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
安流螢捂著腦袋，淚眼汪汪地蹲在了角落裡。
林蕭鬆開戒尺，大帝戒尺像是分解了一般，在空氣中寸寸化為虛無。
“念及無心之舉，為師就不懲罰你了，”
林蕭還有些生氣，但沒讓顧憐兒承擔，“你的大師姐性子跳脫，平日裡偶爾會做出不尊敬師尊的舉動。”
“你……引以為戒，明白嗎？”
“是。”
分明是很嚴肅的場合，不知為何，顧憐兒卻是有些想笑。
她趕緊垂下腦袋，不讓師尊看出來，“大師姐這裡……”
“就讓她反省一會兒吧。”
“我去給您泡茶。”
“不必，”
林蕭搖了搖頭，“為師去安排一下試煉，這次會開辟兩個空間，你們每個人都有機會。”
“好的。”顧憐兒從善如流。
待師尊走了，沒有去處理桌上的東西，而是和大師姐蹲在了一起，有些好奇，又有些親昵地問：“很疼嗎？”
“超級！”安流螢用力點頭，既委屈，又想哭，“師尊在這方麵一點都不會留手，你平時可不能觸及師尊的逆鱗。”
“逆鱗？”
“就是讓師尊覺得自己不被尊重的地方，就是他的逆鱗，我跟你說……”
“啦啦啦啦──”
明明是一場懲戒，兩位少女的感情卻是莫名更好了幾分。
沒過多久，林蕭就回來了。
與此同時，還有挑選出來的靈果，以及一柄發簪道器。
“下午的試煉，總共分為兩個部分，”
沒有給少女們反應的機會，他直接講起了其中的重心。
簡單來說，第一種就是爬塔，第二種就是閉關。
這個道器和靈果，也是他在係統空間裡挑出來的。
是的。
這些係統功能，所有徒兒共享冷卻！
為了公平起見，林蕭隻能用這樣的方式，讓兩個徒兒全都享受到。
“我更推薦你選第一個，”
林蕭看向“頭角崢嶸”的安流螢，“在這裡麵，你可以儘情壓榨自己的底蘊，不需要擔心殺死對方，會引來怎樣的結果。”
安流螢點了點頭，她全聽師尊安排。
至於顧憐兒，也對那“一小會兒閉一年的關”非常感興趣。
隨著大師姐的歸來，很多事先準備都亂套了。
她現在急需一個寧靜的氛圍，來完善自己的計劃。
待她們選好，林蕭往前推了推道器和靈果，供她們自己挑選。
出乎預料的，安流螢選了靈果，將簪子讓給了顧憐兒。
“我已經有自己的簪子了，”
少女笑得純粹，“這個就給二師妹帶去吧。”
“師姐……”
顧憐兒一下子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送簪子是什麼含義，作為大家子弟，她心裡清楚的很。
師尊和大師姐身上有故事，聽這句話，之前還送過簪子。
在師尊遞過來的時候，她就在心裡明白了自己的選擇。
卻沒想到，大師姐願意將這枚簪子讓給自己……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去看待大師姐這個人才好了。
林蕭一點都不懂這方麵的內涵，此時見少女遲疑，還以為她是不喜歡簪子，有些好奇地詢問道：“怎麼了，不喜歡嗎？”
“不，”
顧憐兒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攬進懷裡，“很，很喜歡。”
“那就準備一下吧，”
林蕭笑著說道，“雖然在外界隻會過一瞬間，但裡麵是真真正正的一年，若準備不充分，會很難熬的。”
“嗯！”
待林蕭泡上茶，顧憐兒找上安流螢，詢問她這麼做的原因。
“相處了這麼兩天，我覺得你不是壞人，”
安流螢想了想，笑著說道，“再這樣繼續下去，師尊終究還會吸引更多弟子，比起遇見不講道理，囂張跋扈的人，我更希望未來在山上一起相處的是能聊得來的好友。”
顧憐兒一時無言以對。
在這方麵，安流螢遠沒有平時的憨態，想的比她更多更遠。
更多的弟子……
也對。
再這樣下去，喜歡師尊的人隻會越來越多。
說不定還會有男弟子。
自己包攬了師尊的日常生活，也許能做些什麼……
“想太多不去執行，最後也隻能浪費時間，”
安流螢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顧憐兒的腦袋，“接下來的試煉要加油哦，師尊在這方麵要求很高的。”
顧憐兒愣愣地看了看這個比自己還小兩歲的少女。
仿佛有一股莫名的力量，被她傳遞到自己身上，激勵著自己。
顧憐兒有種感覺。
有種師姐是“戰友”，而非“情敵”的感覺。
“師姐也是，要好好加油！”
……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兩個少女準備妥當，來到林蕭麵前接受試煉。
光芒一閃，安流螢和顧憐兒便消失在原地。
與此同時，一左一右，兩道波紋蕩漾的屏幕在身前徐徐展開。
小肉丸和小白看見，跳上桌板，仰頭去看自己的主人。
林蕭喝了口茶，同樣將目光鎖定在二人身上。
他很期待，
下山許久的少女，能給自己帶來怎樣的驚喜。
也很期待，
天性聰穎的顧憐兒，能破除多少修行中的難題。
也給自己帶來一些私人空間，好好緩解一下安流螢帶給自己的衝擊。
這個天性率真的少女，光是警醒根本帶不來任何效果，剛才差一點坐在了……
在這方麵，平時也要好好注意一下才行。
避免汙染顧憐兒這顆小白菜。
當然，也不能一直拒絕，傷了少女的心。
偶爾，
在顧憐兒無法發現的地方，可以讓她嘗嘗甜頭……
嗯。
隻是讓她嘗嘗甜頭，僅此而已！
林蕭歎了口氣。
早知道當初就拒絕的乾脆些了。
少女長大後，偶爾間展露出來的風情，連他都有些遭受不住。
嘴上說滿足少女，其實滿足自己的占比更多一點。
“快要淪陷了啊。”
“隻希望不會影響到顧憐兒……也不知道她怎麼看這件事，真是夠頭疼的。”
“下次收徒，稍微注意一下性彆吧。”
在他喃喃自語的同時，畫麵中的少女們，也各自遭遇到了自己的考驗。
左麵。
安流螢隻身麵臨無窮無儘的修士妖獸，每一次揮劍都能取走數十條虛影的性命。
翩然的身影，淩厲的劍招，仿佛在譜寫一篇屬於自己的獨特畫卷。
右麵。
顧憐兒洞天萬化儘顯，延展開數條手臂，在虛空中寫寫畫畫。
無儘符文，道法，旁人看一眼就頭皮發麻，卻在少女的手上極儘演化，像是洞天隱居的仙女，要推衍過往未來，世間一切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