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42平安暴風城提醒您，遇到邪教徒聚會請立刻向附近教堂舉報【45】
（為“霍整挺好”兄弟加更【45】）
發生在阿祖拉之塔和東穀的戰爭失敗尚未被眾人知曉，不過閃金鎮離城市很近，因此那地方被騷擾後，暴風城便立刻派出了騎士前去護衛。
大隊騎士出城的動靜瞞不過城裡的有心人，很快，一場小小的“聚會”便被召開。
就在最近很熱鬨的法師區邊緣，一處名為“已宰的羔羊”的破敗旅店的隱藏地下室裡，燭火被點亮卻全然無法驅散黑暗，但在場眾人卻不怎麼在意，他們要的就是這種藏身於黑暗的“朦朧感”。
畢竟他們是一群術士。
術士們普遍不怎麼喜歡在特彆亮的地方乾活，光芒太盛總會讓他們飽含黑暗的眼睛和心靈遭受過多挑戰。
艾澤拉斯世界的術士傳承不好說源自於哪個時代，但可以肯定的是在上古精靈帝國還存在的時候，艾薩拉女皇麾下就有一群專精惡魔召喚和邪能研究的宮廷法師。
尤其是在女皇和燃燒軍團達成“合作協議”的短期時光裡，邪能研究更是一門冉冉升起的“顯學”。
不過大分裂之後，術士傳承就沒落了。
卡多雷月神國度連使用奧術的精靈們都無法容忍，甚至引發了七千年前的高等精靈“自我流放”的內部分裂，就更不必說他們對待術士的態度了，在專精追擊和抓捕的守望者們巡邏於卡利姆多的情況下，術士敢露頭就是個死。
人類術士的傳承大概起源於達拉然。
那座魔法之城裡從不缺想要搞“大新聞”的精神狀態堪憂的施法者們，他們總會被莫名其妙的力量誘惑，無意打開通往扭曲虛空的傳送門，弄出小型的惡魔入侵事件。
燃燒軍團從未放棄對艾澤拉斯的窺探，因而達拉然這些年搞出的惡魔入侵事件實際上比平民知道的要多得多。
大部分都被法師們及時處理，但總有小部分惡魔會因此隱藏在人類世界中，術士這個職業也因此在黑暗中繁榮起來，但就像是綠皮獸人們都討厭術士一樣，正常人不太可能對這個整天和惡魔打交道的職業有多少好感。
所以，他們目前的生存狀態就和他們藏身的這間破旅店一樣，偷摸行動，泯於眾人。
但即便是陰溝裡的老鼠也有對於橫行陽光之下的渴望，因此在嗅到暴風王國風暴將至的混亂後，術士們也躁動了起來。
“我看這烏瑞恩王室藥丸，豺狼人都敢打閃金鎮了，王國的威嚴就連野獸都壓製不住，更何況，河爪氏族的豺狼人在艾爾文森林隻是分支。
它們真正的大本營在西部沃野的山區裡呢！”
一名帶著兜帽的術士語氣陰沉的說：
“艾爾文森林都混亂成這樣，西部沃野是個什麼情況甚至不必我多說，王國乃至東大陸的糧倉要亂了，這一戰的結果如何真不好說”
“所以，你大晚上不睡覺把大家召集到這裡，就是為了聽你發表這些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到的銳評？”
一名年輕的術士很不滿的嗬斥道：
“我們冒著被那群狂熱的灰燼騎士們抓住燒死的風險，聚集於此可不是為了聽你說廢話！趕緊的，科瑞恩，你打算乾什麼？”
“嗬，彆著急嘛，加爾德斯，我們之中的新星。”
在這地下室裡居中而坐的術士擺了擺手，在其他人的注視中，他沉聲說：
“惡魔們要來了，大家都是術士，都能察覺到扭曲虛空近來的躁動，我想我們之中不止一人親耳聽到過汙染者的使者對我們發出邀請。
燃燒軍團即將進入艾澤拉斯，完成它們一萬年前未完成的事，我把大家召集過來，就是為了問問大家的意見。
你們覺得誰更有優勢？”
沒人回答這個問題。
術士們不會回答如此愚蠢的問題。
這暴風王國連個綠皮獸人都打不過，真等到更殘暴的惡魔進入這個世界，誰輸誰贏根本就不必說，術士們維持著沉默，他們在等待著今夜召集者要傳達的“重點”。
“汙染者的力量已經進入了艾澤拉斯，就在北疆已經有魔瘟橫行，隻是各國和達拉然都壓製著消息，但隻要你們有點消息渠道，就能知道米奈希爾港和南海鎮都發生了什麼。”
術士科瑞恩發出陰損的笑聲。
他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他陰沉的仆人推著一個用布蓋著的籠子上前，那健壯但呆滯的人類仆人將布拉開，露出了籠子裡那個蜷縮起來的人類女人。
是個年輕姑娘，看樣子十二三歲，但她手臂上和脖子上卻長滿了觸目驚心的灰色斑塊，而且在不斷的咳嗽著，肉眼可見的虛弱甚至連眼中的光芒都變的渾濁，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發育不完全的蠢笨之人。
“你踏馬瘋了！”
一大群術士立刻散開，人群裡有人罵道：
“你怎麼敢把感染了魔瘟的病人帶入暴風城？你踏馬就不怕魔瘟在這裡爆發嗎？”
“彆傻了！”
之前開口的年輕術士加爾德斯冷聲說：
“這就是他的目的！科瑞恩就打算讓魔瘟在這座城市爆發，這個狗東西投靠了惡魔！”
“彆傻了，什麼叫投靠？”
術士科瑞恩很不爽的嗬斥道：
“這叫良禽擇木而棲！是一個優秀術士必須掌握的基礎技能，而我把這可憐的南海鎮姑娘帶到這裡也不是為了把她變成武器，你們這些蠢貨。
我隻是要用她給你們展現一下‘魔瘟’的另一麵，那是汙染者賜予我等的一把鑰匙
哼，看好了！”
他站起身，從仆人手裡接過一小瓶綠油油的東西，給其他術士看了看。
那是沾染了魔血的藥水，術士的很多儀式都需要用到這玩意，當然，比起古爾丹給獸人喝的那種要輕微的多。
最少這東西不會讓飲下者立刻化身半惡魔。
“來吧，姑娘，你很痛苦，疫病在折磨你，喝下這個你會好很多。”
他將藥瓶扭開遞給籠子裡的小姑娘，後者在心靈法術的引誘下哆哆嗦嗦的接過那藥瓶，用滿是灰斑的手將其灌入嘴裡。
普通人飲下魔血簡直是自殺，這姑娘很快就發出了尖銳的痛呼，就像是飲下了一團岩漿，她抓撓著身體發出痛苦的悲鳴，綠色的光點順著她的血管點亮，就像是某種奇怪的物質在她體內奔行。
但讓術士們瞪大眼睛是，她飲下魔血之後，身上的魔瘟病症就迅速消退下去。
灰斑肉眼可見的消散，也不再咳嗽，甚至連眼中的光芒都明亮了一些。
“邪能可以克製魔瘟？”
術士們驚呼道：
“這就是汙染者的‘禮物’嗎？”
“是的，這就是仁慈的汙染者送給艾澤拉斯眾生的禮物，甚至不需要飲下魔血，隻要身纏邪能就不會被魔瘟感染，而那些被退化疫病折磨的可憐人及時飲下魔血則可以不藥而愈，還能獲得惡魔之力得以自保！”
科瑞恩在籠子前方張開雙手，對術士們說：
“你們親眼所見就該知道我等的群體必然會在短時間內快速增長，尤其是在那些魔瘟肆虐的區域中，為了活命的正義者都會成為我等的同伴！
燃燒軍團必然會取勝，唯有在現在就跪拜的生命才有資格享受勝利的榮光！
我知道各位都是出類拔萃的術士，我們本就行走邪能之路，他人眼中的災難正是我等崛起的時機！憑什麼奧術師就能獲得尊重，而我們卻要被人鄙夷？
嗬嗬，兄弟姐妹們，時代變了！那變革之路將由我們親手拉開。
我現在已是汙染者的忠仆，我將這逆天改命的機會親手交給你們，去！把這些罐子在城市各處砸碎，你們甚至不需要做多餘的事情。”
科瑞恩一把拉開身後的布幔，露出了藏起來的幾十個瘟疫罐，他大聲說：
“這是個選擇，但那些被折磨者終會將我等視作‘救世主’，邪能的擁抱將由我等親手拉開，所以，你們怎麼說？”
“選擇隻有一個了！”
剛才還惡語相加的年輕術士加爾德斯大步上前，他半跪在科瑞恩腳下，伸手接過兩個瘟疫罐，大聲說：
“我將為您效忠！偉大的‘救世者’科瑞恩。”
“我也一樣！”
另一個身材高大的家夥擠出人群，跪倒在科瑞恩眼前，在邪惡術士的大笑聲中，更多的瘟疫罐被分發出去。
不過在行動之前，第一個效忠的加爾德斯對自己這群來自天南海北的同行們說：
“你們要小心點，今天城裡的巡邏者全換成了那群狂熱的灰燼騎士，據說他們在提瑞斯法觸摸‘熾天使聖刃’而得到了看破偽裝的能力，咱們這些家夥遇到他們絕對會被第一時間抓起來弄死。
我的意見是，你們先藏起來！
我在暴風城有正式的法師學徒執照，他們奈何不了我。
我去偵查一下他們的行動軌跡，隨後我們再出發，免得被一鍋端了。”
“是的是的。”
那個用兜帽遮擋著軀體的高大術士也用口音奇怪的人類語說：
“大家為軍團和偉大的科瑞恩閣下服務，為的是求取力量和尊位，這種事犯不著用命去拚，我和這位同行一起出去為大家偵查一番，最少得先活下來才有資格享受明天吧？”
“說得好啊，加爾德斯！”
“是的是的，你小子打小就有出息。”
“精神點，彆丟份兒。”
術士們都是一群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什麼都重的自私者，他們巴不得有人替他們趟雷，但科瑞恩卻眼珠子一轉，對兩個家夥說：
“我的仆人陪你們一起去，放心吧，他不會壞事的。”
“好！我們現在就出發。”
加爾德斯揣著兩個瘟疫罐，帶著身旁那個自己並不認識的高大術士，在科瑞恩的仆人“陪同”下離開了破舊的酒館。
三人摸著黑遛著牆根衝出去了法師區，在通往教堂廣場的漆黑無人小巷裡，加爾德斯摸出瘟疫罐看樣子是打算砸開，但科瑞恩的仆人冷聲說：
“去人群聚集的地方，感染的更快。”
“好好好。”
加爾德斯滿臉答應，他將瘟疫罐揣進懷裡。
但在轉身的那一刻，一把沾染著劇毒的術士匕首就被他拔出來，轉身刺進了身後的仆人心口。
那個跟在後麵的高大術士也福如心至一樣同時施法，熾熱的靈活之火呼嘯著從背後轟入，一下子把那家夥的軀體融化小半，讓他慘叫著顯出真形。
一頭惡魔衛士！
不過在兩個術士的突然翻臉中，即便是真正的惡魔也沒有太多可做，它慘叫著倒在地上又被高大的術士用靈魂石約束了魔魂化作自己的仆從。
“你乾啥呢！”
加爾德斯嗬斥道：
“你奪走了科瑞恩的仆人，他一定會察覺到，留在那裡的術士都有危險！”
“嗬，都當術士了，你還這麼在意其他同行？”
高大的術士冷笑著說：
“彆傻了，他們選擇留在那是他們自己的決定，各安天命吧！快，跟我來，必須把這事彙報給警戒者！”
他邁步向教堂廣場衝過去，加爾德斯眨了眨眼睛也跟了上去。
兩人很快衝進廣場結果差點被持巨刃守夜的灰燼騎士赫洛德一劍砍死，皆因為這兩個家夥身上有惡魔的氣息，這觸發了灰燼騎士的“屠魔狂熱”。
“且慢動手！”
高大術士捏碎了手中的符石，讓真麵目暴露出來。
赫然是一頭棕色皮膚的瑪格漢獸人，他手持克烏雷之盟的指揮官徽記，大喊道：
“我是約林·死眼，瑪格漢獸人的血環酋長，是警戒者的學徒之一！城裡有一夥術士正在聚會試圖往暴風城擴散魔瘟！他們的首領疑似一名上位惡魔偽裝！
快請警戒者親自前去鎮壓！”
“昂？”
已經拔刀的赫洛德聽到這話大驚失色，尤其是在看到兩個跑來報信的術士手中的瘟疫罐時，饒是被信仰燒壞腦子的狂熱者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急忙回去彙報。
加爾德斯上下打量著眼前的棕皮獸人，他低聲說：
“沒想到你小子還是個有來頭的，但你是怎麼混進科瑞恩麾下還不被發現的？”
“哼，老子身上有神器這種事也要告訴你嗎？”
約林·死眼摸了摸手指上的全見者神戒，他擺手說：
“也活該我倒黴，當時墜入艾澤拉斯時我使用了惡魔傳送，結果傳送失控把我一頭送進了黑石山裡，我是在黑鐵酒吧遇到了科瑞恩，那家夥當時正在招兵買馬。
我從那個該死的吝嗇侏儒老板那裡學會了這個偽裝術，花光了我身上所有的材料。
但這都是值得的！
克烏雷之盟厭惡一切邪能行者，而瑪格漢獸人與術士不共戴天！嗅出並鏟除他們是我的職責，也是同胞們賦予我的使命！我這輩子都不會放棄這件事。
那些邪惡的術士，我見一個殺一個！”
“但你也是個術士！”
加爾德斯瞪大眼睛說：
“都是同行，何必為難彼此？”
“我是好的術士！和你們這些下水道的垃圾不一樣。”
約林·死眼嗬斥道：
“我是為了複仇才走上這條路的，力量沒有善惡，但人心有！看，警戒者來了。”
他上前幾步，以克烏雷之盟的禮節向大步走來的迪亞克姆行禮，有全見者神戒在手讓約林·死眼可以看破幻容。
“做得好！”
迪亞克姆讚賞道：
“你的故鄉會為你驕傲的，洛薩爵士身旁缺少專門應對惡魔力量的專家，約林，我舉薦你擔任元帥的術士顧問，暫且在軍中服役，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為自己贏得功勳，順便宣揚瑪格漢獸人的純淨與勇武。”
“嗯，我一定會竭儘全力，但警戒者，那些邪惡術士必須立刻鏟除！”
約林指著法師區的方向，迪亞克姆點了點頭，大手一揮，五十塊好兄弟自光中閃現，為緊急集合的灰燼騎士們為道標突進。
但法師區那邊也爆發了能量衝突，看樣子是術士們內訌了。
警戒者很忙，勉勵了約林幾句又瞥了一眼加爾德斯，轉身回去了大教堂，在他離開之後，大氣都不敢喘的人類術士搓著手靠近約林，小聲說：
“哥們，咱好歹也一起拚過命，你現在發達了也得提攜一下好兄弟啊。”
“哼哼，現在知道為國家效力了？”
約林上下打量著加爾德斯，他撫摸著腰間的“青春版古爾丹之顱”，點頭說：
“跟上吧，我正好也缺個副手。
但你小心點，加爾德斯，我會盯著你的，我們不是邪惡的術士也不能允許自己失去尊嚴，我們是正義者們窺視扭曲虛空的狩魔之眼，我們使用惡魔的力量但和惡魔不共戴天！
你，一定要銘記這一點！
我可不想在未來的哪一天，把你的顱骨也摘下來作為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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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進去！淨化這裡的邪惡！”
大公爵莫格萊尼提著巨刃帶著騎士們衝入已宰的羔羊旅店裡，他們本以為在這裡會遭遇大戰，卻沒想到到地下室之後看到的是一片狼藉。
死的人很多，但活下來的也不少，明顯是經過一場激烈的火並。
而在地下室中心的邪能水晶裡，正封印著一個麵色憤怒的納斯雷茲姆，正是那位“欺詐者科瑞恩”。
在灰燼騎士們大眼瞪小眼的注視中，靠在牆邊的幾個活下來的術士有氣無力的喊道：
“你們來的太慢啦，我們拚死拚活才乾掉了這群想要釋放瘟疫的瘋子，還說，爺們這一波拚死拚活保護了暴風城，全部家當都砸進去了，再怎麼說也算個摸黑乾活的英雄好漢，國王和元帥說什麼也得給我們發個勳章吧？”
“就是就是！”
“順便把我前幾年犯的‘小錯’給赦免了唄？”
唉，術士
這個把背叛視作家常便飯的職業真的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