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伊森想著自己是不是要強行突破出去的時候。
房間門被劇烈的敲門聲震動了。
“艾茵,你在裡麵嗎?”
是一個成熟婦人的聲音。
原本迷離至極的王女一下好像清醒過來,但她的情緒很穩定,朝著外麵說道:“我在,姑姑,怎麼了?”
“伊森和你在一起嗎?”
那個婦人又說道。
會是誰?
伊森對這個聲音全無印象,但,他意識到這個人好像是來救他的。
“在,我們正在探討一些藝術方麵的問題。”
艾茵貝茲臉不紅心不跳地從鋼琴上下來,緩緩重新穿上了衣服,看著伊森,用口型無聲地對他說。
你說呢?
伊森點了點頭。
“把門打開吧。”
艾茵貝茲這句話是對著外麵說的。
然後,她又輕聲快速地對伊森說了一句對不起,臉孔居然微微發紅了一下,像是害羞。
這讓伊森更摸不著頭腦了。
你害羞,你剛剛在乾啥啊?
隨著門被開啟,一個穿著複古貴婦裙的貴婦人大步走了進來。
雖然她已經人到中年,歲月卻並沒有剝奪走她的美麗,她保養的極好,臉上沒有半點皺紋,歲月似乎除了給她成熟的韻味,什麼也沒帶走,所以讓人一時間分辨不出她到底幾歲。
她先是環視了一圈屋子裡,又看了一眼艾茵貝茲,最後卻是將目光專向來伊森。
意味深長至極。
“姑姑,有什麼事嗎?”
艾茵貝茲問道。
“沒什麼,我隻是有些話要和伊森說,關於我女兒。”
貴婦人淡淡說道,很有些威嚴在。
“那,我就不打擾了,伊森,你跟姑姑去吧,下次有機會再和你聊。”
艾茵貝茲毫不挽留。
伊森卻有種莫名的,才出虎穴又入狼窩的錯覺。
因為他壓根不知道這位盛裝打扮的貴婦人到底是何許人,更彆提她的女兒了。
不過,能離開這裡的話,也是好事。
所以他朝著艾茵貝茲微微行禮後,就跟著那位貴婦人走了。
而一直到伊森和貴婦人走遠了,艾茵貝茲的臉孔才徹底紅了起來,紅的發燙,連脖子都被染紅了。
她忍不住捧住了自己的臉,低聲自語:“好奇怪,好奇怪,為什麼這次怎麼也忍不住,他……他好香啊。”
走在出行宮的路上,伊森幾次想找話,那位貴婦人卻是一副拒人千裡的冷淡模樣。
等到徹底走出去了,她才緩緩說:“讓你司機跟著,上我的車,我有話跟你說。”
“可是……”伊森不得不打斷了。
“我女兒是索菲亞。”
聽到這句話,伊森不敢說了。
他是怎麼也想不到,這位貴婦人居然就是索菲亞那位神秘至極的母親。
怪不得,那就怪不得了。
怪不得她能送索菲亞那麼核心豪華的大宅。
她也能讓奈德一聽到索菲亞提起她,就臉色陰沉的不能在陰沉。
剛剛艾茵貝茲叫她什麼?
姑姑?
那也就是當今國王的妹妹?
看起來奈德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很有故事的人啊。
伊森隻得去跟安雅說了跟車的事情,然後上了貴婦人的車。
“你可以叫我索斯德夫人。”
上車後,貴婦人說了第一句話。
“是的,夫人。”
伊森雖然沒有真的對索菲亞怎麼樣,卻總覺得自己有點心虛,不知道為什麼。
“壞你好事了?”
她緊接著又說了一句。
要不是伊森現在沒喝東西,絕對要一口噴出來。
“沒有,絕對沒有,您來的剛剛好,救了我,我要謝謝您。”
伊森連忙搖頭。
“今晚的事情,誰也不準說。”
索斯德夫人嚴肅道。
“明白。”
伊森也知道這種事不能亂說,王女平時並沒有這方麵的傳聞,說明保密工作做的很好。
隻是實在很難想象……
“她並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但這裡麵涉及的原因,你不需要知道,隻要閉嘴就好。”
索斯德夫人又強調了一遍。
伊森隻能點頭。
“現在來談談索菲亞的問題,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索斯德夫人非常直接。
“想什麼?”
“如果你不想娶她,就離她遠點。”
“我們隻是朋友……”伊森實在覺得自己的發言太……
“嗬。”索斯德夫人冷笑了一聲,看向了窗外。
“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殺了後麵跟車的那個小女孩,好好和我女兒在一起,二,離開我女兒。”
伊森本來有些尷尬,羞愧,但聽到這句話,他的神情變得瞬間嚴肅。
“不,你千萬彆打安雅的主意,至於說索菲亞的事情,我會看著辦的。”
“年輕人,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是個母親,我愛我的女兒,所以我可以做很多事,趁著事情還沒有變壞前,我可以給你選擇,你是聰明人,彆做蠢事,下車。”
下車這個詞出口的時候,車子瞬間停了下來。
伊森被丟在了路上,看著那輛名貴的克勞斯複古款騎士沒入了黑夜裡。
伊森忽然很想抽煙。
“少爺,怎麼了?”
安雅把車停了下來,看著伊森的臉,感覺到了他的疲憊。
“沒什麼,有點累了,想洗個澡,想回溫斯特吃海鮮了。”
“那我們就回去。”
安雅不假思索。
“嗯,過段時間就回去。”
這一晚有人安睡,有人一夜無眠。
一夜無眠的自然是特福拉。
畢竟要找足夠多的血食供養那具可怕的乾屍,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好在,南區這個鬼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那些偷渡來的什麼也沒有的黑泥賤民。
這種人死上再多,也沒有人會在意的,甚至王都市政廳巴不得這些人死的越多越好,這樣才能才不會讓王都變得越來越擁擠,越來越烏煙瘴氣。
至少特福拉自己是這麼想的。
此刻,喀斯特已經吃夠了足量的血食,它乾枯腐爛的軀體已經恢複了完整的形態,它的皮膚白的白皙,肌肉變得有彈性,充滿活力。
最重要的是它的麵容,英俊,美麗,完全不像是正常的人類,極其妖異。
它在撫摸著自己的臉孔,像是在欣賞自己的容顏。
“怎麼,你很怕我?”
它看了一眼旁邊的特福拉。
特福拉隻是露出蒼白的笑意,搖頭。
“無知的凡人,又怎麼會知道永生的美妙與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