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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瓦蘭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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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砧要塞內的克裡斯是在晚上兩點多的時候,收到馬洛少將的緊急信件,看完這封信後,克裡斯就不住的搖著頭。

通過這封信,克裡斯又了解到了馬洛少將的一個缺陷……他沒有什麼太多的戰略目光。

送信的隊伍很精悍,一百多人全都是玩家,並且還是最少打過三次戰役,聲望值在一百以上的老玩家。

而這一百多的老玩家走了四十多公裡的夜路,卻隻有三十多人可以活著抵達鐵砧要塞。

送信的隊伍在夜間的荒野中遭到了大量敵人的截殺,即便是以玩家的驍勇善戰、果敢無畏,都在這樣頻繁的小規模戰鬥中損失慘重。

當然,不可否認,還有“一小撮”玩家是殺上頭了,沒想過完成護送任務。

送信這個行為沒什麼問題,前線遇到自己難以解決的困難,向後方的領導進行請示和請求支援,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問題在於,馬洛少將不應該將送信這件事情弄得如此大張旗鼓,一百多的精銳戰士帶著重要信息往後跑,這不是明擺著告訴藏在暗中的雷泰利亞人。

鐵砧要塞這裡有巴格尼亞王國的大人物啊!

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之後,雷泰利亞帝國的偵察兵肯定是重點盯著鐵砧要塞。

說不定前方的塔維茨基還沒開戰,就會有一支雷泰利亞部隊埋伏在兩座城市之間,等著伏擊克裡斯。

真是服了馬洛少將,他就不能等到明天再送信,或者派遣幾人的小隊伍往回走嗎?

或者不派人往回通信也行,克裡斯能夠通過玩家獲知前線的戰況,不需要信使辛辛苦苦的往回跑。

不過認真想想,送信這事情其實是沒辦法避免的,馬洛少將不知道克裡斯王子有這樣的能力,所以,發現威脅後,他必然會派人將情報送回去,避免意外。

而克裡斯也不想讓馬洛少將獲知他有這樣的能耐,一方麵是為了提防他,另一方麵也是為了防止玩家知道克裡斯可以實時監控他們的動向。

克裡斯不能讓玩家知道的原因很簡單……隱私。

現代手機拚命的手機個人數據,一些a不給權限,就耍流氓的不給用戶使用,這樣的情況肯定已經泄露了用戶隱私。

但是用戶知道歸知道,卻大多並不怎麼在意……可是要是讓他們切實感知到隱私的泄露,那他們肯定不乾。

克裡斯深知這一點,他不想讓玩家覺得自己被監視,這是能乾不能說的事情。

所以,克裡斯一直都在注意著保密。

他拿著信件思索了一下,便覺得自己應該回信,命令馬洛少將堅守下去,等待援軍的同時,派遣小股部隊去尋找雷泰利亞帝國的主力部隊位置。

援軍和順便送信的任務,就讓玩家去乾吧,第一兵團留在鐵砧要塞內,駐防後路。

克裡斯帶著第一兵團來到鐵砧要塞時,因為過於倉促,跟隨他而來的玩家並不多,並且沒有過山虎、極限戰士這類t1級彆的大戰團,隻有一部分小戰團和散人玩家。

越大的團體在行動時,反應就越會遲緩,這樣的定律就連玩家都沒辦法避免。

所以,在克裡斯發起戰爭動員時,分散在巴格尼亞各個地方的大戰團,他們並不能第一時間說走就走。

但是這不是什麼大問題,有一些小戰團其實也很有戰鬥力,人少並不代表他們不能打。

克裡斯放下回信,心中已有定計,他喚來書記官。

“傳我命令:讓第一兵團今天晚上開始加固鐵砧要塞,我們需要確保後路安全,另,征召‘瓦蘭吉戰團’指揮官即刻來見我。”

書記官轉身離開,十幾分鐘後,一名身材魁梧、身披重型鏈甲、手持雙手巨斧的玩家大步踏入指揮室。

玩家臉上的戰紋在燭光下顯得格外猙獰,眼神中燃燒著純粹的戰鬥渴望。

這便是“瓦蘭吉戰團”的團長,“狂戰士”奧拉夫。

一個以曆史上拜占庭帝國瓦蘭吉衛隊為精神圖騰組建的小型精銳戰團領袖。

這個戰團的人數稀少,僅有兩百人出頭,但個個都是披著重甲,喜歡耍斧頭、極其擅長正麵硬撼的步戰狂徒。

目前這個戰團沒什麼名氣,隻是因為他們沒有遇到什麼可以讓他們一展身手的機會而已。

現在,克裡斯決定給他們這個機會。

“殿下,瓦蘭吉聽候差遣!”

奧拉夫的聲音如同悶雷,現實中就是北歐玩家的他比來自中國的玩家似乎更喜歡角色扮演,更加沉浸在“效忠”、“榮譽”,以及“封建”的氣氛中。

克裡斯將一封密封的信件和一個特製的、代表緊急軍令的符文徽章遞給他。

“奧拉夫團長,我需要你們即刻出發,將這封信和這枚徽章,以最快速度送到塔維茨基前線的馬洛少將手中。

這個任務會很艱巨,馬洛少將的送信隊伍,一百多人隻有三十人抵達鐵砧要塞,我希望你做好不惜一切代價的準備。”

聽到”艱巨”和“不惜一切代價”等詞語,奧拉夫眼中精光爆射,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勝利或死亡!”

奧拉夫接過信物,重重捶胸行禮的時候,他高聲怒吼,臉色潮紅,用戰吼表達了自己的決心。。

“很好。”

克裡斯其實覺得有點尷尬,但是彆人如此沉浸在角色扮演中,他總不能笑出聲破壞掉氣氛啊。

於是,他硬著頭皮,麵不改色,沉聲往下說。

“你務必小心。馬洛少將之前的行動可能已經暴露了鐵砧要塞的重要性,雷泰利亞人必然會在路上設伏。

你們的優勢是精悍、突然和……無懼死亡。利用好它。”

“殿下放心,瓦蘭吉的字典裡沒有‘撤退’,隻有‘前進’和‘勝利’!

為了榮耀與戰利品!”

奧拉夫低吼一聲,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去召集他那群嗷嗷叫的兄弟們,留下在他身後用力揉搓著臉龐的克裡斯。

淩晨四點,天色依舊漆黑如墨,隻有稀疏的星光點綴。

燈火通明,人聲沸騰的鐵砧要塞側門悄然開啟,兩百餘名瓦蘭吉戰團的玩家如同沉默的鋼鐵洪流湧出。

他們裝備精良,人人都是重甲,武器以長柄戰斧、巨劍和重型鏈枷為主,腰間或背後還掛著飛斧或標槍。

兩百多重步兵的沉重腳步聲在寂靜的曠野中顯得格外清晰,卻又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

克裡斯站在城頭,目送著這支精悍的小隊消失在黑暗中。

他不需要派大隊人馬,那樣目標太大,反而容易重蹈覆轍。

瓦蘭吉戰團這種極端精銳、極端好戰的小團體,正適合執行這種高風險、高強度的滲透突擊任務。他們的戰鬥欲望,本身就是最好的驅動力。

在瓦蘭吉戰團出發之後,要塞內剩下的一千多玩家,也被克裡斯派了出去,他們的任務不是送信,而是去附近的米尼西亞村落、鎮子看一下。

雷泰利亞人來了,本地人肯定會知道一點有用的情報……不管是目睹,還是什麼村莊被燒殺搶掠了,這都能暴露出某些重要消息。

時間在緊張中流逝。克裡斯通過玩家論壇的零星信息流,勉強拚湊著前方的動態。

瓦蘭吉戰團的行進速度極快,他們避開了大道,選擇在崎嶇但更隱蔽的地帶穿行。

沿途遭遇了幾次小股雷泰利亞偵察兵的騷擾,但都被這群如狼似虎的重甲步兵以雷霆之勢碾碎,幾乎沒有耽擱行程。

論壇上開始出現瓦蘭吉玩家炫耀戰績的截圖和興奮的討論帖,士氣高昂。

然而,好運不會一直眷顧玩家,或許是雷泰利亞偵察兵的屍體,也可能是他們疏忽沒有清理乾淨的腳印。

總之,在瓦蘭吉戰團所不確定的某個時刻,他們的行蹤暴露了。

清晨六點左右,東方的天際線剛剛泛起魚肚白,將廣袤的平原籠罩在一片朦朧的灰藍色之中。

瓦蘭吉戰團正穿過一片相對開闊的麥田邊緣,準備進入前方的林地,就在這時,沉悶如雷的蹄聲驟然從側翼響起,打破了黎明的寧靜!

“敵襲,騎兵,是重騎!”

走在最前麵的偵察兵玩家發出了淒厲的警報。

隻見側前方的緩坡上,如同從晨霧中鑽出的鋼鐵怪獸,一支約莫十餘騎的重裝騎兵小隊赫然出現在坡頂,居高臨下的看著下方兩百米的玩家們。

他們披掛整齊,騎槍如林,在晨曦中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緊隨其後,如同翻滾的烏雲,上百名裝備皮甲、手持騎弓或長矛的輕騎兵侍從如同潮水般從山坡左右兩邊小樹林內湧出,他們迅速向兩翼展開,意圖完成包抄。

顯然,這是一支專門部署在後方交通線上,用於攔截巴格尼亞信使和援軍的精銳獵殺部隊。

他們精準地預判了瓦蘭吉戰團可能的路線,選擇了這片視野相對開闊、利於騎兵展開衝擊的地帶進行伏擊!

“結龜甲陣,槍斧在前!”

奧拉夫狂野的吼聲瞬間壓過了蹄聲的轟鳴,瓦蘭吉戰團的玩家們展現出驚人的戰術素養,幾乎在命令下達的同時就開始動作。

前排的重甲戰士迅速半蹲,將巨大的箏形盾牌狠狠砸入地麵,形成一道低矮但堅固的盾牆。

第二排戰士則將長達三米的重型長矛、長戟或巨斧從盾牌間隙斜刺而出,構成一片令人膽寒的鋼鐵叢林!

整個陣型瞬間收縮,如同一隻蜷縮起身體、豎起尖刺的鐵刺蝟。

瓦蘭吉戰團這些北歐玩家們明智的放棄了機動,選擇了原地固守,以步戰的姿態,準備硬撼鋼鐵洪流。

上百名輕騎兵侍從在尖銳的哨聲中衝下山坡,他們嫻熟地在外圍遊弋,搶先在側麵靠近瓦蘭吉戰團形成的盾牆後,弓弦拉響,密集的箭雨如同飛蝗般射向瓦蘭吉戰團的陣型。

不知道為什麼,在其他國家的騎兵都流行起熱武器的時候,這一支舉著白色奔馬旗幟的騎兵隊伍,還在固執的保持著冷兵器的傳統。

箭矢叮叮當當地射在盾牌和重甲上,雖然造成了一些傷害,但未能擊穿這鋼鐵堡壘的核心防禦。

“開炮!”

奧拉夫咆哮著,從盾牆側麵伸出來的一門虎蹲炮也同時怒吼起來。

“轟……“

虎蹲炮的怒吼撕裂了晨霧,霰彈在侍從騎兵遊弋路線上炸開一片死亡之網。衝在最前的三匹戰馬頓時血肉橫飛。

那些準備用騎射騷擾瓦蘭吉的輕騎兵,頓時猶如受驚的小鳥那樣,撥動馬頭,烏泱泱往回逃去。

敵人騷擾不成,反而被揍了一頓狼狽逃走的事情,讓瓦蘭吉的戰士們齊聲咆哮著,嬉笑著敵人的愚蠢。

輕騎兵雖然沒有戰果,不過他們卻成功的用生命換取了瓦蘭吉僅有的一門虎蹲炮進入裝填期,對於玩家來說,真正的考驗是後續那十餘名重騎的衝擊!

轟隆……

在地麵的劇烈震動中,兩百米開外的重騎兵開始緩慢移動起來,他們原本還打算等一會,可是輕騎兵的失利讓他們不想等了。

“為了帝國!碾碎他們!”

最前麵舉著白色奔馬旗幟的重騎兵指揮官發出了衝鋒的怒吼。

十餘名重騎排成楔形陣,開始加速,馬蹄踐踏著麥苗和土地,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大地都在微微顫抖。

奧拉夫看著重騎兵的衝鋒,他目光鎮定,戴著鏈甲手套的手往前一揮,十幾個瓦蘭吉玩家就衝出盾陣,拎著幾個大口袋在陣前十幾米外的地方,狂撒鐵蒺藜。

奧拉夫是預料過自己在送信途中,可能會與雷泰利亞的騎兵對上,所以,做了一點小準備,帶上了虎蹲炮和鐵蒺藜。

但是,他完全是沒料到會撞上重騎兵。

神經病啊,誰家的偵察兵、斥候不是輕騎兵的?

把重騎兵往敵占區丟去,這是覺得精銳太多,想借刀殺人,省點軍餉和馬糧嗎!?

用十幾秒鐘將鐵蒺藜撒完,瓦蘭吉玩家將袋子往地下一丟,頭也不回地往回跑,趕在重騎兵到來之前鑽入陣型內。

重騎兵們踏著沉重的馬蹄轟鳴聲衝來,他們看到了敵人在衝鋒道路前的動作,也看到鐵蒺藜散落在晨露微濕的泥土上,棱角閃爍著不祥的寒光。

然而,他們不屑一顧,因為在雷泰利亞重騎兵眼中,這不過是巴格尼亞人絕望的小把戲。

“衝過去,踩碎這些玩具!”

指揮官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嘶啞,透過麵甲傳出。

重騎兵們沒有絲毫減速,反而狠狠夾緊馬腹,戰馬嘶鳴著,將速度提升到極致,沉重的馬蹄裹挾著萬鈞之力,狠狠踏向那片致命的金屬荊棘!

“哢嚓……哢嚓……”

刺耳的金屬碎裂聲和戰馬痛苦的嘶鳴驟然響起。最前方的兩匹戰馬猛地栽倒。

它們沉重的蹄鐵踏碎了部分鐵蒺藜,但更多的尖刺卻如同毒蛇般深深刺入柔嫩的蹄腕。

巨大的慣性讓馬背上的騎士如同破麻袋般被甩飛出去,重重砸在地上,盔甲扭曲變形,生死不知。

但剩下的十騎重裝騎兵,憑借精良的馬鎧覆蓋了馬匹大部分要害,以及前排同伴用血肉之軀“開辟”的短暫通路,竟硬生生碾過了那片死亡地帶。

雖然衝過去後,其中幾匹戰馬明顯跛行,發出痛苦的喘息,但衝鋒的勢頭並未完全瓦解。

“頂住!”

站在陣型最中心的奧拉夫的吼聲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怒。

轟……

鋼鐵洪流狠狠撞上了瓦蘭吉的盾牆。

那一瞬間,時間仿佛凝固了。

巨大的箏形盾牌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木屑混合著金屬碎片飛濺開來。

最前排的十幾名瓦蘭吉戰士,他們伸出去的長矛和斧槍折斷,緊握盾牌的臂骨在恐怖的衝擊力下發出清晰的碎裂聲,整個人連同沉重的盾牌被撞得離地而起!

“呃啊……”

慘叫聲被淹沒在撞擊的巨響中。

十幾道身影如同被攻城錘砸中的稻草人,淩空倒飛出去。

他們身上的重甲在如此巨力下也失去了保護作用,有的在空中就翻滾著,猶如頑童手中的玩偶一樣在空中甩動著肢體。

有的則向後彈飛出去,筆直重重砸在身後第二排、第三排的戰友身上,引起一片混亂的驚呼和痛哼。

瓦蘭吉戰團的陣型在短短幾個眨眼的功夫,就被這些雷塔利亞重騎兵們撕開一個巨大的、血肉模糊的缺口。

敵人也在如此野蠻的衝撞中,有五匹戰馬倒下,三名重騎兵從馬背上起飛。

傷亡不輕,但是緊隨其後的數匹重騎兵毫不留情地從這個缺口深入盾牆內,他們沉重的騎槍如同毒龍出洞,狠狠刺穿試圖填補空缺的戰士胸膛。

戰馬的鐵蹄踐踏著倒地的軀體,骨骼碎裂的聲音令人牙酸。

一名瓦蘭吉戰士的巨斧剛剛舉起,就被一柄騎槍貫穿了胸膛,胸甲裂開,屍體被騎槍拖著前衝了好幾米才甩開。

這小戰場上的血腥味瞬間濃烈得令人窒息,麥田變成了屠宰場,斷肢、破碎的盾牌、扭曲的武器散落一地。

“穩住,堵住缺口,把他們擠出去!”

奧拉夫目眥欲裂,他如同發狂的巨熊,揮舞著門板般的巨斧,狠狠劈向一名衝進陣中的騎士。

斧刃帶著淒厲的風聲,直接斬擊在馬頭上,一下子就將這匹戰馬的半個頭顱劈開,滾燙的鮮血和腦漿如同噴泉般淋了他一身,讓馬背上的騎士摔倒在地上。

奧拉夫身邊幾名最悍勇的瓦蘭吉戰士也反應過來,嘶吼著撲向缺口。

他們不再講究陣型,而是用最野蠻、最直接的肉搏方式,用身體、用戰斧、用牙齒去阻擋鋼鐵怪獸的肆虐。

有人抱住馬腿,被拖行數米也不鬆手,有人用鏈枷纏住騎槍,將騎士拽下馬背,有人乾脆跳起來,從側麵用沉重的身軀將馬背上的敵人撞落。

混亂,慘烈,白刃見紅!

一名重騎兵衝得太深,戰馬被嚇到,人立而起的下一秒,立刻被數把巨斧和長戟淹沒,連人帶馬被砸得稀巴爛,板甲能檔箭矢和捅刺,卻會在重武器的多次錘擊下變形。

但隻是這樣,卻並不能擋住剩下五名重騎兵的肆虐,另一名落馬騎士站在缺口前,用長劍槍接連砍翻了兩名試圖封堵缺口的瓦蘭吉。

在混戰中,那個戴著獨特羽飾頭盔的騎兵指揮官尤其凶悍,他的騎槍即便已經折斷了,卻不妨礙他拿著破甲錘左右揮舞,砸在玩家的頭頂上。

這絕對是一個boss,他武技嫻熟,馬術高超,即便失去了馬術,也硬是駕馭著戰馬在狹窄的空間內左突右衝。

戰馬在他的韁繩指揮下,馬蹄時不時向後猛踹,配合著馬背上的騎士,發揮出了一加一等於五的戰鬥力。

有著這個boos的帶領,剩下的五個重騎兵將兩百餘人的瓦蘭吉陣型攪得不能平靜。

奧拉夫死死盯住了這個boss,這個混蛋,他必須死!

“跟我上!剁了那個戴雞毛的!”

奧拉夫咆哮著,巨斧開路,帶著一小隊最精銳的戰士,如同血海中劈開的怒濤,硬生生在混亂的戰場中殺出一條血路,直撲那個耀武揚威的指揮官。

然而,奧拉夫想廝殺,那個騎士頭領卻不讓前者如願,隻是一拉馬韁繩,就掩護著剩下的四名重騎兵向後撤,脫離戰局。

盾牆的缺口尚未完全堵住,陣型內部一片狼藉,外麵遊走的輕騎兵再一次衝上來,頂上了重騎兵讓開的位置,沿著缺口往裡衝,渴望著將這些重步兵完全衝散、擊潰。

奧拉夫憤怒的咆哮著,卻隻能先抄起斧頭砍向那些撞向自己的輕騎兵。

雷泰利亞的輕騎兵衝鋒很快,也很不要命,他們隻有一把輕型騎槍和一身鏈甲,卻敢撞向瓦蘭吉們。

瓦蘭吉戰士們也不甘示弱,他們用血肉和鋼鐵般的意誌,硬生生將突入陣型中的輕騎兵致命的突刺釘死在了陣中,還拖住了後續輕騎兵的衝撞。

而這樣做的代價,是近三十名精銳戰士瞬間的消亡,以及整個陣型的動搖。

戰鬥,進入了最殘酷的絞殺階段。每一秒,都有鋼鐵碰撞,血肉橫飛。

而在這個時候,剩下五個重騎兵再次發起衝鋒。

在這個時候,這五名重騎兵也不在巔峰狀態,五人隻有騎士頭領和另一人的戰馬還是原裝戰馬,馬身上披著鎖甲,剩下三人的戰馬明顯是用了輕騎兵的馬,塊頭既不夠高,也沒有披甲。

五名重騎兵組成三角形衝鋒隊形,披馬甲的衝在前麵,無馬甲的在後方,勇猛的撞上來。

他們沒有了騎槍,卻並不妨礙其麾下的戰馬再一次撞飛了三名瓦蘭吉,衝出了一個缺口,撞入瓦蘭吉的陣型深處,支援了那些輕騎兵,

如果換作非玩家的重步兵,被雷泰利亞的騎兵們如此連續不要命的撞來撞去,空中飛人就出現了三十多個,這兩百來號人早就應該崩潰了。

但是,瓦蘭吉戰團沒有崩潰,即便打到現在他們傷亡慘烈也沒有任何的動搖,他們甚至越戰越勇,咆哮著揮舞著斧頭砍向最近的騎兵,人馬一起砍。

當奧拉夫再一次看到那個頭盔上頂著白羽毛的boos出現在不遠處時,他就憤怒的、咆哮著發起衝鋒。

“奧丁啊,注視我……瓦蘭吉,為了殿下!”

奧拉夫如同浴血的狂獸,巨斧每一次揮砍都帶著骨骼碎裂的悶響,他硬生生劈開擋路的輕騎兵,直撲那個羽飾翻飛的身影。

那指揮官正揮舞著破甲錘,將一名試圖靠近的瓦蘭吉戰士的頭盔連同頭骨砸得凹陷下去。

“雜種!”

奧拉夫咆哮著,他跳起來,巨斧帶著千鈞之力進行力劈華山。

“鐺!”

刺耳的金鐵交鳴震得人耳膜生疼,騎兵指揮官竟在千鈞一發之際用臂盾格住了這致命一擊。

但巨大的力量仍讓他連人帶馬踉蹌後退,他麵甲下的眼睛閃過一絲驚駭,隨即化為更深的暴虐。

“巴格尼亞的野狗!”

指揮官嘶吼著,反手一錘砸向奧拉夫,後者舉起戰斧擋住了,但是前者居高臨下帶來的優勢,讓奧拉夫明顯吃了暗虧,他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幾步。

“吼……”

奧拉夫喉間爆發出非人的咆哮,非但沒有順勢後退,拉開距離,反而借著踉蹌之勢猛地伏低身體,如同撲擊的惡狼,巨斧帶著腥風橫掃向指揮官戰馬的前腿。

他的這一擊陰狠刁鑽,完全違背了重甲戰士大開大合的路數。

“卑鄙!”

指揮官驚怒交加,猛扯韁繩試圖躲避,戰馬靈巧地人立而起,沉重的馬蹄險之又險地避開了斧刃。但奧拉夫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根本不顧頭頂懸著的馬蹄,整個人如同彈簧般從地上彈射而起,用巨斧尾端的尖錐,帶著全身的力量和重量,狠狠刺向戰馬相對脆弱的胸腹連接處,那裡覆蓋的鎖甲遠不如其他部位厚重。

“噗嗤……”

鋒利的錐刃撕開鎖環,深深沒入戰馬柔軟的腹部,滾燙的馬血如同開閘的洪水般噴湧而出,澆了奧拉夫滿頭滿臉!

“嘶律律……”

戰馬發出撕心裂肺的悲鳴,龐大的身軀轟然側倒,馬背上的騎兵頭領猝不及防,被巨大的慣性狠狠甩飛出去,沉重的鎧甲砸在泥濘的血地上,發出沉悶的巨響。

“結束了,帝國狗!”

奧拉夫如同從血池中爬出的惡鬼,拖著巨斧一步步逼近,他的喘息粗重如風箱,眼中燃燒著純粹的毀滅欲望。

指揮官掙紮著想要爬起,但沉重的鎧甲和墜馬的衝擊讓他動作遲緩,他猛地拔出腰間的騎士長劍,指向步步緊逼的奧拉夫,麵甲下的眼神充滿了野獸般的瘋狂。

“來啊,巴格尼亞雜種!”

奧拉夫獰笑著,巨斧帶著無匹的威勢當頭劈下,指揮官畢竟是精銳,強忍著眩暈舉劍格擋。

“鐺!”

巨力傳來,長劍險些脫手,他單膝跪地,手臂劇痛發麻。

奧拉夫得勢不饒人,巨斧如狂風暴雨般接連劈砍,每一擊都勢大力沉,震得指揮官虎口崩裂,步步後退,隻能勉強招架。

就在奧拉夫一記勢在必得的斜劈將敵人長劍斬斷,下一擊即將斬落對手頭顱時,異變陡生!

半跪的指揮官眼中閃過一絲絕境中的狡詐,他右手將斷掉的騎士劍向著奧拉夫的臉丟去。

當後者舉手格擋時,他不僅沒有後退,反而猛地向前一撲,用肩甲硬生生撞向奧拉夫的斧柄,將後者的斧頭撞歪,無法下劈。

同時,他隱晦放在身後的左手快速拔出腰後麵的羊頭單手錘,如同毒蛇出洞,帶著沉悶的破空聲,狠狠砸向奧拉夫來不及回防的左臂膀。

那裡被一名輕騎兵的騎槍刺中,雖然沒有見血,卻很好的將奧拉夫的肩甲上留下一個凹痕,而這成為了騎兵指揮官眼中可以利用的破綻。

“哢嚓!”

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骨骼碎裂聲清晰響起,奧拉夫左臂的肩甲連同下麵的臂骨,在沉重的破甲錘落下瞬間,就扭曲變形。

劇痛如同電流般竄遍全身,奧拉夫眼前一黑,幾乎昏厥。

“死吧!”

指揮官發出野獸般的嘶吼,想要趁勢撲上,將奧拉夫摔倒。

穿著重甲的戰士,不管是騎兵,還是步兵,一旦被敵人摔倒在地,基本上就和宣判了死刑沒什麼區彆。

“死的是你!!!”

劇痛反而徹底點燃了奧拉夫骨子裡的維京狂怒,他無視了幾乎廢掉的左臂,無視了錐心的疼痛,將自己的頭當做戰錘,砸向敵人。

猝不及防之下,騎兵指揮官的頭盔與奧拉夫的牛角盔撞在一起,在沉悶的碰撞聲中,前者暈乎乎的向後倒去。

奧拉夫也暈,但是他不管不顧腦子的嗡嗡作響,僅存的右手爆發出超越極限的力量,那柄沉重的巨斧在他手中仿佛失去了重量,借著身體被砸得向左歪斜的勢頭,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自下而上反撩而起!

斧刃撕裂空氣,帶著奧拉夫所有的憤怒、痛苦和決絕,精準地劃過指揮官頭盔與胸甲連接的薄弱縫隙!

時間仿佛定格。

指揮官後倒的動作僵住了。

他那頂華麗的、沾滿血汙的羽飾頭盔,連同裡麵那顆驚愕的頭顱,無聲無息地滑落下來,滾入泥濘之中。

斷頸處噴湧而出的鮮血,如同猩紅的噴泉,濺射在奧拉夫猙獰染血的臉上。

失去頭顱的身體搖晃了一下,重重栽倒。

“呃……啊……”

奧拉夫用斧柄支撐著身體,劇烈的喘息著。左臂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軟軟垂下,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碎裂的骨頭,帶來鑽心的劇痛。汗水、血水混雜著泥漿從他臉上淌下。

他低頭看著地上那顆怒目圓睜的頭顱,又看了看自己扭曲的左臂,咧開嘴,露出一個混合著痛苦和極度暢快的、如同惡鬼般的笑容。

“奧丁……見證!”

他嘶啞地低吼,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穿透力。

周圍的廝殺聲似乎在這一刻減弱了。無論是瓦蘭吉的戰士,還是殘餘的雷泰利亞騎兵,都看到了這血腥而震撼的一幕。

他們的指揮官,那個如同戰神般在騎士大賽上獲得十連勝的男人,被一個斷了手臂的狂戰士斬下了頭顱!

恐懼如同瘟疫般在雷泰利亞士兵中蔓延,他們失去了主心骨,最後一絲鬥誌也煙消雲散,剩下的輕騎兵們嚎叫著試圖逃跑,卻在這個時候才發現,他們並沒有退路。

瓦蘭吉玩家被騎兵的連環衝撞衝得很慘,但是再慘烈的傷亡,也沒能動搖他們戰鬥的決心,即便龜甲陣在戰鬥中不知不覺變成了空心圓陣,他們也一直沒有潰散,依然保持著陣型。

這導致了他們雖然一再被敵人撕開陣型缺口,卻從來沒有真正的被人打一個對穿,這讓後者崩潰時,卻發現無路可退。

要麼死,要麼偷襲,沒有第二條路選。

速度,是騎兵的第一武器,如果沒有足夠的空間,也沒有人其他人接應,輕騎兵們自然沒辦法起步衝鋒,撞開瓦蘭吉們的阻攔和斧頭劈砍。

當戰場終於安靜下來後,除了就在邊上的幾名輕騎兵可以僥幸逃出生天之外,其他的雷泰利亞人……都隻剩下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和傷者的呻吟。

而瓦蘭吉們,他們的人數也隻剩下三分之一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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