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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義結金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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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白鹿書店離開後,宋應閣怕黃越那邊出現變故,便連夜趕到了碼頭。

“咚咚”,倉庫大門緊閉,宋應閣輕輕敲了一下門。

過了片刻,有人走到大門外,輕聲道:“誰?”

“是我。”

劉傳書打開門,看到宋應閣後,驚喜道:“老大,你沒事了?”

宋應閣走進倉庫,關上門後,直勾勾地盯著劉傳書。

“老大,怎麼了?”劉傳書心裡發毛。

“你小子槍法不錯啊,差點送我歸西。”宋應閣調侃道。

劉傳書看宋應閣沒生氣,心裡鬆了一口氣。

這幾日,他總是提心吊膽的,又不敢主動去打聽宋應閣的消息,生怕那一槍把宋應閣打出什麼好歹。

“我本來瞄準的是你頭頂上空……”劉傳書小聲解釋了一句。

“詐和也是和啊。”宋應閣哀歎。

掛比在歐皇麵前,一文不值。

“九指呢?”

“在地下室盯著黃越呢,我帶您去。”

兩人走到地下室入口處,劉傳書推開箱子,“九指,把黃越帶上來,老大來了。”

片刻後,九指拖著黃越,爬出了地下室。

“老大,身體怎麼樣?”九指走上前,在宋應閣身上摸來摸去。

“沒大礙了,這幾日辛苦你和傳書了。”宋應閣拍掉了九指的手,扭頭看向了黃越。

幾日下來,黃越明顯瘦了幾圈,臉色蒼白,眼窩深陷。

“你倆虐待他了?”宋應閣問。

“怕他動歪心思,就沒怎麼給他吃。”九指撓了撓頭。

宋應閣給九指比了個大拇指,隨即對著黃越問道:“餓嗎?”

黃越連站起身子都費勁,靠著牆角,伸出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聲音沙啞,言簡意賅,“餓。”

他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了。

宋應閣給劉傳書,使了個眼色,後者很快端了一碗涼粥出來。

黃越一口氣喝完粥,“組長,我還能活嗎?”

“不能。”

宋應閣沒有戲耍他。

畢竟,他也曾為抓捕日諜出過力。

黃越癱坐在牆邊,沒了精氣神,“你真是紅黨?”

“是。”宋應閣說完,看了九指、劉傳書一眼,見兩人臉上並異色,問道:“你倆猜到了?”

九指擺了擺手,“是傳書猜到的。”

“有什麼感想?”宋應閣問。

“我們不知道什麼黨派,隻知道您是我們老大。”劉傳書走到宋應閣身前跪下,“我不懂國家大義,也不懂什麼救國救民。我隻知道您是我老大,你指哪兒,我打就哪兒!”

九指走到劉傳書身邊,一起跪下,“俺也一樣!”

見兩人如此,宋應閣內心感動之餘,也冒出一個想法。

快速思索一番後,覺得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於是宋應閣走到二人身側,一同跪下,豪氣道:

“人生得一知己,便死而無憾。

上蒼何幸於我,竟讓我得兩位知己。

我有個提議,我們三人結為異姓兄弟如何?”

聽聞此言,九指、劉傳書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喜,“若老大不棄,我二人求之不得。”

“好!”

三人跪在倉庫中,一同說了誓詞,又跪拜了蒼天,這禮便算是成了。

宋應閣是大哥、九指排行老二、劉傳書最小。

“今日略顯倉促,來日我們兄弟三人尋個酒樓,好好醉上一頓。”宋應閣道。

“都聽大哥的。”

九指、劉傳書是幫派中人,平生最講義氣。

宋應閣亦是講義氣之人。

索性三人結拜,以義氣為紐帶,實現陣線統一。

不過隻是如此,還不夠。

宋應閣將目光轉向黃越,“還有什麼遺言?”

黃越知道今日難逃一死,也多了幾分硬氣,“紅黨死路一條,我去下麵等著你。”

宋應閣點了點頭,懶得多費口舌,撿來一根木棍,扔給九指,“一人一棍,注意彆見血,不然等會處理起來麻煩。”

九指接過木棍,沒有猶豫,走到黃越身邊,朝著其腦袋抽了一棍。

黃越痛呼一聲,隨即開始破口大罵。

“傳書,你來。”宋應閣道。

劉傳書接過木棍,走到黃越麵前,深呼了一口氣,雙手將木棍高高舉起,然後朝著其後袋砸了下去。

這一棍,又快又狠。

黃越短促地哼了一聲,整個人便癱軟了下去。

“死、死了?”劉傳書結結巴巴的問。

宋應閣蹲下身子,用手試了試黃越的脈搏,“死了,心跳沒了。”隨後站起身子,拍了拍劉傳書的肩膀,“彆怕,誰都有第一次,算不得什麼大事。”

劉傳書聽到宋應閣的安慰後,心裡好受了一些,雙手抖的沒那麼厲害了。

“行了,彆愣著了,趁著夜色趕緊把人扔進江裡。”

隨後,三人將黃越拖到江邊,綁上大石頭,投進了河裡。

為了以防萬一,宋應閣還特意毀了黃越的容貌,剜去其胎記。

這樣即便出現意外,其屍體被衝到岸邊,亦無法斷定黃越的身份。

至於黃越的配槍,宋應閣並未將其扔掉,或許某日,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三人重新回到倉庫後,已有些許乏累。

劉傳書麵色煞白,顯然今夜之事對他衝擊很大。

“大哥,你說特務處都有哪些酷刑。”劉傳書麵色凝重。

“太多了,說上三天三夜也講不完。你隻需要知道,進了審訊室,死亡也會成為一件難以奢望的事情。”

“如果有一天,我被特務處逮捕了,他們會拿我母親來威脅我嗎?”

當得知宋應閣是紅黨以後,劉傳書不得不思考這個問題。

宋應閣沉默片刻,開口道:“隻要能拿到口供,他們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如果真是這樣,我可能會招供。”劉傳書沒說一些假大空的話,反而平靜地道出了內心的真實想法。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不會怪你。”宋應閣拍了拍劉傳書的肩膀。

忠孝難兩全。

他無法去指責至孝之人。

“可以讓我母親去西北生活嗎?隻要我母親安全,我就不懼任何酷刑。”

這個想法並不是剛出現劉傳書腦子裡的,在他猜出宋應閣身份後,便產生了。

宋應閣對他有恩。

今日倆人又結了義。

若劉傳書背恩棄義,就此離去,即便是他的母親,亦不會同意。

唯一解決的辦法,就是將母親送去西北。

這樣才能忠孝兩全。

宋應閣點上一根煙,深吸了一口。

劉傳書的選擇,讓宋應閣感慨頗多。

雖然劉傳書沒有明說,但宋應閣知曉其還有一層殘酷的含義。

其母親去了西北,就是人質。

母親是劉傳書唯一的軟肋,也是他為自己戴上的緊箍咒。

這份毫無保留的信任,讓宋應閣有些羞愧。

不過宋應閣亦不是薄情之人,“不必去西北,去山城吧。”

“山城?”劉傳書疑惑道。

“日後你便知曉了,且聽我的。”宋應閣道。

“那便去。”雖不理解,但劉傳書選擇服從。

九指雖看上去大大咧咧,但粗中帶細,兩人對話中的玄機,他也能聽出七七八八,“大哥,我孤家寡人,無親無故的可咋整?”

宋應閣沒好氣的瞪了九指一眼,“你也去山城。”

“啊?我去山城做什麼?”九指懵了。

“不日,我會將家中親屬遷到山城。

你從金陵多帶些人去山城立個堂口,規模無需多大,有自保之力便可。

另外,我會給你一筆錢,多買些商鋪和住宅。

再找些工人,多挖些地窖,越深越好。”

九指被整糊塗了,但還是點頭同意。

回去的路上,宋應閣長歎一口氣。

如此安排劉傳書、九指二人,雖仍有風險,但還能接受。

最安全的辦法,當然是對倆人進行物理毀滅,但倆人何錯之有?

不僅無錯,反而有功。

如果真把兩人殺了,宋應閣良心難安。

次日早上,宋應閣裝出一副病怏怏的模樣,來到了曹都巷。

還沒進大院,就聽到樓裡傳來吵鬨聲。

進了大樓,便見到趙昌敬躲在樓梯口,往樓上瞅著。

宋應閣趕緊走上前,“二樓什麼情況?”

“穀戎的夫人劉國美,一大早就來找處座要人。處座不在,她便逮誰罵誰。”趙昌敬小聲說了一句。

“可趕緊通知,彆讓處座來了。”

戴笠就算來了,也拿劉國美沒有一點辦法,隻能挨罵丟麵子。

“放心吧,已經通知過了。”

“這可咋辦,打不得,抓不得。她一直鬨,還怎麼辦公?”

宋應閣其實內心是同情劉國美的。

人家弟弟都死了,還不興罵兩句了?

反正也罵不到他身上。

“那就不辦公唄,走走。咱倆去審訊室喝茶。”趙昌敬提議道。

“咱們當下屬的,自當為處座排憂解難,可不能遇事就當縮頭烏龜。”宋應閣故意端著架子批評了趙昌敬兩句。

趙昌敬罵罵咧咧的回了一句。

但宋應閣沒搭理他,抬起腿,朝著二樓走去。

上了二樓,便看見一位美婦人,正在大聲嗬斥魏斯。

美婦人便是劉國美。

雖曾在碼頭見過一次劉國美,但再次相見,宋應閣仍為劉國美展露的風情而側目。

怪不得能小三上位。

隻是這性子,太嬌蠻了些。

“魏科長,這位美麗的女士是?”宋應閣湊了上去,明知故問。

魏斯正獨木難支,見到宋應閣如看見救星般,“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穀戎將軍的夫人,劉國美女士。”

宋應閣正欲說話,卻被劉國美打斷,“我不想認識什麼阿貓阿狗。戴笠呢?十分鐘還不出現,我就去找蔣校長。”

“戴老板外出公乾,確實不在金陵。”魏斯嘴巴都快說乾了。

“躲著我是吧?行,我不信他還能躲著蔣校長。”

劉國美完全不信魏斯這套說辭,撂下一句話後,便要走。

宋應閣擋在劉國美身前,“戴老板稍後便到,劉女士可否移步室內,飲杯茶暫候片刻?”

劉國美瞥了宋應閣一眼,又看向魏斯,“他說話好使嗎?”

魏斯知道宋應閣主意多,說不定能解了眼下的危機,“好使。”

“行,帶路吧。”

三人進了魏斯辦公室,在會客區落座。

“穀夫人來此,是為了劉國權劉科長一事吧?”

宋應閣毫不避諱,雙目直視劉國美,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她。

劉國美對這種眼神極為熟悉,沒結婚前,許多男人看她的眼神亦是這般赤裸裸。

嫁給穀戎之後,就無人再敢了。

即便有,也隻是隱晦地看兩眼。

“年齡不大,色膽不小。”

劉國美三十歲出頭,比宋應閣大上十來歲。

在她眼中,宋應閣不過是個弟弟。

“你既然知曉我的來意,就趁早把人放掉,免得撕破臉,大家麵子上都無光。”

劉國美挪開視線,不再與宋應閣對視。

“劉科長一事,領袖曾批示,圍而不捕,豢而不殺。

特務處早已解除了對劉科長的監視。

後續亦未有過任何行動。

穀夫人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我弟弟現已失蹤,除了你們特務處,沒人會對他下手。”

“在金陵失蹤的?”宋應閣詫異道。

劉國美見宋應閣反應不似作假,心中隱隱有些動搖,莫非此事真與特務處無關?

“從金陵去長安的路上。”

“去了多久?”

“至今已有九日,”

宋應閣微微皺眉,“長安那邊聯係過嗎?”

“聯係過,人沒到長安。”

“穀夫人,我可以向你保證,劉科長失聯一事與特務處無關。

領袖有言在先,我們絕不可能違背領袖意誌。

我猜測,劉科長大概率是在路上遇到事了。”

聽到宋應閣信誓旦旦的保證,劉國美心裡也開始慌了。

這年頭可不太平,若真是在路上遇到了強人,那可就是生死難料了。

魏斯見宋應閣隻用了幾句話便反客為主,將主動權握在了手裡,不由得對其更加欣賞了幾分。

“劉科長走時身上帶了多少盤纏?”

“我給了他兩千元。”

“穀夫人,你糊塗啊。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不必我說了吧?

若有歹人知曉劉科長身懷巨款,必將引來殺身之禍啊!”

正所謂關心則亂,宋應閣一番話嚇得劉國美心驚膽顫。

“哢嚓!”

劉國美手中精美的陶瓷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這該如何是好?”

“夫人,你也不想劉科長有什麼意外吧?”

“你且說,我必定配合。”

“那勞煩夫人將劉科長北上一事,從頭到尾的說一遍。”

劉國美一番敘述後,宋應閣開口道:“夫人莫慌,我這就率人前去浦口碼頭排查,有消息,我會立刻派人到穀戎公館通知您。”

將劉國美打發走後,魏斯鼓掌道,“處座有了你,如虎添翼啊。”

“屬下不過是羽翼上的幾根絨毛,科長才是真正的國之棟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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