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
經由返本歸元,最終落實的修行依舊是合一境三重天。
對於這個結果,兩人都已提前接受,所以並沒有什麼其他想法。
師綰綰昨夜修行片刻,還小小地睡了一覺。
醒來後,衣服像以前亂糟糟的。
“開心嗎?”
師綰綰微微笑著,張開手臂,俯瞰為自已整理衣袍的師尊,活像是個愉悅犯,“可以隨便挽我了。”
“彆胡言亂語,”
林蕭語氣平靜,一點都不為她的話語所動搖,“連安心親吻都做不到的綰綰同學,這些事能有什麼殺傷力?”
“隻是暫時的,”
師綰綰也不惱,嘴角微挑著,“你以後會變得跟現在完全不一樣的。”
“那就等以後再說吧。”
林蕭將綁帶束好,拍了下她的腦袋,“現在,好好坐在椅子上,馬上就要吃飯了。”
師綰綰什麼都沒說,隻是倨傲地瞥了他一眼。
這個少女,似乎很喜歡高傲的姿態來麵對他,就算是完全沒有優勢,也會用這種眼神來看他。
所以,
每一次,都會被他狠狠搓一搓頭。
師綰綰臉色很差,鼓起小臉,好似在盯著天敵一樣,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廚房裡。
伸出手,抱住想要跟上去的小罰,放到自已的膝蓋上。
順手揉了揉小罰的頭。
毛絨絨的,確實很好摸,尤其是兩個大耳朵,順滑的好似世間最佳的皮草。
“真是個可惡的家夥!”
小罰抬頭看了一眼。
雖然看不見臉色,但頭頂的呆毛轉速還不錯。
明顯就很開心嘛……
真是個不坦率的主人。
小罰吐了吐舌頭,又沒什麼辦法的歎了口氣。
遇見比自已還像小孩子的主人該怎麼辦?
沒辦法,隻能寵著了!
沒有被抓住的小白澤,偷偷溜了進去,吃邊角料吃了個爽。
等早飯時間結束,三個小家夥按照安排去休息半天,找回狀態。
林蕭一個人坐在廚房二樓,悠閒曬太陽的同時,也正式開始琢磨後續任務的執行。
“義”。
這個字早先就經過拆解,在這個語境中,更多是有恭敬等含義。
隻不過……
師綰綰和恭敬。
這兩個詞彙,怎麼看怎麼配不上對。
如果按照已知情況進行推算,倒是情有可原。
畢竟前世是名震一方的仙王,就算落魄了,也有信心再度登臨絕巔。
這樣的人,本是不需要師尊的。
奈何各種因緣際會,使他們聚在一起,最終發展成了這樣的關係。
說實話。
在看過少女的一切後,林蕭心底裡早已不再堅持讓她尊敬自已了。
所以,
想要達成目標,就必須要選擇一個更加合適的方法。
到底有什麼,可以讓師綰綰發自內心的產生恭敬之心呢?
林蕭沉吟起來。
實力?
以師綰綰現在的能力,應該可以調用前世修為。
哪怕隻有幾分鐘,也不是自已能夠擋住的。
就算可以用捆仙繩,不是真正的實力,也不能真正做到讓少女發自內心的恭敬。
而從其他方麵下手的話……
林蕭思索起涉及到師綰綰生活的方方麵麵。
日常生活?
雖然確實很邋遢,但每天都會洗澡,對這方麵也不是很在意。
小神獸?
都是小罰哄著她,才能一直做到這種程度,以後不哄了,以她的性子估計也不會返回去找。
修行?
就算沒有自已的教導,以仙王的視角開始摸索,效果也絕對不會差。
吃飯?
歇息?
術法?
思來想去。
林蕭隻能想到一個方麵,自已能夠占據絕對的優勢。
那就是……
好吧,有點說不出口。
但這也確實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方麵了。
難道要從這一點出發,讓師綰綰完成係列任務“義”?
感覺有些詭異。
林蕭垂下臉,摸了摸鬢發。
要是顧憐兒還好,畢竟關係到了,做什麼都不覺得奇怪。
但師綰綰……
雖然偶爾確實很想懲罰她一頓,但也不必做到這種地步。
想想就很奇怪吧!
他可是個修士,又不是什麼裡……男主角。
“這個,暫時還是算了,”
林蕭舒了口氣,蹙眉道,“再從其他方麵試試水,時間總歸不急的。”
每天傍晚的切磋環節又要重啟,自已或許能在這方麵折服師綰綰也說不定。
偶爾,
或許也能與她講道,看看自已所看,所學,所感的東西,能不能與師綰綰產生共鳴。
實在不行,也有其他辦法。
畢竟當初“仁”就不是因他而起,“義”換個人來敬仰,也能起到相同的效果。
比方說師綰綰開始接觸,並發自內心的感覺大師姐很好,值得尊敬。
同樣能完成“義”的係列任務。
不過這些就是後話了。
就現在來說,還是要嘗試著完善一下自已的方法才是重點。
林蕭倒了杯茶,輕輕抿了一口。
茶水溫熱,入口後仿佛蔓延至四肢百骸,整個身子都暖了起來。
在少女不斷修行的日子裡,他除了看看孩子,也要安排好每一日的修行重心,完善自已前行的道路。
因此,
在這個留給師綰綰的小小假期裡,同樣也是他的假期。
林蕭愜意的眯起雙眼,就這樣躺在椅子上,享受起閒適的時光。
這樣的時光,一晃就到了傍晚。
林蕭將境界壓製到合一境三重天,與少女切磋起來。
這次的戰績是17分鐘。
自從找回簪子後,師綰綰越戰越勇,即使林蕭認真起來,時間也會被拉長許多。
此番結束。
林蕭拍打掉身上的腳印,拳影,忍不住對麵前張開雙臂,等待著他去休整的師綰綰道:“再這樣下去,為師也許要打半個小時,才能再製服你了。”
“自信些,”
師綰綰臉色平靜,但小下巴抬了起來,“這樣下去,你會打不過我的。”
林蕭沒說話,拍了拍她被斬開的衣服。
隨著靈氣的渡入,微綻的傷口恢複原位,連帶著衣服恢複到原本的模樣。
少女臉色異樣了一下,但又很快回歸平常。
這種疼痛,她已經習慣了。
或者說,在前世的無數時光裡,比這種傷勢慘烈上百倍的戰鬥都打過很多次。
但每次都是獨自舔舐傷口。
現在,
不一樣了……
“感覺怎麼樣?”
林蕭問。
師綰綰沒說話,隻是看了眼麵前毛絨絨的頭頂。
然後伸手抱住,嘴角挑起一抹愉悅的笑。
“你這副樣子,真像是在偷偷品……”
“綰綰,彆逼我取出戒尺,”
林蕭語氣依舊溫和,“馬上就要休息了,我不希望讓小罰看到你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