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師綰綰抱起小手臂，一副對講不過就仗勢欺人的師尊沒話說的表情。
不等他再開口，一路小跑著去到後山洗漱了。
“真是。”
林蕭看著她顛顛的水母頭，不太明白為什麼隻是幾天，少女就完全變了副模樣。
冷淡呢？
疏離呢？
對一切毫不關心的表情呢？
為什麼隻是不尊重師尊這一點越來越厲害……
不過，
仔細想想，自已偷偷去找流螢睡覺，確實不是什麼值得尊重的事情。
林蕭聞了聞自已的衣服。
外衣沒什麼問題，但裡麵的素衣，確實沾染上了少女獨特的氣味。
應該是昨晚一直抱著睡的緣故──就算在睡夢中，安流螢的懷抱也是一如既往的力氣極大，完全不給空氣活躍的空間。
但要說換也犯不上。
以聖人之軀帶來的驅散能力，到不了中午，這些氣味就會消散殆儘。
“下次注意點吧。”
少女不同以往的表現，林蕭倒是沒多想。
原因很簡單。
被嚴加看管，留房間裡好好睡覺，起床後卻發現師尊昨晚出門去玩了。
就像是前世六七歲的小孩被哄睡後，卻發現爸爸媽媽正在獨自享用夜宵的燒烤。
會生氣是很正常的。
嗯……
下次，稍微注意點吧。
林蕭回過身子，挑選起整理好的食材。
沒過多久。
師綰綰一臉平靜的回來。
和以前一樣，跳上自已的小板凳，踢打著腳丫，沒什麼表情。
強者心態重新歸位！
林蕭下意識看向頭頂。
呆毛轉速比較差，心情不好，估計還有些小生氣。
而緩解轉速問題的最好方法……
“除了五氣朝元，返本歸元和寶庫的挑選權都會交給你，”
飯席間，林蕭語氣柔和平緩，“時間會選在突破化神的幾日後，有什麼想學的，或不太理解的內容，可以提前來與為師說。”
趁早備好課件，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更合理的去利用五氣朝元的時間。
“嗯。”
師綰綰平靜地點了點頭。
頭頂的小呆毛，從一開始的略有攻擊性，慢慢像貓咪的尾巴一樣左搖右晃了起來。
還真是個小財迷。
林蕭喝了口茶，心中默默吐槽。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
係統給的許多東西都是徒兒專用，就是不是，也會有各種理由賜予徒兒。
橫豎都要給，能靠這個提升點好感度，總比沒有強。
當然。
要是能更尊敬師尊就更好了。
不過這一點，目前來看還隻是妄想……
吃完飯，少女要了一枚金篇銀紙上的字符，開啟了今天的修行。
林蕭坐在桌前看了一會兒。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便起身去了後山。
再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十幾本書，都是與“仁”相關的內容。
去見了安流螢，最後一件需要出門的事情，也算是徹底結束了。
接下來。
算上突破的時間，將近有半個多月的時間，都要與師綰綰共同生活在一起。
準備了很久的係列任務，也到了啟動的時候。
“這麼多天下來，唯一在師綰綰身上爆的金幣，還是收徒時的，”
林蕭翻開第一本，邊看邊想，“這次的係列任務這麼抽象，獎勵應該會好上一點。”
話是這麼說，但他對獎勵其實不抱有太多希望。
反倒是“仁”這個任務，很值得去期望。
畢竟現在的少女實在有點難以管教，若是能自已學會待人友善，絕對能解決許多問題。
“如果是父母，最好的辦法肯定是言傳身教。”
但師綰綰又不是一般的小孩──經常有小孩脾氣，但大部分時間都在用前世強者的視角去思考。
蠻乾的亂來，最終隻能收獲抵觸。
林蕭感覺可以采取懷柔一些的辦法。
比方說，隻要能做到開口不嗆師尊，就獎勵下個月的五氣朝元……
都是成年人。
對利益的考量，應該會改變少女的行為。
然後慢慢的習慣下來，直到最終理解並接納了禮為何物。
林蕭蹙了蹙眉。
說實話，他不太喜歡這種會改變人生底色的任務。
少女們各自都有獨屬於自已的風采。
不管是一直都很燦爛，像是花朵盛開的安流螢。
還是謙卑細心，願為心愛之人分憂解難的顧憐兒。
亦或者堅韌不拔，有自已內心的堅持，也有麵對困難刻苦付出的姬扶搖。
其中一部分或許不夠好，但卻是真實的，不會被籠統的東西所替代。
如果要將這一份真實，循著自已的心意做出改變，那就必須做好失敗後承擔對方未來生活的準備。
畢竟。
有些教導，是真的能夠影響人的一生！
前三位已經把餘後的人生都交托在了他身上，所以可以嘗試交流，做出改變。
但師綰綰不一樣。
一旦決定下來，就必須做到儘善儘美。
“不知道她怎麼想。”
“作為重生之人，在我嘗試的時候，應該就能理解是什麼意思。”
“做個靠譜的大人，還真是夠麻煩的……”
活躍了一下上半身。
林蕭泡上壺茶，歎了口氣，一點點啃起麵前的書籍。
作為組成美好品行的一部分，對成聖感悟頗有幫助，自然少不了前人的鑽研。
挑選出來的這幾本，都對“仁”這一概念進行了非常不錯的解讀和延伸。
哪怕是從沒有意識過這些的，也能跟隨書上的文字，回憶起過往所經曆的類似事，並產生共鳴。
順帶一提。
這個世界也有仁義禮智信的說法，但並不是出自古星，而是仙界的書籍。
這一套對成聖之時感悟人間有很大的幫助，算是仙界比較常用的成聖方式。
當然。
就算常用，成功率也比較低就是了。
作為靠個人邁入半聖門檻的修士，他很明白成聖這種事有多困難。
不是有先行者在前引路，就一定會成功的。
“或許能以此為切入點，詢問師綰綰有沒有想法。”
林蕭捏住下巴。
這孩子很看重修行，雖然那特殊的體質，讓破境沒什麼壓力，但涉及到感悟方麵……
也不知道重生前的經曆，能不能用到這上麵。
“呼。”
就在林蕭捏著下巴思索的時候，桌對麵忽然冒出個小腦袋。
先是惹眼的呆毛晃啊晃，然後露出冷淡而又可愛的容顏。
因為身高關係，勉強隻露出下巴，
正對上師尊投來的視線，師綰綰不躲不避，語氣平淡。
“中午了。”
該吃午飯了。
“這麼快啊，”
抬頭看眼天色，發現確實如此，林蕭合上身前的書，揉著額頭站起身來，“我先去準備一下，如果餓了就先吃些糕點。”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