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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到無悔崖,她還沒回過神。
腦海中滿是林蕭靜靜走到無悔崖掌教麵前,一劍梟首的場麵。
還有輕輕握住她手,接過乾元劍的安穩與可靠。
腦海中每每閃過這些畫麵,心臟都怦怦跳動,難掩激情。
至於後麵挫骨揚灰,燒滅神魂之類的,則自然而然地美化了過去。
“發什麼呆?”
院落裡,林蕭無奈地戳了戳安流螢的腦門,“彆忘了,我們還有一個問道長老沒殺掉呢。”
“喔喔。”
安流螢揉了揉腦門,還是一副呆呼呼的樣子。
林蕭歎了口氣,念誦起清心訣。
這一口訣非常實用,不光是念誦之人,就連聽到的人也會漸漸穩下心態,不再胡思亂想。
安流螢很快恢複過來,看著關心她的師尊,嘴巴一癟,直接撲了上來。
“師尊!”
“怎麼了?”
林蕭吃了一驚,沒有推開,任憑她抱在自己身上。
少女拱了一會兒,悶悶道“報仇好像沒有我想象中那麼開心。”
“嗯,是這樣沒錯。”
林蕭眸子軟化下來,撫摸少女的發絲,“辛苦你你了。”
報仇隻能討一個彆人不能給的,血淋淋的公道。
得不到很重要,但得到了,就不重要了。
“師尊……”
安流螢語氣哽咽。
剛開始隻是想揩油,但聽到這句話,眼眶立刻變熱了好多,有晶瑩的淚珠搖晃。
他不敢抬頭看,悶悶地把眼淚抹在道袍上,抱的越來越緊。
林蕭靜靜等了一會兒,本想再過幾分鐘就取出大帝戒尺,沒想到居然聽到些些許許的呼嚕聲,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站著都能睡著,讓為師怎麼說你才好。”
懷抱起少女嬌小但已經有幾分重量的身體,小心翼翼地放上搖搖椅。
林蕭看了眼默不作聲的係統,烹煮起中午的飯菜。
他的神識延伸出去,遍及整座山峰,觀察修士們反應。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有人發現掌教失蹤,魂燈熄滅。
整個無悔崖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有人驚慌,也有人腳底抹油,直接開溜。
掌教都死了,這門派還怎麼呆?
合一境的長老們平複著混亂,心裡也沒有底,齊齊前往山峰最高處。
身為一個不算太小的道統,他們的管理措施比大周這樣的王朝穩固得多,很快就能推舉出新的掌教。
門內弟子也是這麼認為的。
隻是那些意圖大會的修士,是怎麼都呆不下去了。
大多數修士直接就跑。
哪怕丟下了一些資源,也不再願意留在此地。
開玩笑。
無悔崖的仇家都來到了門派內殺人,管都管不了就不說了,連掌教都被直接打死。
人員擁擠,吵鬨,所造成的喧鬨震顫著整座山峰。
就連安流螢都被吵醒,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子,看著林蕭的背影發呆。
“醒了?”
林蕭舉起餐盤,對少女示意道,“飯馬上就好,過來吃吧。”
就像沒有實體的靈魂,安流螢飄飄忽忽,順著香氣飛到了盤子下方。
林蕭把餐盤往左邊移一點,少女緊跟著湊去腦袋。
往右邊移一點,少女也跟著過去。
然後,
就是腦瓜崩。
看著臉憋成包子,淚眼汪汪揉腦門的安流螢,林蕭欣然一笑。
“彆搞怪了,快吃。”
“喔。”
安流螢坐在椅子上,平平無奇地吃下了三大碗。
比起混亂的無悔崖,他們仿佛身處另一片時空,沒有受到任何乾擾。
吃完飯,林蕭將剛才得到的情報整理轉述。
“新的掌教很快就能選出來,到時問道長老會在夜間巡視內門,提防門內修士再度遭到暗殺。”
“選在晚上打草驚蛇,他必會因為你的金丹修為追擊上來。”
“屆時我會將它的實力壓製到合一境,你用乾元劍的法術,搭配神體異象。”
“應該會是一場苦戰,但並不是沒有機會。”
如果真的打不過,他會出手。
“嗯。”
安流螢點點下巴,“那個有殘魂的家夥怎麼辦?”
“他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會辦的妥當。”林蕭說。
不能所有事都讓他來安排,容易讓少女過於依賴。
簡單放出去幾條,可以鍛煉安流螢獨立解決問題的能力。
“在傍晚的時候,我會去找他一趟,不小心泄露晚上會下手的事。”
安流螢想了想,說,“如果他來的比較早,就做那個被害的弟子,用計詐出天衍之術的信息,如果來的比較晚,有更多時間可以操作。”
“可行。”
林蕭點頭,“準備一下吧,今晚是最近最後一場戰鬥了。”
“嗯。”
取出明台。
安流螢盤坐在上,很快心如明鏡。
吐納。
練劍。
在林蕭親眼注視下,一步步朝更好的未來前進著。
是夜。
安流螢停止打坐狀態,吐出一口濁氣。
四下無人,內門靜悄悄的。
許多人都沉浸在掌教隕落的消息中。
林蕭身子縮小,待在少女袖袍裡,貼身護衛。
安流螢感應了一下,身子一矮,離開院落。
複仇近在身前,她的心裡卻並沒有什麼激動的感覺。
握了握師尊的乾元劍,少女夜色下的雙眸澄明清澈。
“爸爸媽媽,我把它們送進地府,你們一定要好好欺負他們,不要被他們反過來欺負了。”
咕噥一句,安流螢躍動幾步,靈氣在空地上泄露幾分。
“什麼人!”
問道長老立刻察覺,安流螢轉身就跑。
但她速度再快,肯定也快不過問道修士。
剛剛出了無悔崖,麵前便有風聲刮過。
問道長老,也是一劍劈碎整個左相府的罪魁禍首,冷冷地看了眼少女手上的乾元劍,怒道“就是你在這幾日禍害我們無悔崖?”
安流螢默不作聲,身上流轉起金色輝光,轉身就走。
“彆跑!”
問道長老揮掌便打,卻沒想到自己的全力一擊,落在少女的金色護罩上沒有任何波動。
他大吃一驚,細細感悟,竟從其中感悟到一絲聖器氣息。
“居然是聖器!”
臉上露出貪婪之色,他想了想,沒有選擇通知宗門。
而是直追上去,再度蓋上幾掌。
安流螢一概不管,禦劍飛天。
問道長老緊隨其後,臉上帶著貓抓耗子的興致,以及對聖器的狂喜。
在他們之後。
李雲起灰頭土臉的露出真容,抖了抖臉上的土。
“喂,老頭,他們會飛我不會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跑著追啊!”
徐騰一臉肉疼,“為了殺那幾個人,老夫可是付出了最後的底蘊,沒有靈氣再給你用了。”
“可惡!”
李雲起憤恨邁步,“這要追到猴年馬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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