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眯起眼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讓不坦率的傲嬌少女直麵心音,說出真正想說的話。
難以相處變得軟糯可口,句句帶刺變得繾綣依戀。
以往冷淡的小臉,現在更是燙的嚇人。
如此種種,算不算也在某些方麵,印證了他培育弟,呃……培育方麵的天分呢?
林蕭不知道。
他隻知道,自己這輩子,或許真如少女所言,要活的毫無師尊的威嚴了。
“再來一句?”
“不是不可以,”
師綰綰語調回歸正常,笑著說,“但我想看你一個人在這裡麵哭。”
“那還是算了,”
林蕭緊了緊懷抱,“綰綰之前說,會讓我愛上你一個人?”
“嗯。”
“那為師也想讓你說我喜歡你之類的話,變成隨時可見的日常。”
“這算是宣戰嗎?”
“也許?”
林蕭頓了一下,笑起來,“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得意吧?”
“我後悔了,”
師綰綰歎息一聲,“還是把你變成聽話的玩具好了,這樣就不用麻煩來,麻煩去了。”
“為師懷疑你早就做了,現在為師就已經離不開你了。”
“我不是也離不開你嗎?”
“唔……這樣的綰綰,還真是讓人喜歡。”
“彆突然蹭我。”
“怎麼又心情不好了?”
“不讓碰,又一直撩撥,你這種人就該得到這樣的對待。”
“……”
什麼都沒有做,但互相貼近,說著嫌棄,喜歡彼此的話,比親密接觸感覺更加美好。
不知不覺,小睡了一會兒。
半途蘇醒的時候,因為貼的很緊,師綰綰也被吵醒了。
“現在幾點了?”
“好像隻過了十幾分鐘。”
掀開絨被,忽然綻開的光芒,讓少女眯起眼睛,往他懷裡藏。
林蕭泡了壺茶。
借助茶香,衝散了彌留的睡意。
不需要多準備一個茶杯。
就用一個茶杯,簡單喝了些茶水。
出去之前,林蕭給少女披了個大氅。
“剛睡醒,吹了冷風容易著涼。”
師綰綰也是睡傻了,沒有說什麼“修士不會著涼”的話,任憑他給自己係。
雖說是顧憐兒的,但因為身高問題,大氅後尾也拖到了地上。
帶著白絨毛的領口,搭配少女本就可愛的小臉,讓人看見了就忍不住想伸手揉一揉。
“好了。”
林蕭幫她整理了一下頭發,牽起手溫聲道,“接下來該去後山了。”
“煉丹房?”
剛起床的師綰綰,還有些迷迷糊糊的,沒平時夾槍帶棒的攻擊性。
“不是,是這些建築之後,”
林蕭推開房門,指了指沒有建築的最後方區域,“那邊有一個下坡,坡後是一片水潭,之前,沒有引水的時候,你大師姐洗漱的水,都是從那邊打來的。”
“就隻有這個?”
“隻有這個。”
“……”
“有話說出來就好。”
“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
“確實沒什麼好看的,不過作為獨峰山的一份子,為師希望你能了解山上的一切。”
這種事,他帶其他三位少女都做過了。
沒下山前的安流螢乖巧聽話,喜歡不修行時的一切,像是這樣牽著手的遊逛,巴不得多來兩三次。
顧憐兒更是無需他惦記,自己就轉了好幾圈。
按她的話說,是希望師尊有所求的時候,自己能第一時間幫到師尊,而不是慌慌張張的去問在哪裡。
姬扶搖是很晚很晚才和他遊逛過的。
大概是告白後沒多久,為了不讓這場戀愛充斥著熱吻,林蕭以“學習該如何戀愛”的方式,與她牽著手邊聊邊看。
現在,也到師綰綰了。
“那邊的房間你去過嗎?”
“祠堂?”
“我們山上還沒死過人,就是一般的廳堂,之前為師有意作為宗堂的,現在看倒是小氣了些。”
“夠用了。”
“嗯,裡麵放著魂燈這些東西,以後或許會添置更多。”
“那邊呢?”
“是一個小書庫。”
“不是有書樓了嗎?”
“這是之前的。”
“確實該改製了,”
師綰綰說,“三三兩兩的立著,都是不美觀又沒什麼用的地方。”
“收下流螢的時候,為師還是第一次做師尊,做事比較青澀,想一出是一出。”
“現在你也有這個問題。”
“很明顯嗎,為師自以為改的很好了。”
“勉勉強強,想讓我滿意還有點難。”
“嗯……”
“想要和我過一輩子,就要容納我的標準,要是這麼輕鬆就讓你為難了,還是儘早變成我的玩具吧。”
“嗬嗬。”
“笑什麼?”
“沒什麼,隻是覺得很有趣。”
林蕭緊了緊少女的手掌,麵對她“你在說什麼胡話”的表情,溫聲道,“握緊點,要下坡了。”
他們一起往下走了幾步,來到後山唯一的景觀。
一大片的潭水。
坐落在邊緣位置,範圍不大,但很活絡清澈。
最邊緣的地方,延伸下去了一縷泉水,化為小小的瀑布砸落下去。
“憐兒和我說過,這邊的水都很涼,”
林蕭蹲下身子,點了一抹水,笑著說道,“偶爾,她感覺自己不理智了,就會來這裡狠狠地洗一把臉。”
師綰綰想了想,想不出二師姐不理智的樣子。
“要不要試試?”林蕭問。
“不要。”
少女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和以前一樣,她還是“比起跳舞,更願意欣賞舞蹈”的性格。
林蕭也沒有勉強。
直起身子,對著麵前的雲海伸了個懶腰。
師綰綰有些嫌棄地往另一邊挪了兩步。
她看了眼清澈湖水中的自己。
伸出手,輕輕點擊水麵。
冰寒的潭水,讓她輕顫了一下,緊接著又有種莫名的感觸。
看遍獨峰山上的一切,好像確實和她想的不太一樣。
潭水在她的指心處散開同心圓,隨著波紋,她的視線投向雙手叉腰,看向雲海的師尊倒影。
在這個角度看,林蕭有些傻乎乎的。
個子也矮了不少,像是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意氣風發,不撞南牆不回頭。
“笨蛋,”
她輕輕開口,用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說,“做的這麼明顯,我可還沒有傻到什麼都察覺不到呢。”
“綰綰?”
“怎麼了?”
“你剛有在說話嗎?”
“……”
“看來是為師幻聽了,算了,感覺怎麼樣?”
“平平無奇。”
“畢竟是為師隨便找的一個山頭嘛,再神異也就隻有如此了,接下來跟為師一起去煮飯?”
“不了,我去泡溫泉。”
“?”
“你也早點泡一下,晚上我有用。”
“……你說話前,能不能注意下自己的形象。”
“這句話對你來說更合適,笨蛋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