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看著她。
不知為何。
距離在拉近,一點一點,緩慢,卻又讓人反應不過來。
隻感覺美好逸散開來,衝散了其他擔憂。
當意識到什麼的時候,已經近到能輕嗅彼此的氣息。
抿嘴,微顫,不敢睜開雙眼……距離近了,林蕭能清晰看見少女的緊張。
原來姬扶搖也不是看上去那麼勇敢和自信。
林蕭想。
眸心軟化了幾分,他不再去想那麼多其他的,而是遵循內心的渴望與衝動,在少女的唇瓣輕輕烙印下自已的痕跡。
一觸即退。
本該是這樣的。
但分彆的時間隻維持了不到半秒鐘。
猛然伸出手,抱住林蕭後腦的姬扶搖,選擇用更激烈,卻也笨拙的方式,撬開他的心房。
林蕭忍不住後仰一些。
反應過來,溫柔地擁抱住她的身子,不至於摔倒在地上。
熱情在沉澱,壓抑在釋放。
擔憂,自卑,憂傷,吃醋……所有的所有,因情動而產生的變化,全都消融在不顧一切的肆意中。
美好在姬扶搖心中沉沒,她已經分不清自已想要的到底是什麼,隻是一味的前進,一味的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
燦爛的陽光下,神凰不死藥落在窗沿,用翅膀擋住小金烏的視線。
……
十分鐘後。
姬扶搖取出藥粉,用絲巾擦拭掉嘴角的血漬,再沾染一些,輕輕敷到上麵去。
坐在對麵的林蕭,忍不住嘴角的笑容。
因為太著急而磕破自已的嘴唇……
這種事,真不敢想象會是元嬰期修士能做出來的。
“不許笑,”
姬扶搖鼓了鼓嘴,很害羞,“第一次不熟悉,下次肯定不會磕到了!”
“下次?”
林蕭點了點茶,語氣悠然,“這次就不提了,為師何曾允諾過你下次。”
“我的道侶,想親就親,何需允諾?”姬扶搖很有霸總氣勢地說。
“彆忘了我還是你的師尊,隻要在獨峰山上……”
“師尊照親。”
“……”
“再來一次,現在就來。”
她撐起身子,就要跑來林蕭這邊的蒲團坐。
“回去。”
林蕭瞪了她一眼,“一嘴的藥粉讓我吃?”
“流血的時候您也沒舍得分開……”
少女嘴裡咕噥,但還是乖巧坐下。
“沒舍得分開的是你。”
林蕭揉了揉額頭。
這種感覺,有些奇怪。
不似安流螢發展親密關係需要詢問。
也不似顧憐兒那般將自已置身下位。
而是徹底放開,像是以前那樣無話不說。
唯獨失去了對“師尊”的尊敬。
嗯……
有點像是正經談的小女友。
會撒嬌,也會任性。
還很會吃醋。
麵對這樣的少女,林蕭也有種“自已的師尊身份不太管用了”的感覺。
收攏思緒。
林蕭將溫和的茶水推過去,道:“問答還沒結束,正經一點。”
“我沒什麼想問的問題了。”
姬扶搖立刻說。
映心石微微晃動,掀起奇異的靈氣波紋。
兩人同時看了一眼,又互相對視。
“……”
早知道不帶它玩了!
可惡。
姬扶搖偏移視線,目光閃躲,體會到了師尊的窘迫。
“我,我想知道師尊和師姐們進行到了哪種地步。”
“……同床共枕。”
“啊?”
“啊什麼,該我問了,你打算違背自已當初的選擇了?”
“嗯,師尊娶我。”
“?”
“該我問了。”
“不是,你等等……”
林蕭感覺姬扶搖有點上頭了。
但上頭的。
顯然不止她一個。
隨著一問一答的頻率越來越快,內容也越發勁爆。
到了最後。
林蕭和姬扶搖都有些適應不來,回複之前都要沉默好幾秒鐘。
“就先到這裡吧。”
林蕭咳嗽一聲,及時終止了這場坦誠大會,“太過坦誠也不合適,心中有答案就足夠了。”
“嗯。”
姬扶搖抱著茶杯點了點頭,顯現出乖巧的模樣,伸手將映心石取走。
“時間不早了,你要不要先去修行?”
林蕭看了眼窗外,“之後的事,等我們兩個都冷靜下來再聊吧。”
“好。”
姬扶搖愣愣地起身,朝門外走去。
中途,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一樣折返回來,跑到林蕭身邊親了他一口。
然後轉身才走。
“……”
林蕭抹掉她蹭到臉上的口水,有些哭笑不得。
不了解如何表達親昵,就學著用這樣的方式來代表變化?
怪可愛的。
揉去嘴角上揚的笑意,他靜了一會兒,默默誦念三遍清心訣。
等待心境徹底平複,才一點點麵對起現實。
首先,
最大的改變。無疑是又多了個……弟子。
這跟他的理念相違背,也對他後續的安排帶來了許多麻煩。
但耐不住是真的喜歡。
從第一次在大會遠觀,他就欣賞少女鋤強扶弱的做派,據理力爭的品行。
第二次,又滿意在少女的自律和自信之上。
遇到令人受挫的事,能很快恢複過來,自信不弱於人。
哪怕身處低穀,也積極前行。
人總會折服於那些自已做不到的事情。
林蕭欣賞她,滿意她,也看見了縈繞在少女周身的缺點,並一點點去接納,彌補。
如今。
抬首回望。
要說唯一的缺點,或許就是他們成了師徒。
如果是朋友關係的話,林蕭或許會更早的去直麵這一切。
“真是……”
林蕭視線投映在早就響起來過,但沒時間去管的係統任務上。
也沒時間去管這個了。
現在。
最大的問題,就是想辦法挽回接下來要到來的四弟子,以及剩下那些弟子的印象分,不必讓她們一入山,聽聞些門內之事,就將成為仙門弟子,看成是變態師尊的童養媳。
以及……
距離姬扶搖下山,還有近一個月。
這段時間,要怎麼去過呢?
與此同時。
外麵的姬扶搖,也在想著同樣的事。
她修行的早,從懂事到現在,基本也都是麵對修行之事。
如今雖然到了適婚的年紀,但從沒去聽過類似的教導。
唯一的接吻,還是從看師尊和二師姐親密之時學來的。
之後要怎麼做,根本不懂。
“讓師尊來,進展應該會很慢吧?”
她撐著下巴,有些發愁,“早知道就問問大師姐和二師姐了。”
當然。
倒也不是非要進行那些親密接觸才行。
和前兩位略有不同。
因為言語交談更久,對師尊的感情,她也更傾向於日常交談。
但既然成為了道侶,也就該做道侶的事。
就像是師尊喜歡她的腿,就要看她的腿一樣。
是不是要先摸摸呢?
需要重新審視的關係,一下子多了好多的可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