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迷離意識的低語，很有可能不算什麼，但林恒心裡還是很興奮。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黃粱一夢，機會都是自己爭來的。
然而，還沒有喘息多久，林恒猛然發覺有血在從鼻孔中流出。
輕輕點了一下，竟然是黑紅色的血液，他連忙催動木行體，很快就把流血的架勢的止住。
他的境界已經衰退了回來，重新回到了金丹初期，那是氣息不穩的征兆。
聖爺親手講述過《光陰》的弊端，無論是向前借用時間還是向後借用時間，都會撬動因果。
因果與命運同樣縹緲無形，難以用洞察。
他能夠向前借用1年時間，就說明在1年後他的境界肯定能達到金丹巔峰。
這相當於釋放一個信號，讓他提前得知了曆史，然而付出的壽元代價，影響發生在了過去。
對於‘未來’來說，過去已經成為曆史，壽元減少勢必會影響原本的未來曆程。
對於‘過去’來說，未來還未發生，生與死是不確定性的。
如果不撬動未來，處於‘現在’這個時間段的林恒就會被蕭玄斬殺，死了的話還能有未來嗎？
過去-＞（現在）-＞未來
“聖爺所說提及的因果概念，原來是這個意思.....人所處的每一分秒都可以稱之為現在，現在永遠都是向未來逼近，與過去逐漸拉開的時間長度就是曆史。
而光有曆史是不完整的，必須要加上現在到未來的這一段時間，才能叫做歲月。”
“如果我撬動了未來1年的時間是結果，那麼要怎麼形成因果閉環？
可聖爺說壽元損耗是打通光陰的媒介，並非因果的一環.....
哎呦，這個小老頭創造出功法，連自己都想不明白，扔給我、我怎麼想？”
林恒不再想聖爺說的功法弊端，反正現在自己活得好好，管他未來會怎麼樣。
另一邊，藥王穀的藥房內，蕭信河和其他兩位長老圍在昏迷不醒的蕭玄身邊，各個都是古怪之色。
活了這麼久，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奇怪的症狀。
意識不清、胡言亂語、雙眼翻白、流口水、肢體動作怪異。
其中一個小老頭實在看不下去了，“老信，他這到底中的什麼毒？看上去就像是失了心般，我怎麼瞅著是中了幻毒？”
“要不給他吃一粒醒神丹試試？”
“暫且彆妄動，要是胡亂給他吃丹藥引發毒亂，到時候想救他都難。”蕭信河微微搖頭，顯然是被林恒的手段唬住了，“老朽估摸著他的力量加持已經消失，他不交出解藥注定是死路一條。”
聞言，另外一位身穿灰色布衣的老者也開口問道：“老信，你是穀主按道理我們哥兩個不該多問。皇族來人隨便打發打發就是了，為一條靈蛇與之交惡會不會太過了？”
“兩位老哥，我知道你們什麼意思。但你們要清咱們都老了，死在這裡沒關係，蕭家剩下那幾個娃娃怎麼辦？
再困守在此地不出兩代香火就斷了，但隻要出世就注定會被王朝架在火上，難道你們想讓後人繼續折在河東？”
“而且，在兩個月前懿閣的人找到了我，他們要在西荒搞大動作，地點就在西荒長廊。我懷疑他們要勾結妖穀，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灰衣老頭眯縫的老眼頓時瞪得溜圓，“懿閣？他們找藥王穀做什麼，你為何現在才告知我們？”
“是啊，懿閣是什麼貨色老信你難道不知道？藥王穀就算沒落也是個正派勢力，豈能....”
“兩位老哥彆激動，他們隻是讓藥王穀彆多管閒事，老夫隻是睜隻眼閉隻眼而已，又沒有和他們達成什麼交易。
就算和他們達成交易又能如何，西荒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又有誰能知道。”
蕭信河淡淡道。
兩個老頭都跟著沉默了下，若想事無過，除非心莫偏，這種想法可不太好。
“好吧，待拿到解藥後就抓緊把那兩對男女趕走，現在什麼都沒辦成真是夠心累的！”
“不，不能放了他們！”蕭信河目光凜然一冷。
“老信，你這是什麼意思？總不能出爾反爾吧！”
“現在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若是放任他回到皇族那邊，你覺得以當朝女帝的性子，會不會出手滅了藥王穀？”
“這....”
“......”
蕭信河見兩人臉色變得無比難看，也是寬慰道：“放心吧，接下來老夫會親自動手，會很乾淨利落，兩位老哥就正常忙自己的事吧！”
三人的這番對話沒有持續多久，事情已經做絕，想收手已經來不及了。
時間緩緩流逝，一轉眼就到了第二天日移時分。
經過一天一夜的解毒，段書雲就像是個無休止的農場主，林恒就是那可憐的老牛，精力被壓榨一空，頭一歪徹底歇了過去。
他發誓當初給雲瑤師姐解毒時，也沒有達到這種地步。
元嬰修士，果真恐怖如斯。
“嗯...咳咳！”伴隨著女子輕咳聲響起，那迷迷糊糊的腦袋終於恢複了清明。
喉嚨的乾澀和輕痛感，讓她大腦迭代的幾分鐘。
由於慣性使然，此時牆壁上還映射著女子輕搖慢曳的影子。
她抬起一隻手揉揉太陽穴，感覺腰兩側有些緊，另一隻手下意識摸去，卻抓到了一隻大手。
『(*′ノ0`是...怎麼了？』
『咳咳！哎呦，我的腰....這是什麼，手？』
段書雲揉揉眼睛，很快就意識到情況不對勁起來。
待看到麵前淩亂的灰白長發後，整個人動作都跟著僵硬了下來。
林天？
再低頭向下看了眼，腰兩側的束縛正是對方的雙手。
木質長靠椅、昏睡的青年、驚愕住的女子、輕柔的光線構成了這幅難以描繪的春香圖。
『(*???*是為什麼！？我怎麼會......』
段書雲極力保持鎮定，目光掃過四周，發現這裡是藥王穀無疑。
『我記得和他去了傳承之地，進入秘境後身子發熱意識就開始不清醒了，而後好像主動親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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