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過最後的準備階段，就是改天換命的時間了。
為了保障仙法的效果，在施行之前，林蕭也誦念起清心訣。
借助明台散發的氣息，一點點撫平心頭的思緒。
漸漸地，獨峰山安靜下來。
唯有淡淡清風，刮過林野，與枝葉草苗擊掌，傳遞自然妙音。
同一時間，林蕭和姬扶搖睜開雙眼。
沒有任何交談。
隻是對視了一眼，就齊齊站起身子，來到預留好的施法區域。
顧憐兒默默走到師尊身邊，靜待吩咐。
林蕭沒有分心。
揮了揮手，土地隆起，化為精致的蓮台。
往回收的手又同時一招，兩個殘缺仙器坐落在少女身側。
剛一現身，那股獨屬於“仙”的氣息便席卷開來。
大地開裂，仙塵鼓動，天地間一瞬變了顏色，有神獸虛影哀嚎，人類修士奔逃。
這是戰戟和小鼎的過去。
細數往昔，它們鎮壓無數天驕，橫擊絕代強者，早已在此世留下赫赫凶名。
如今再度現身，天地震顫，萬獸心悸，無人不前來拜服。
顧憐兒更是感覺有兩個至高無上的存在正往這邊投來視線，忍不住抓緊師尊的袖袍。
林蕭麵無表情。
早已預料到仙器不凡，將此地用陣法屏蔽的他，此刻輕輕推手，裂開的大地轉瞬恢複如初。
天光收斂。
殺到日月無光的兩大仙器，被一縷光輝拂過，漸漸褪去表麵的血色。
奔逃的虛影們逐漸消融，仙塵也開始轉化，喚醒被腐蝕的生命，驅散少女們心頭的不安。
溫和的靈性，一點點擴散開來，填充到獨峰山的每個角落。
大聖境界全力激發，天垂藤，地湧泉，無儘光輝閃耀，大道法音轟鳴，一切都在向著美好的方向演變。
顧憐兒仰起小臉，大大的眼睛裡，倒映著滿是師尊的側顏。
姬扶搖沒有看過來。
她謹遵師命，排除萬難。
以座下明台，誦念清心訣，維持自我心靈的純粹。
而林蕭也沒停下。
仙器，極道帝兵，準帝兵，青綠聖金，凰血赤金。
丹藥，靈植，大藥，神源。
君臨天下異象，萬化虛空異象，無瑕恒星神體，無瑕虛空聖體。
自安流螢開始，曆來底蘊齊齊激發，各色光輝齊臨現場。
有大星垂掛，組成橫貫世界的銀河，也有數多字符飛躍，在虛空熠熠生輝。
各種準帝，大帝經書同時發光，提供自己的助力。
就連大帝戒尺和神威寶鏡也沒缺席，懸浮在周身兩側，提供精純到駭人的澎湃活力。
如此底蘊，怕是來一位斬道大帝都討不到什麼好處，卻隻是施行改天換命的先決條件。
若是讓旁人聽聞，肯定要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林蕭雙手虛握，掌控著各個能力之間的平衡，緩緩渡入新的氣息。
這股氣息如夢似幻，隨著覆蓋的範圍增大，像是將此方世界牽引到夢境的領域。
顧憐兒好奇四顧，隻感覺天地朦朧一片，自己腳下也軟乎乎的。
近處的東西還好，稍微遠一點，就能看見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泡泡在虛空中懸浮，極道帝兵和準帝器也很模糊，像是迷失了位置。
唯有師尊和兩柄殘缺仙器，還散發著光輝，連空間和時間都無法乾涉。
師尊果然是仙人！
莫名的，顧憐兒心頭產生這樣的想法，身子又靠近了些許。
林蕭沒注意少女的觀察。
他一點點運行著仙法，感悟天道窺探。
確認沒有一丁點的漏洞後，才長舒一口氣，終於可以確定自己的底蘊結合在一起，達到了施展仙法的最低需求。
“不過也隻是最低了。”
“若是短時間內再來一次，肯定要傾家蕩產才行。”
“仙法雖好，也不能貪杯啊！”
往昔的種種猜測，直到真正施展，才得到確定。
而且，
他有預感，再有三次，獨峰山就會引起天道注視，不能再隨便用改天換命了。
也就是說，在成為極道強者之上的存在之前，隻能再用三次改天換命。
三次……
如果不失敗的話，給顧憐兒和安流螢帶來氣運或天賦之類的改變，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不對，
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
繼續推行改天換命才是主線任務。
林蕭晃了晃腦袋。
食指微動，彈出一縷仙芒，沒入姬扶搖的身體之內。
就像是在池塘裡丟了一顆石子，微波蕩漾，死去的凰命緩緩現出真身。
蕩漾在此處空間的氣泡，就像是找到了什麼充滿吸引力的東西，一點點漂浮過來，沒入到死去的凰命中。
隨著飛來的氣泡越來越多，凰命也開始融化，重新具備可塑性。
林蕭看了眼不斷生成小氣泡，越來越小的青綠聖金，內心有了些許明悟。
不敢耽擱，他立即出手，加快凰命改換的同時，將其複現成五爪金龍的模樣。
不單單隻是模樣，相應的命一概不能缺少。
他對這些知之甚少，但得益於經常看書的顧憐兒，再結合這些天與姬扶搖的交談，做起來還算得心應手。
很快一隻五爪金龍的雛形就替換了原本的凰命，出現在姬扶搖的身後。
順風順水，並無缺陷。
再有五分鐘，林蕭就有把握完成命的改換。
他看了眼還剩大半的青綠聖金，心裡多了幾分心思。
在不影響另一邊的同時，分化出幾分思緒，利用身外化身出現在顧憐兒身邊。
為了節省消耗，和當初的顧憐兒一樣以幼年的形態現身。
仙肌玉骨，像是小瓷娃娃一般的身外化身，立刻吸引了少女的注意。
“師尊？”
“為師有事與你商談，”
小林蕭點了點頭，扭頭看向姬扶搖黑色的氣運，以及氣運下散發薄霧的異象，“仙法施展不易，有此機會，我想為姬扶搖多帶來一些天分上的提升，但會消耗不少底蘊，之後可能沒有你下山能帶走……”
將大多數精力，放在師尊那張認真又可愛的小臉上的顧憐兒，聽完林蕭的講述，毫不在意地點了點頭。
“師尊儘管去做就是了。”
她不在乎師尊的那些寶貝，有存餘分給她當然很好，但沒有也沒什麼關係。
畢竟，在獨峰山上的幾個月裡，她已經得到了真正的寶貝！
“這算是為師偏心，”
林蕭很正經，在為她討公平，“今後你若有所需，儘管說出來就好。”
“那小師尊能讓我抱一下嗎？”
“？”
“可以嗎？”
“換一個。”
“抱一下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