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裡麵人滿為患,目測大概有百餘兩百人,都是西裝革履男人,或者禮服長裙的優雅女士。
任何人多的地方,都避免不了一個問題,就是容易形成小圈子。
譬如會場內部,都是成群,舉著酒杯互相攀談。
很明顯,這些人互相認識,是商界或許在港城中屬於可以互相信任的聯盟。
對於其他陌生的人,他們也會開辟自己的關係網,打個照麵,互相留下聯係方式。
這是上層社會的真實寫照,他們表現出來永遠是和善的姿態,壞心思都藏在笑臉背後。
葉峰進到裡麵,左右掃視一眼,他很快發現了在靠近高台前排位置的白如煙。
她身穿一件白色禮裙,捧著酒杯,姿態自信的應付各類型的人。
他的周邊,圍繞著不少男人,都表現得非常紳士,談吐優雅,無不在展示自己的實力。
白如煙這種女人,隻要在公開場合,便會引來男人的圍繞。
葉峰心裡暗自嘀咕,幸好自己今日沒有跟她一起來,否則又是一件麻煩事。
雖然不怕麻煩,但是葉峰認為,這種麻煩很沒有必要。
葉峰沿著會場的邊沿地帶,來到第二排最邊緣的座位上坐下。
“前輩,我們家主的意思,您的位置可以坐在前麵。”
一般來說,座位都是按照地位來排列,越是靠前的座位,越是地位高的人。
對許家而言,葉峰是最重要的賓客,自然不會安排靠後。
不過葉峰並沒有引人矚目,尤其是白如煙,這個麻煩必須要避開,所以他選擇在前排。
葉峰笑了笑道:“許總管,我們坐這裡就行,不需要到前排去。”
許安誌無奈,不過也隻能遵循葉峰的話,總不能逼人家坐到前麵去。
“許總管,接下來我們等慶典開始就行,你還先下去忙吧!”
葉峰說道。
“前輩,既然如此我先下去,你有任何需求都可以讓會場的人員通知我。”
許安誌確實很多事情需要忙,於是先行離開去忙活了。
坐下不久後,葉峰看到了李正奉,在吳三的護送下走進來。
李正奉此時沒有成為李家家主的意氣風發,神色鬱鬱,憔悴了一些,眼底深處隱藏著一股難以察覺的擔憂。
他走進會場,四周的人忍不住將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李正奉身上的爭議太多了,很多人覺得他確實是商業方麵的奇才。
不過對於他謀奪李家,港城世家大族的人都不認同他這種行為。
畢竟在場的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效仿李正奉這種做法。
所以李正奉並沒有得到與他身份對等的待遇,沒有人熱情歡迎,更多的反倒是冷漠。
隻有少數人上去打招呼,熱情地跟他問好,毫無疑問,這些人都跟李家有著不小的利益關係。
李正奉興趣缺缺,一一應付這些人後,來到第一排的位置坐下。
“沒想到這次李家家主還真是來人,還是李正奉親自前來。”
有人感歎,以前的時候李家基本上不會來參加許家這種慶典。
雖然兩家表麵和氣,但是港城上層都知道,兩個家族一直都暗地裡較勁。
“哼,現在的李家,不是以前的李家,變成許家的分支了。”
有人不屑道。
眾人頓時咂舌,這個話題比較敏感,沒有人接茬。
畢竟現在是許家的慶典,沒誰會拿這種事情出來議論。
葉峰坐在角落內,很不起眼,李正奉進來的時候,也沒有發現葉峰的存在。
“這位老先生,你似乎占據了我的座位。”
就在此時,葉峰身邊傳來一道粗獷的聲音,他扭頭一看,發現身側站著一位五十來歲的男人。
男人身材高大,掌風非常粗獷,身上有內勁非常強悍,竟然是一名地境武者。
對方雖然長相粗獷,但是說話十分禮貌,對葉峰很是和氣。
葉峰看到了自己前麵的桌麵上,有個寫著名字的牌子。
上麵寫著“春秋武館呂炎”,這些座位都是被安排好的。
港城作為一個國際化大都市,武館非常多,甚至比嶺南都要多。
這些武館都是習武之人所開設,有的是宗門出來弟子,有的則是有武道傳承的人開設。
來到港城這麼久,葉峰一直沒有機會接觸任何武館,眼前的男人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的武館之人。
葉峰輕輕一笑,道:“呂大師你好,我的座位在前麵,不過我身子骨不好,不想坐到前麵去,我們能否換個位置?”
名叫呂炎的男人睜著銅鈴似的眼睛,似乎對葉峰的說辭不是很相信。
他似乎在說,您老雖然須發皆白,但是看著也不像是身子骨不好啊。
雖然不太相信,但是出於敬重老人的姿態,呂炎還是說道:“老先生,既然如此,那我就到前麵去。”
“我的座位就在那張桌椅。”
葉峰指了指前排中間的一張桌子,那裡是許家最重要賓客落座的位置。
呂強有點不可置信道:“老先生,您坐那邊?”
他確實吃驚了,要知道坐在那邊的,都不是什麼見到的人,
“不錯,不過那裡太紮眼了,老頭子我不習慣。”
葉峰說道。
對於葉峰的換座要求,呂炎是求之不得,畢竟能夠坐到前麵去,無形中提升了自己的身份。
他們武館在港城的地位不算低,不過在許家宴請的眾多人員當中,就有點不夠看了。
此時能夠去前排的座位,呂炎自然不會拒絕,反而狐疑道:“老先生,你的座位當真在前排?”
呂炎有些疑惑,前排的人可都是港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是這位老先生他卻聞所未聞。
葉峰無比確定道:“不錯,我的座位就在前排,那邊應該有名字,三通便是我了。”
呂炎順著葉峰所指的方向望去,武者目力敏銳,果然看到三通的座位牌號。
三通?
這個名字好是怪異,怪不得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對方,難道是許家在內陸的重要朋友?
呂炎心裡暗自想著,同時也消除內心的疑慮,和氣地笑了笑道:“老先生,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