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姐確實和師尊有幾分相似。
望著那張帶著寵溺笑容的側臉,師綰綰想。
她不太明白。
為什麼才見麵半天時間的師姐,會和師尊一樣溫柔地對待自已。
就因為她是師尊的第四個弟子?
……
也許,自已對於師姐們的觀念,需要做出一些改變了。
師綰綰張了張嘴。
還沒有聲音傳遞出去的時候,一道嗓音,溫和的嗓音,便忽地降臨了這方世界。
“在聊什麼?”
揮指著最後一瓶鮮花,林蕭抬起視線,直直看向對麵的兩位少女,“剛才笑的那麼開心。”
“當然是在聊師尊,”
顧憐兒笑嘻嘻的接過話茬,雙手撐著師綰綰的肩膀,一點都不怯場,“我記得師尊最喜歡的,是三師妹那樣的腿型,怎麼連四師妹的都要看了?”
其實師綰綰的也不錯。
很勻稱,也很健康。
比較契合現在的樣子。
但比起經常鍛煉,身高比肩林蕭的姬扶搖,顯然要差了一些。
“你聽她胡說,”
林蕭絕對不可能承認這種事,“就算有看過,為師也是在關注身高和發育,怎麼可能像你們想的那般齷齪。”
“齷齪?”
要是顧憐兒,顯然就開心的應了,但對麵的還有師綰綰這個小傲嬌。
聽見對自已的不好評價,立刻豎起了頭頂的小呆毛。
開啟戰鬥模式。
“先不論看腿這件事,其他幾位師姐都有共識,師尊偶爾也會來看我洗腳吧?”
“這是在觀察靈氣的影響效率與汲取速度,隻有前幾次,之後一次都沒再發生過了。”
“喜歡對我動手動腳?”
“把整理雜亂說得這麼容易讓人誤會,若是你平時能多注意一點,也就不用麻煩為師了。”
“其實你心裡有在期待著吧?”
“你……”
林蕭忽然沉默。
不等顧憐兒反應過來,師綰綰挑起下巴,露出名為勝利的微笑。
不能說謊的約定,在此刻散發光芒!
“如果限定在之前,為師確實會感覺到困擾,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意義了,”
林蕭語氣卻依舊平和,沒有像以前那樣被擊敗的沉默。
“不過,綰綰小朋友,忘記為師之前說過的話了?”
師綰綰把臉側向一旁。
“大不了給你用一次。”
“……”
對這個沒有個人概念的少女徹底無語,林蕭歎了口氣,不明白自已為什麼會跟一個小孩說這些。
抽出戒尺來,嚇唬一頓就老實了。
場內忽然響起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
中途有好幾次想插入話題,卻在二人快速又淩厲的對攻中被擋回去的顧憐兒,抓住這個機會,很開心的笑了起來。
而這一舉動,自然得到了其他二人的不解。
“笑什麼?”
林蕭率先開口。
師綰綰雖然沒說,但想要表達的意思,很顯然也是這樣。
“啊,”
顧憐兒捂住下半張臉,露出來的眼睛彎成兩窩淺月,“隻是有種很特彆的感覺。”
“什麼感覺?”
“感覺四師妹和師尊雖然吵的很厲害,但感情卻越來越好。”
“你看錯了。”
林蕭搖了搖頭,現在的他,真恨不得動手捂住她那張嘴。
再說多一點,懂得舉一反三的顧憐兒,指不定要端出什麼怪異的玩法。
二弟子回來是要度假的,不是來變著法子用他的!
師綰綰也撇開視線,嘴上沒說,動作表現得很明顯。
絕不可能!
像現在的師尊,就該好好的懲罰,調……一番,才能成為令人滿意的模樣。
顧憐兒沒有爭辯。
隻是笑眯眯的,將話題引入大家都能聊起的內容。
小神獸們在山上跑來跑去。
嬉戲打鬨間,掀起悠然的風,拂過獨峰山的每個角落。
小蟲子叼著樹葉,羨慕的望著小家夥們跑來跑去。
隻有偶爾,
她們聽到自已的聲音,過來這邊歇息,才能口若懸河的說上一些自已有多麼多麼厲害的話。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推動天空的太陽。
傍晚時刻。
兩位少女坐在桌前對弈,黑白子殺得難解難分,遲遲沒能分出勝負。
“師妹真厲害,”
顧憐兒有些訝然,“師尊在我手裡都撐不住二十分鐘呢。”
“非要拿我做對比?”
林蕭瞥了她一眼,並未動怒,而是在認真觀摩棋局。
在他眼裡。
能與師綰綰數萬年積累而不落下風的顧憐兒,確實更加恐怖一點。
師綰綰也有些驚訝。
彆看她平時有些瓜,好像真跟個小孩子一樣,但絕對是貨真價實的仙王,眼界足夠高遠。
雖然沒有用出許多太欺負人的視角,但能打成這樣,某種意義上也證明了師姐的聰穎。
旁邊還有排排坐的小神獸們。
因為有些餓了,跑不動了,就在這裡乖乖等待著投喂。
“因為跟師尊下的最多嘛,”
顧憐兒嫣然一笑,“不過這局估計贏不下來了,一浪更比一浪強呢。”
又走了幾手,形勢急轉直下,顧憐兒隻好投子認輸。
簡單的收拾好,洗漱一番,趕去廚房。
同樣的是要喂小家夥們吃些切下來的靈植邊角料,不同的是廚房裡除了顧憐兒,還多了師綰綰的身影。
不得不說。
在交際這方麵,顧憐兒的能力值絕對點滿了。
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讓平時隻會坐享其成的師綰綰開始幫忙打下手。
中途處理那些繁雜的靈藥時,聊得非常愉快,甚至讓後者產生了一種“時間過得真快啊”的錯覺。
開開心心,玩耍了一整天的小護道神獸們,也在顧憐兒的安排下,被允許在一個房間裡休息。
這讓三個小家夥非常興奮,齊刷刷地讚頌二師姐的聖名。
當然,提前說好了要早點睡覺,不然下次就不許了。
師綰綰也蠻開心。
沒有什麼其他的原因,隻是因為今天過得很充實。
和為數不多,自已與師尊相處的很好的那些日子一樣充實!
隻有林蕭聽懂了少女支開小家夥們的潛台詞,有些無奈地看了她一眼。
可惜。
在這方麵,他這個師尊一直都是沒有發言權的。
吃完飯,調製好給師綰綰泡的藥浴。
準備好小家夥們的夜宵,與顧憐兒商討下小罰化形後的衣物。
照例看了一眼安流螢和姬扶搖那邊的情況,時間緩緩步入黑夜。
然後,
門,輕輕推開了。
“師尊,”
顧憐兒端著小木盆,腳步輕盈,眼神柔和,嗓音仿佛自天上飄下來一樣,“憐兒許久都沒有幫您洗過腳,好好按過一次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