼過節的。
可眼下開來,似乎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啊?
這兩人之間非但沒有過節,反而看起來親密的很,中品破境丹說送就送,若說沒有深厚的關係,鬼都不信。
“這太貴重了,晚輩……”墨居仁正想要拒絕,結果卻被對方抬手打斷,
“給你就拿著,扭扭捏捏像什麼話?”
“這……前輩您這又是何必呢?”墨居仁歎了口氣,既然打算送他,當日還競爭做什麼,最終更是多花費了幾千萬的靈石,這不是亂來嗎?
“本宮靈石多到沒處花,給自己找點樂子不行嗎?用你來操心?”花青瑤瞪了某人一眼。
“靈石是您的,愛怎麼花就怎麼花,自然不關晚輩的事。不過既然您有這麼多的靈石,與其浪費給彆人,不妨借一筆給晚輩如何?”墨居仁笑著打趣。
“借給你?”花青瑤嗬嗬一笑,
“想得倒是不錯,隻是你與本宮有何關係,憑什麼借給你?”
“晚輩隻是隨口一說,不借就算了。”墨居仁自然聽得出對方話語中的意思,不過卻根本不接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