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鎮南關後，方寒等人一路疾行，目標直指前方。
車廂內的林清薇開始重新打量起方寒，目光中透著幾分複雜。
“沒想到你還挺有手段，真是讓人刮目相看！”林清薇輕輕一笑。
方寒跟著笑了，語氣輕鬆：“小意思！”
林清薇見他這個樣子，不禁翻了個白眼：“方寒，你能不能老實告訴我，為什麼要答應林清雪？”
“你不知道南境亂成什麼樣了嗎？那裡蛇蟲鼠蟻滿地，匪患眾多……”
方寒抬眼看向她，神色淡然：“若擔心這麼多，現在你走，未必不是個好選擇。”
“你！”林清薇瞬間被噎住，氣得臉上浮現一抹惱怒，“方寒，你說話總是這麼讓人生氣！”
方寒淡淡道：“也許在你眼裡，南境是一片泥沼，但在我眼裡，它卻是一個充滿機遇的地方。”
“機遇？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林清薇冷笑了一聲，語氣裡滿是不屑：“我聽聞南境百姓流離失所，南蠻在虎視眈眈。”
“林清雪那個心腸歹毒的女人，就是想借南境亂局殺了我們！”
方寒點點頭，語氣裡多了幾分打趣：“你竟能看透林清雪的陰謀。”
林清薇被這話氣得眼睛一瞪，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甘：“你這意思是說，我很笨嗎？”
“那我可沒說。”方寒攤攤手，笑著回答，“不過你放心，南境雖亂，但有我在，很快便會不同。”
“我要讓南境變成繁榮昌盛的樂土，百姓安居樂業，南蠻俯首稱臣！”
“嗬嗬！”聽著方寒信誓旦旦的語氣，林清薇忍不住輕笑。
方寒並未辯駁，隻是淡淡一笑。
他明白，現在說再多，林清薇也不會相信，唯有將想法變為現實，才能讓她心服口服。
……
深夜，皇宮。
林清雪正埋首批閱奏折，案頭堆滿了文書。
內侍總管高公公快步走入，恭聲稟報：“聖上，鎮南關守將曾天來送來八百裡加急。”
林清雪抬起頭：“他倒是效率不錯，折子拿來吧。”
高公公將奏折呈上，林清雪隨手展開，目光掃過幾行，臉上的神色卻猛然一變。
“什麼？方寒竟然將萬斤重的大石都搬走了？”她忍不住脫口而出，臉上滿是驚愕。
這是萬斤重的大石！
一萬將士都得弄半天。
十幾個侍衛就能搬動？
林清雪的指尖微微發抖，臉上難掩震撼之色。
“快！傳方力過來！”
很快。
方力趕了過來：“清雪，發生了什麼事？”
“你看。”林清雪將折子丟給他。
方力接過奏折，匆匆一覽後驚呼道：“萬斤巨石？方寒真的搬開了？”
“這事有古怪！”
林清雪臉色鐵青道：“立刻叫人去查一下方寒的底細。”
“同時通知明月城的劉萬全，讓他務必擋住方寒的去路！”
一聽這話，方力目光一亮：“劉萬全不是號稱對子天下第一嗎？乾脆就讓他來個對聯比賽，方寒必定過不了他那關！”
“嗯？這辦法不錯！”
林清雪連忙傳下口諭。
……
一周之後。
方寒等人抵達明月城。
然而準備出城去往南境，但在城門口被攔了下來。
“離開明月城需郡守劉大人頒發的通行證，否則不能放行。”守衛態度恭敬，卻言辭堅定。
聽到這個理由，林清薇從馬車內走出，語氣帶著怒氣：“什麼時候明月城開始私設關卡了？朝廷何時下過這樣的命令？”
“抱歉，小公主，這是郡守大人定的，我們隻是按命行事。”守衛臉上沒有絲毫慌亂。
一旁的方寒抬眸，聲音不緊不慢：“這恐怕又是特意針對了。”
林清薇微怔，旋即目光落在方寒身上，冷聲道：“你是說，這又是林清雪那女人的手筆？”
“若非她授意，你覺得劉萬全會冒天下之大不韙，設下這種規矩？”方寒眼神冷峻，語氣篤定。
林清薇沉思片刻，目光中閃過一抹怒意：“那我們現在怎麼做？”
“還能怎麼辦？去見見這位劉大人了。”
方寒聳了聳肩，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隨即讓車隊轉頭，朝郡守衙門而去。
……
郡守衙門前，人山人海，排起了長隊。
大多數人都在等待領取通行證。
方寒掃了一眼這條長隊，對一個侍衛說道：“鐵牛，你去打聽一下情況。”
鐵牛立即行動，不多時便帶著消息返回。
“大人，那劉萬全說了，想要拿通行證，需對上他出的對聯。”
聽到這條件，方寒不禁微微眯眼，喃喃道：“聽起來似乎太簡單了。”
“當然不簡單！”
林清薇冷哼一聲，眉宇間透著一絲不快：“劉萬全自幼滿腹經綸，尤擅對聯，是大周文壇中數一數二的才子，被奉為‘對王之王’！”
方寒聞言愣了一下，隨即搖頭輕笑：“對王之王？有趣。”
林清薇的神情卻越發陰鬱：“先是在鎮南關用萬斤巨石擋住我們的路，現在又讓劉萬全用他的對子來刁難我們。林清雪這個女人……”
話未說完，方寒忽然眼疾手快，伸手堵住了林清薇的嘴，低聲道：“小公主，禍從口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你最好慎言。”
林清薇被突然捂住嘴，心中又羞又惱。
見她不再言語。
方寒將手收回：“小公主，這隻是對聯而已，又不是天大的難題。”
“既然劉萬全要玩這個遊戲，那我們就奉陪到底。”
林清薇狠狠瞪了他一眼，雖然仍心有不滿，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兩人下了車，遠遠便見劉萬全站在台階上，手中把玩著一把折扇，目光淡然。
“劉大人，我們是奉朝廷旨意前往南境，您為何私設關卡，阻撓我們行程？”林清薇直接質問，聲調中透著冷意。
劉萬全不急不緩，露出一抹笑意：“小公主莫急，規矩便是規矩。”
“若要拿通行證，隻需對出我的對聯便可，何必動怒？”
“好啊，本大人倒想見識見識，所謂對王之王究竟有多高明。”方寒淡淡開口，截斷了林清薇還未出口的憤怒之詞。
隻見他雙手負背，大步走向劉萬全，與他正麵相對。
劉萬全眯起眼睛，扇子輕輕一搖，隨即笑道：“若是你對出了我的對聯，我不僅給你們通行證，還附贈百名精銳護衛隨行。”
“若你輸了，就得留在這明月城！”
“說吧，上聯是什麼？”方寒語氣平靜，絲毫不見慌亂。
劉萬全輕輕扇了扇折扇，目光中多了一絲深意：“好！聽好了，我的上聯是——‘寂寞寒窗空守寡’。”
隨著這上聯出口，圍觀的人群瞬間嘩然。
“一出手就是劉大人的千古絕對？”
“此聯自問世以來，竟無人能對得上，今日這小子必輸無疑！”
人群中議論紛紛，就連林清薇的臉色也變得無比難看。
她自然聽說過這個千古絕對，曾有無數文人雅士耗儘心力想要破解，最終無一成功。
“劉大人，你這也未免太過分了！”林清薇冷著臉，語氣中透著不悅，“這是存心刁難！”
“公主殿下，這可是公平比試，我又沒規定不能用千古絕對。”劉萬全攤攤手，一臉無辜，眼中卻儘是戲謔。
林清薇銀牙緊咬，卻無從反駁。
“方大人，我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若對不出來，那就請回吧。”劉萬全聲音清冷，充滿自信。
周圍的嘲諷聲更是接連不斷：“一個時辰？給他一輩子也對不出來！”
方寒抖了抖衣袖，朗聲一笑：“區區‘寂寞寒窗空守寡’，也敢自詡無人可對？今日就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對王之王！”
說罷。
方寒目光淩厲，氣勢如虹，聲音鏗鏘有力：“我下聯——‘孤燈夜雨獨思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