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已經很久沒有看真理之報了,因為羅蘭死後,他也不參加真名者聚會了。
所以他也沒有急著看真名列表,而是看起了新聞。
這次的頭版新聞是摩爾瑪之戰。
摩爾瑪……
正是那片聚集了苦難與貧窮的自留地。
摩爾瑪之戰後續,究竟誰從中得利?
這是大標題。
伊森對此了解不多,畢竟不久前他還在溫斯特善後,摩爾瑪距離他還是太過遙遠了。
仔細閱讀新聞,他大概得到了一些信息。
摩爾瑪之戰,事實上是一次叛亂,摩爾瑪地區出現了疑似古神複蘇的情形,那些原住民以此起事,隻是最終還是被鎮壓了。
這件事並沒有見諸報端,至少在凡人的世界裡是絕對被封鎖的,好像那裡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人們能看到,聽到的,隻有那最新出台的自留地法案。
至於法案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麼,無人關注,又或許沒法關注。
不過真理之報到底是一份真名者報紙,主要報道的還是超自然真名事件,所以在這件事情裡,也沒有寫的很深入。
除了寫了一些戰損外,就是圍繞古神複蘇事件開始展開了。
可以看出,王國這次贏的並不算輕鬆,按照真實之眼的不完整統計,王國這次起碼陣亡了十位真名等級五以上的強者,真名五以下更是不計其數。
其中更是有疑似真名八的頂級戰力,猜測可能是王國保衛局的成員,不是所羅門,就是另一位將軍納貝流士。
看到所羅門的名字,伊森有些明白了,為什麼當初所羅門會忽然從溫斯特撤離,原來是摩爾瑪發生了大事,讓他不得不走,否則,他應該不會放下北海之王不管的。
不過,當初所羅門離開,真的是巧合嗎?
如果摩爾瑪不發生叛亂,山德羅的計劃還能繼續下去嗎?
又或者說,山德羅暗中其實和摩爾瑪有聯係?
這一切,已經不可知了。
至於說古神複蘇的情況,真理之報的猜測是,原住民通過某種方式喚醒了沉睡於摩爾瑪地下的原住民之神‘阿利耶斯’,這位古神掌管著原住民們的土地,種植,生死,被視作大地之神,生命之神。
在這次大戰裡,這位古神被徹底消滅,王國方可能得到了相當重要的東西,疑似是神的軀體。
神的軀體嗎?
伊森不由又想起了山德羅死前說的話。
‘小心他們’。
他們,指的就是王國嗎?
麵對那些複蘇的古老存在,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殺死,蠶食。
如果有一天,他們發現了自己……
伊森不由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他開始看真名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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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特福拉來說,這並不是多麼美好的一天。
事實上,自從那個位置被那個該死的公子哥搶走後,他感覺自己的每一天都是地獄一樣的煎熬。
他必須奪回那個位置,因為那是他應得的。
是他這麼多年矜矜業業,乾了那麼多臟活累活的獎賞。
絕不是那個小子靠著姓氏,血脈,就可以拿走的。
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
比如說喚醒喀斯特。
好在,喀斯特的蘇醒帶來了好消息,絕對的消息,就在昨晚,他差一點殺了瓦西尼。
可惜,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沒用的東西。
特福拉忍不住暗罵,尤其是對方再次向他提出了要更新鮮的血食。
明明那家夥已經收攏了盧卡的舊部,有大把人手可以用,居然還要來使喚他。
說什麼,已經吃膩了那些肮臟的東西,力量已經得不到提升了,要想徹底殺死瓦西尼,必須要吃乾淨純潔的食物,比如說二十個年輕貌美的處女。
簡直是……
這讓他終於下定了決心,找尋第二股力量——西部匪幫。
哪怕他一直都覺得這不過是一幫鄉巴佬,毫無可取之處。
但為了那個位置,他可以豁出一切。
吩咐手下去把血食準備好,他自己則換了一身衣服,準備去見兩個人。
晚上七點。
王都西區。
鐘擺鎮酒吧。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極具西部特色的名字,而事實上,在如今的王都西區,擁有著大量類似的地方。
甚至,這座酒吧所在的街道就叫做午時街。
西部移民如此鐘愛西區的原因,除了都有一個西字以外,最大的因由,還是彆的區域都因為開發早,被各種各樣的群體占據了。
隻有西區,開發最晚,還能有他們生存的空間。
但哪怕是這樣,由於王國這兩年對西區發展的規劃,大力推行教育和藝術相關,比如說王國美院就在西區,導致西部匪幫的勢力始終被壓製在西區南部的小小一角。
這也是他們不斷朝著南區侵蝕的因由。
畢竟南區是真正的罪惡溫床,黑暗天堂。
牆上的時鐘指向七點零一分,酒吧的大門被緩緩推開了。
特福拉一身低調的打扮,還用上了偽裝,似乎生怕被彆人認出來。
而在酒吧的吧台前,正有兩個牛仔打扮的人在玩著輪盤。
所謂輪盤,自然是手槍輪盤。
他們麵前放著一把手槍,每次對著自己的額頭扣動扳機,要是槍沒響,就喝一杯麵前的酒。
特拉福踏入酒吧的時候,其中一個大胡子男人正對著自己扣完扳機。
沒響。
他笑著喝了一杯,然後轉頭看向了身後的特拉福。
“我們的特拉福督察,你又遲到了。”
“彆叫我督察!”
特拉福很有些厭惡地低聲快速說了一句。
他曾經是一名執法官,也正是執法官生涯,讓他得以認識麵前這些蛆蟲。
他一點都不喜歡這種過去。
“要來喝一杯嗎?”
大胡子男人將舉起來,邀請特拉福。
“不了,我酒精過敏。”
特拉福搖頭。
大胡子很遺憾地談了口氣然後把槍對準了同伴。
“好吧,真遺憾,我們鐘擺鎮的麥芽酒,可是最好的。”
然後他直接扣動了扳機。
下一秒。
槍聲驟響,在他隔壁的人直接腦袋開花,趴在了桌子上,血都飛濺進了杯子裡,還帶著一些彆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