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啊,漫天遍野都是白茫茫的,聽上去就好好看!”“是呢,不過見多後也就見怪不怪了,就像是第一次見到大海,和一直麵對大海那樣。”“大海?我還沒見過!”“俺也一樣。”莫名奇妙,與小神獸很有共同話題的安流螢聊的火熱,動作也愈發大膽,大半個身子倚靠在師尊身上。不知何時,乾脆直接倒在大腿上,把玩那好看手掌的同時,還忍不住一直說來說去。看不見大師姐的身影,小悶葫蘆乾脆把不滿全都推到某人身上。小小的呆毛,像是蓄勢待發的劍鋒一樣,琢磨著合適的時機來刺他一刀。林蕭:“……”醋勁還挺大。他也沒什麼辦法,安流螢以前便是這樣,現在總不能推開吧?乾脆事後補償?安流螢親完師綰綰親,師綰綰親完顧憐兒親,顧憐兒親完姬扶搖親,姬扶搖親完……腦海中閃爍出悲慘的畫麵,林蕭感覺這樣下去,自己真的要變成隨意對待的玩具了。他撓了撓頭,也找不出特彆好的對待方式。畢竟以前沒有類似的經驗──說到底,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多少能同時相處四個的,隻能想辦法去平衡。綰綰……想要搞定愛吃醋的問題,或許需要單獨給一些能讓其意識到自己是獨一無二的東西。也就是偏愛。“師尊呢?”安流螢的話題忽然引導在林蕭身上,“咱也想聽聽師尊和師妹的事情。”她半直起身子,露出半個小腦袋,看向對麵的少女,會說話的眼睛裡帶著些許渴求與好奇,“師妹,可以講給我聽嗎?”“……又不是什麼不能聽的。”師綰綰抱起手臂,“除了修行,吃飯,睡覺,一般都是他跑過來要親要……”“說什麼呢,”林蕭倒吸一口涼氣,趕緊打斷她,“聊正經的,不要總是偏題。”“我說的不對?”師綰綰冷哼了一聲,“你腦袋裡不就這些了?”“我感覺自己遭到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巨大偏見,”林蕭歎息著說道,“悟道時沒有說,看情報也沒有,收拾靈植田,教小家夥修道之類的都沒有說,綰綰,為師也不是缺了那些,就活不下去的人。”“真是看不出來。”師綰綰故意做出一副第一次聽聞的表情,心頭莫名的得意,“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賢者時間?”“好了,玩笑話也要有個限度。”“這句話對你來說也是一樣,也就是讓師姐們都著了你的道,才能這麼過分。”“再讓你這麼說下去,感覺為師都愧於生在人間了。”師綰綰不屑地笑了一聲,明明還要再挨一些,但抬起來的驕傲視線,仿佛在說“你才意識到這一點嗎”。“嘻嘻。”安流螢忽地捂嘴笑起來。“流螢?”林蕭看了她一眼,才發現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和師綰綰拌了好久的嘴。“沒什麼,”安流螢撐起身子來,又大半都搭在桌子上,一會兒看看師尊,一會兒又看看師綰綰,臉上帶著洞悉出什麼的,很聰明的笑容,“隻是覺得師尊和師妹的感情真的很好呢。”“……”師綰綰閉上嘴巴,不太習慣地移開了視線。林蕭則伸出手,摸了摸安流螢的頭發。少女眯起眼睛,像是隻大貓一樣,靜靜地享受著師尊的服務。小肉丸,小罰,小白澤互相對視一眼。感覺這地方實在不適合再待下去,乾脆化為原形,偷偷跑了出去。“這樣一來,我也不擔心了。”安流螢呼出一口氣,重新接過交談的主導權,“其他兩位師妹要什麼時候回來?”“各自差了一天吧。”林蕭回憶了一下,道,“也就是再有兩天,就全都回來了。”“師妹見過憐兒師妹了吧,”安流螢點了點頭,又看向了師綰綰,“大家都很好相處,如果怕生的話。可以多依靠一下我哦。”“沒事的。”師綰綰輕輕搖了搖頭。“啊,”安流螢忽地驚叫一聲,想起什麼似的,從儲物寶具裡取出一支簪子,“這是咱之前準備的禮物,雖然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但也希望你能喜歡。”“我也有,”師綰綰看了兩眼,也取出了簪子作為禮物,“和你的差不多。”“還是有區彆的,”安流螢倒是很喜歡,第一時間就伸手取來,“說起來,我的第一支簪子也是木頭做的……”兩個小姐妹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起來。林蕭看了一會兒,默默地起身離開。兩位少女都需要時間。一點互相了解的時間。師綰綰不太習慣與人交談,當初與小罰的磨合也花了好久,這次與安流螢也是希望。希望她能慢慢走進少女的世界裡吧……或許也並不需要擔心?想起安流螢之前隻花了很少的時間,便征服了顧憐兒和姬扶搖,林蕭嘴角微微揚起幾分笑容。隻是現在這情況,和之前想的有些不一樣。林蕭看了眼沒過幾分鐘,就打鬨在一起的小神獸們,又看了眼聊的越來越開心的姐妹二人。再看一眼自己──沒人理的師尊,自己一個人坐在涼亭裡的師尊。怎麼有點可憐?不。都是幻覺罷了!林蕭喝完杯子裡的茶,默默地想。時間很快就到了中午。安流螢耐不住困意,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師綰綰神色複雜地看了一會兒,終究是不忍心放她這麼睡著。去自己房間一趟,找了塊被子搭好,想起林蕭都會掖被角,於是自己也掖了一番,才走向廚房的方向。三小隻排在腳邊,一個個地張大嘴巴,吃仙尊丟下來的靈植邊角料。師綰綰看了幾眼,坐上廚房的椅子,單手撐起了下巴。“流螢呢?”林蕭看了一眼,隨口問道。“睡著了。”師綰綰說。“感覺怎麼樣,”林蕭點了點頭,對這種情況多少有些預料,“和流螢相處起來還好嗎?”“嗯。”師綰綰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一旦忽略了對師尊的過分黏膩與熱情,少女整個人就像是一隻熱情的金毛,很難讓人討厭的起來。而且她什麼話都敢說,也什麼話都能說出口。會向本來是晚來的自己道歉,也會照顧自己莫名其妙的吃醋。隻能說,不愧是師尊最喜歡的那一個。就算對親密關係很抗拒的師綰綰,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純粹的安流螢,比當初的師尊和小罰,更容易讓她敞開心扉。但……越是這樣,她越難高興。大師姐對她這麼好,二師姐也是如此。若都是這樣,未來她又怎麼能忍心帶走師尊,任憑她們不滿和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