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少女各懷鬼胎。
一個是關係好到可以隨便把鬼牌扔給師尊,一個是關係好到不希望鬼牌留在師尊手裡。
可憐的小醜,就這樣不斷在幾人手中傳遞。
直到來到安流螢手上,一切就全都向著無法預知的方向發展。
“結束了?”
片刻,看著自己手裡殘餘下來的鬼牌,師綰綰不敢置信地掃視著其餘幾個人,檢查他們手上的剩牌。
沒有。
沒有。
還是沒有。
師綰綰臉色陰沉下來。
她不覺得自己有走神,但拿走最後一張牌後,大家手裡就都沒有了。
“再來一把。”
她把牌丟到牌堆裡,不服輸道,“這次我絕對不會輸。”
大家自然沒有意見。
林蕭捏起一張紙條,貼在她誘人的小臉上。
這是提前說好的懲罰。
洗牌,抽牌。
師綰綰看著手裡的小醜,嘴巴微微鼓起來。
不知道是運氣真的不好,還是其他三人隱隱結成了同盟。
就算把林蕭的牌拽到自己麵前,鬼牌也會不知不覺的來到自己手上。
往返三次,大家手裡沒有了牌,臉上多了張紙條。
“再來。”
師綰綰激起了勝負心。
又玩了兩局,還是師綰綰輸。
少女冰寒的小臉,緊緊盯著林蕭和顧憐兒貼近的地方。
“你們不許靠這麼近。”
“師姐累了,”
顧憐兒打了個哈欠,顯示出恰到好處的倦怠,“隻能暫時先靠在師尊身邊。”
“靠在我身上也沒關係,”
師綰綰說,“現在就過來。”
“不行哦,我對師妹的身子又不感興趣。”顧憐兒才不妥協。
“……”
懷疑的目光,似乎要化為刀子,刺穿林蕭的身體。
“好了,”
林蕭舉了舉手,表示自己的無辜,“這把我不玩,你們三個來。”
勉勉強強能接受。
遊戲繼續。
沒了林蕭,三人手裡的牌滿滿當當。
師綰綰雙手抱著都拿不住,隻能把一部分放在下麵擺好,讓其他兩人隨便抽選。
一對大眼睛微微探出牌頂,像是正在狩獵的眼鏡蛇一樣,警惕著有可能出現的作弊行為。
但……
沒有。
不知道怎麼會兒事,鬼牌就到了她的手上。
她想丟給林蕭,但這次沒了他的加入,也不好去欺負兩位師姐,隻能留在手裡。
結果就是臉上又多了一根紙條。
“你們真沒作弊?”
“師姐怎麼會欺負師妹呢。”
顧憐兒最愛看人出醜,笑的開心。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林蕭聳聳肩膀,“彆擔心,你隻是今天運氣不太好。”
安流螢抱著抱枕。
本來還想貼師尊,師妹和自己,眼見輸得都是師妹,就沒什麼興致了。
“……”
師綰綰再不願意相信,也隻能承認這一點。
時間有些晚了,窗外的雨不知什麼時候沒再下,天色看上去卻還灰蒙蒙的。
小家夥們早就出去,林蕭拿了些點心回來,搭配著茶水,又換了個能和大家一起看的節目。
師綰綰還在想自己輸的事。
冷不丁被林蕭戳了下腰,打了個激靈,還回去一個“你難道想死”的視線?
“糾結於輸贏的綰綰,還蠻可愛的,”
林蕭沒有理她能殺人的視線,擁抱了上去,“紙條不拿下來了?”
師綰綰沒有掙紮,她已經熟悉了這種感覺。
紙條沒有拿下來隻是忘記了,經由提醒後,一口氣全部清理掉。
看著手裡七扭八斜,留著顯著撕裂痕跡的紙條,她忍不住歎了口氣。
“我居然忘了最重要的因素。”
“什麼?”林蕭明知故問。
“她們喜歡你,是支持你的一切,”
師綰綰歎了口氣,“我和她們想法不一樣,自然也贏不了。”
“這麼說倒也沒錯,”
林蕭想了想,換了個更具體的方法來詮釋,“不過我更願意說是對待感情的不同方式。”
師綰綰點了點下巴,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就像是有些人,越喜歡對方,就越要去改變對方身上不好的地方,”
林蕭舉了個例子,“比如說抽……呃,飲酒,逛勾欄。”
但也有一部分,對這些毫不在意,隻要對方能開心幸福,她也就能開心,幸福。
當然。
影響到身體健康就另當彆論了。
兩人聊這些話題時沒有壓抑嗓音,正在吃糕點,喝茶的兩位少女聽的清清楚楚。
不過卻沒什麼想要反駁的意思──嚴格來說,她們確實是這樣的人。
而姬扶搖和師綰綰才是一類人,隻不過前者太正派,比較難相處,而後者就好說話多了,有時候還會和她們在一起,沉淪的很開心。
嗯……
這算不算是外表嚴苛,內裡非常好說話?
林蕭想起少女的本性:同樣是外表冰寒,瞪一眼就像是要殺人一樣,可一旦沒入懷抱時,就會柔軟的不像樣子,說出來的話也甜膩膩的,讓人撒不開手。
可愛滴捏。
林蕭的懷抱又緊了一些。
師綰綰有些受不了地瞪了他一眼。
不止是他,其他幾個人也度過了無所事事的一天。
到了第二天早上。
嗅著雨後的清新空氣,整個人也好似重新打開了四肢百骸一般,心境一下子開闊了許多。
依舊是在青石板的練武場上拷打顧憐兒。
林蕭和安流螢說著悄悄話,後者在給柳茵茵安排去處。
其實搖光聖地是個不錯的選擇,但陳玄清並不是不幫忙,而是在幫忙的同時不太建議。
林蕭大概明白為什麼不建議──有姚晨曦和親自參觀的經驗,對於搖光聖地很難有什麼特彆好的感觀。
或者可以誇幾句裡麵的師尊都很負責?
有培養衝師逆徒經驗的林蕭,心中默默地想。
安流螢不知道為什麼,但她很聽勸。
又去問了其他幾位好友,多找了幾個選擇。
有她的請求,大家都會幫一幫忙,但也僅限於此──到底能有多好的發展,最終還是看柳茵茵自己有多優秀。
這一點,柳茵茵自己應該也心知肚明。
林蕭雖然不在乎,但她確實也是為數不多,能和他聊幾句的小朋友。
等到以後,不出意外的話,每一年都能見一見麵。
“師尊,”
安流螢忽然很正經地問,“一輩子是有多長呢?”
“嗯……”
林蕭想了想,道,“大概等我們把能做的事情都做完,一輩子的第一天才剛剛過去。”
“好長啊。”
“沒關係,到時候為師會換著法子討你歡心。”
“真的嗎?”
“一定不會讓你覺得無聊。”
“比如?”
“一輩子的第一天還沒過去呢,為師可不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