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打完招呼,就又回到廚房,接替師綰綰的工作。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的大部分時間,也是他們倆一起度過了。
“不去見她們了?”
解決掉午飯的任務,兩人和小神獸們在廚房二樓吃飯,林蕭幫少女加了一筷子菜。
“嗯,”
師綰綰麵色如常,桌子下的雙腿前後搖晃,“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再多修行一段時間。”
“啊,”
林蕭故作讚同的點頭,“這個啊,之前就聽綰綰說起過不少次,不過最近好像都沒怎麼好好執行過吧?”
所謂的“有這時間,不如好好修行一段時間”的師綰綰,最近這些日子不是跟師姐們一起,就是跟林蕭說幾句話後,窩到他懷裡來休息。
擅長噎人,窩裡橫的師綰綰自然能聽出他的言外之意。
動作不受影響,語氣卻驟然寒冷,好似喚來了一口冰風。
“你覺得這怪誰?”
“綰綰?”
“……看來和師姐們次數太多,已經把你的腦子弄壞了。”
“你說話也太過分了!”
“這麼幾句就受不了了,等會兒又要說自己生氣了,要和我接吻。”
“……”
“師尊?”
“你要不要坐到這邊來?”
“現在就受不了了?真是,對你這種人完全沒辦法,也不知道節……”
林蕭抽出戒尺,快速而又敏銳地打了她的額頭一下。
也就是這個桌子小,隻有他們兩個人。
否則這番話讓小家夥們聽見,指不定要教壞多少年幼無知的小腦瓜呢。
“……”
搬著小椅子,正準備到這邊來的師綰綰,冷冷地橫了他一眼,轉身將椅子搬到另一個桌子邊。
當然,也沒忘記桌上豐富的飯菜。
林蕭趕緊跟過去。
“乾嘛,又鬨彆扭?”
“我什麼時候跟你鬨過彆扭?”
“那為什麼不坐過去,還把東西都拿走。”
“你不配吃。”
“……這可都是我做的。”
“奴隸服侍主人,就能和主人享受同樣待遇了?”
“為師的地位一下子就下降到了和奴隸齊平的階段嗎……”
“不應該嗎?”
“綰綰,偷偷告訴你,為師的忍耐也有個限度哦。”
“……”
遠處,較大的桌子下。
小家夥們統一坐在方便觀察的一側,邊吃邊看林蕭和師綰綰的午間小劇場,心裡統計著時間。
當兩人重新挨到一起時,小肉丸和小罰立刻高興的蹦了起來。
“我就說不出五分鐘,就會挨到一起的!”
“沒錯,隻有這樣,主人的壞脾氣才不會太麻煩。”
小白,小太陽,小白澤願賭服輸,哼哼唧唧地答應下午第一塊兒糕點要給她們。
和少女們一樣。
對小神獸們來說,除了自己的主人以及可以共同玩耍的夥伴外,整個獨峰山上,就隻剩下仙尊可以成為任何時間的焦點。
隻要無聊了,往他身上爬就可以。
想吃東西了,也去找仙尊就好了。
反正比起或是嚴厲,或是不靠譜的主人,仙尊柔和而又慈祥的心性,會滿足她們的任何要求。
起碼。
現在輸了打賭的小白,小太陽和小白澤,就已經在考慮今天下午的糕點,要求著仙尊多給一些了。
午飯結束後,便有許多人選擇離開。
留下的也僅僅隻有三兩個人,基本都是各個少女最信任的朋友。
林蕭帶著師綰綰下樓時,正巧遇到收拾完廚房的顧憐兒。
少女側著身子看了眼臉上紅潤未消的小師妹,嬌笑一聲,雙手疊放在身前。
“師尊還真是喜歡和小師妹一起玩。”
廚房裡還有彆人,窩裡橫的師綰綰沒有回話。
林蕭卻不會慣著,抬起手指,點在她的眉心之處。
“什麼玩不玩的,說正經點。”
隨意揮揮手,讓碗筷自己去洗乾淨,他站在少女身邊,順著她的方向,看向正在用毛巾擦拭灶台的盛夢夢。
“……”
好像這孩子一上山,就跟著忙來忙去的。
林蕭給了少女一個輕輕的肘擊。
用眼神詢問,感覺這樣不太合適。
少女擺出嬌柔的表情,笑眯眯地回了個視線。
‘沒事啦,她就是這個性格。’
‘不許欺負,知道嗎?’
‘這可就有點難辦了……’
‘嗯?’
‘那以後憐兒就隻欺負您了。’
‘……’
這幾個小弟子,最近是越來越不懂得尊師重道這四個字了。
林蕭輕輕打了一下她的小腦袋。
又感覺不解氣,給旁邊的師綰綰也來了一下。
少女滿臉茫然地看了上來,還了他鞋子一腳。
“……”
“……”
“……”
三人同時無語凝噎,又暗暗覺得好笑。
明明都是修行者,也就隻有和師尊在一起時,做事情會這麼幼稚了。
“仙尊!”
就在這時,盛夢夢也終於發現了三人,有些拘謹地在原地整理了一下儀態。
“又不是隻見過一麵,隨意些就好。”
林蕭對這個傻乎乎,有點像是安流螢的少女還是蠻有好感的。
簡單說了兩句,將空間讓給兩人,自己和師綰綰推開房門,去了前峰的桌前。
小家夥們各自去找自己的主人,隻留下一連串非常可愛的背影。
林蕭掃視了兩眼。
坐在這裡,剛好能看見少女們聚會的位置。
嗯……
她們正在打牌。
一群身穿道袍,或綾羅長裙的古裝少女,坐在一起互相比對牌麵大小,這一幕看上去多少有些奇怪。
但見了好幾日其他少女一起玩,倒也沒多少違和感。
林蕭眸光柔和。
視線不時落在安流螢,姬扶搖身上,心頭驀然有種“鄰居家的小孩來找自己家小孩玩”的特殊感覺。
這對他來說,倒是一種無比新奇的體會。
仔細想想,
與少女們相互結識,相互了解,相互愛戀,遇到的新鮮事也越來越多,逐漸構成新的生活。
若是之前,隻有他一個人的時候,大概還會思念一番前世的便利,為數不多值得掛念的友人。
但隨著少女們一點一點,逐漸填滿他的生活,這種感覺也慢慢淡去。
也許,
過不了幾百年,他就會忘記前世的人生,在獨峰山上紮根,成為一個真真正正的求道之人。
到時候,他也就兒孫滿堂了吧?
不知道哪根筋搭錯,莫名想起今早做的噩夢。
林蕭微微笑著的臉頓時垮了下來。
絕不是那種兒孫滿堂!
嗯……
還是一人一個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