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西區。
鐘擺鎮酒吧。
存酒的倉庫裡。
擺滿了私酒的箱子後麵,崔弗正和一個把自己全身包起來的男人對坐著。
那個男人,自然就是現在在被王國保衛局內務部追查的特拉福。
昨夜他發現心腹手下聯係不上後,就知道事情不對勁了。
所以他立刻聯係了自己的上司,米歇爾。
米歇爾讓他立刻離開,找個地方躲起來。
特拉福沒辦法,隻能照做。
隻是他怎麼也沒想明白,喀斯特是怎麼會失敗的。
以他的能力,王都黑手黨怎麼都不可能贏。
特拉福之前擔心的,更多是喀斯特消滅了王都黑手黨後,無人可製,所以才想引入崔弗來製衡,沒想到喀斯特敗的如此莫名其妙。
現在的局勢更是糟糕到了極點,他被迫害出了保衛局,關鍵,米歇爾有一種要放棄他的感覺。
這是絕對不行的。
他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的位置,他絕對不能失去這一切。
所以他又來找崔弗了。
“彆看了,這地方安全的很,就連禁酒局的那些狗鼻子都找不到,你不用擔心。”
崔弗看特拉福東張西望的樣子,笑著安慰了一句。
隻是這話對特拉福來說沒什麼用,畢竟和王國保衛局比起來,禁酒局實在算不了什麼。
“所以,我們尊敬的特拉福督察,今天又有什麼指示?”
崔弗懶洋洋的,好像忘記了特拉福不喜歡督察這個稱呼。
“立刻進攻南區,現在南區正是空虛的時候。”
特拉福已經不管那麼多了,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扳回這一局。
“你覺得我看起來很蠢嗎?督察大人?”
崔弗笑笑。
“你想要什麼?”
特拉福看著他的眼睛。
“王國保衛局不能插手。”
崔弗緩緩說。
特拉福點了點頭。
這個判斷和他的一致,瓦西尼是絕對不可能做到擊敗喀斯特的。
可喀斯特還是敗了,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有援手。
援手隻可能來自急於擺平一切的約瑟夫。
之前他還是太小看約瑟夫了,這一次,他一定要死死盯住這家夥,不讓他插手。
“還有,事成之後,我要獨占南區,你要幫我擺平生意上的麻煩。”
崔弗繼續開價。
“沒問題。”
現在的特拉福已經什麼都管不了了,他要的就是拿回一切,為此付出了什麼不重要。
“成交。”
崔弗打了個響指,自然有一雙手遞過來兩瓶酒。
他一瓶自己開了,一瓶遞給了特拉福。
“來吧,提前慶祝我們的勝利。”
特拉福從前是絕對不會碰這種東西的,但現在他直接用手開了瓶蓋,和崔弗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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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寫劇本的興致真的很高,一直從下午寫到了淩晨才停下來。
所以他又起晚了。
不過安雅已經把他把行程安排好了。
今天下午去見凱文的那個電影朋友,三點,在電磁通用中心。
起來洗漱的時候,伊森猛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現在的電影怕不都是默片,那他寫的劇本就要大打折扣了。
帶著這樣的心情,伊森原本澎湃的創作力一下子變得有些枯竭了。
但他還是決定去見見那位導演,哪怕是默片,那也是好生意。
換了一身舒適的便裝,伊森簡單吃了點麵包,喝了一杯咖啡,就準備出門了。
出發的路上,他看的是今天最新的《王國深度觀察報》。
今天的主題還是針對王國保衛局的報道,深挖特拉福的過往,背景。
其實就是已經在隱約暗示他背後的人了。
是的,約瑟夫並不滿足於隻把特拉福給拉下去,他還想讓米歇爾也出事。
為此,他也是下了大功夫了,動用了很多關係,才能夠讓赫洛什沒有當天就被抓走,還能第二天繼續出新的內容。
伊森看了一會,發現也沒有什麼猛料,幾乎都是偏捕風捉影了。
這也是很正常的,他那天抓到的人,也就是特拉福的心腹,最多知道一點特拉福的臟事,再往上的,那不可能讓他知道。
事情恐怕也就到這了。
這個電磁通用中心,也在北區,安雅已經提前打探過了。
實際上,這是一個偏向實驗室性質的發明公司。
它的創始人很出名,正是這個世界電力學的領軍人物,將電力推廣到全王國,乃至於影響了舊大陸的著名發明家,阿澤拉圖·索拉斯。
他擁有市麵上大部分電力產品的專利,可以說是新時代的絕對新貴。
就連國王盧西恩二世也經常接見他,和他討論發明,電力相關。
而凱文的這位朋友,正是阿澤拉圖公司的一員。
一下車,伊森看到這間名為公司實為實驗室的公司的大樓,就感覺到了濃濃的科研氣息。
這是一整棟,被設計成了類似於雷電球形狀的大樓,有大概六層高,看起來很有壓迫力。
而昨天約了伊森的凱文,已經在樓下等候了。
他看到伊森下車,連忙迎了上來,說道:“老板,您來了,這位是我朋友,弗蘭斯·芬奇,芬奇,這位是我的老板,伊森先生。”
“我知道,我知道,伊森先生,我非常喜歡您的畫,實在是很榮幸能見到您!”
弗蘭斯·芬奇是個有些英年早禿的年輕人,看起來年紀不算大,頭發已經很稀疏了。
他顯然是伊森的粉絲,帶著一種激動到顫抖的狀態,慢慢走到了伊森麵前,想要和伊森握手,又不敢。
“你好,芬奇,聽說你有很多想法,關於電影,和我好好聊聊吧。”
伊森主動和他握了握手。
芬奇顯得有點喘不過氣,馬上深呼吸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快裡麵請,伊森先生,我必須要向你展示一些東西才行。”
“榮幸之至,我早就對貴公司久仰大名了。”伊森還真的對這家發明公司很有興趣。
要是能和那位大名鼎鼎的阿澤拉圖見上一麵就更好了。
可惜,這位發明大亨非常低調,平時深居簡出,連最會追蹤彆人行蹤的記者都基本上逮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