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甜點，手機“叮咚”幾聲，餘念點開就看到東子發來的信息。
對方是要三人合照。
餘念眼皮一抽，舉起手機，並示意二人往鏡頭裡靠一靠。
之後，餘念發給對方。
除開地點，這個照片更像是朋友聚餐，沒有任何曖昧痕跡。
當然這是餘念視角。
照片裡的蔣淮，手指豎起兩根，在前麵的少年頭上比了個兔耳朵，而陸今晰根本就沒看鏡頭，視線全在餘念身上。
那邊東子看著這個照片，抱怨不夠刺激，他顯然也沒看出什麼。
[不要亂發。]發給暗戀女生的時候，他還提醒。
[雖然沒有什麼。]
叮咚——
對方接收信息，連續發了幾個激動的表情包。
[臥槽臥槽！一出大戲！]
東子茫然。
[你真是好人。]
說完，那邊沒有動靜。
收到好人卡的東子：……
餘念沒吃太多飯前甜點，等著主食。
蔣淮仗著身後，掃視一圈，很多小情侶吃飯膩膩歪歪，恨不得用一雙筷子一個碗，就算沒這麼親切的，也貼的很近。
他在扭頭看看餘念，男生根本不讓他碰。
心裡有氣，但又沒法撒，蔣淮隻能化悲憤為食欲。
不過，他吃相倒不難看，反而讓人覺得食欲大增。
餘念就比平時又多吃了一些。
在餐廳呆到下午一點，三人才離開。
餘念昨天睡覺前，讓係統統計了都有什麼y。
這會兒吃飽喝足，餘念有了做任務的動力。
下午沒課，餘念打開手機查了一下自己要去的地方，坐公交車就行。
“這課真是需要的時候就有，不需要的時候一天都沒課。”餘念吐槽。
[不但如此，你們宿舍樓的宿管也一樣。]係統補充，[等後麵需要增加刺激劇情的時候，他就會出現。]
“如有嗎？”餘念樂。
“我們要去哪？”蔣淮不解，看著餘念。
飯飽思淫欲，騷年。
餘念彆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我們去商城抓娃娃。”
其中一個地點就是商城衛生間，正牌男友抓娃娃，認認真真，男朋友跟室友在廁所裡玩“你也不想讓彆人知道吧”這種經典劇情。
真就是，好梗不怕老。
“我抓娃娃可厲害了。”蔣淮立馬表現自己。
“比比？”餘念挑眉，這可是他的強項。
“來就來。”蔣淮道。
陸今晰盯著兩人打量了一番，覺得那裡不太對。
坐公交過兩路，他們到了百貨商場。
一路乘坐電梯到遊戲機那層樓，兩人去換遊戲幣。
一人一台機器，真就比了起來。
蔣淮是真想顯擺了一下，但是可惜，他遇到了高手。
兩人你一個我一個，然後都丟給了陸今晰。
男生冷著一張臉，抱了一堆毛絨玩具，立馬引來一群人注意。
“臥槽，這是來進貨的嗎？”
有人看著吐槽。
“哇，他好幸福，那兩個人在給他抓娃娃。”一個女生說，然後撞了撞男朋友的胳膊，“你學學人家。”
陸今晰聽的眼皮一抽，什麼玩意。
在相同的硬幣下，餘念比蔣淮多抓了好幾個，而陸今晰已經被毛絨玩具淹沒了。
“知道哥哥的厲害了吧。”餘念下意識道。
“對對對，念哥好厲害。”蔣淮調侃恭維，眼裡滿滿笑意。
這話倒是讓餘念不好意思起來。
他回頭，看到周圍這麼多人，嚇了一跳，然後目光落到陸今晰身上，“沒壓壞吧。”
“死不了。”陸今晰的聲音悶悶傳來。
餘念摸摸鼻子，“咳咳，一時間嗨了。”
他們去找了個袋子裝著，準備一會兒出門隨機賣了。
周圍人看他們打算離開，也都散了。
[你是不是忘記正經事了？]係統提醒。
餘念拍了下自己的腦袋，“不好意思，我的錯。”
“你們要不要上衛生間？”他隨後就問。
一提這個，也都有了感覺。
“念念你先去。”蔣淮說。
“好。”餘念點頭，至於稱呼，他免疫了。
陸今晰打算跟上，卻被蔣淮攔住，“你乾什麼？”
“去衛生間。”陸今晰說。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蔣淮拽著他的衣領，“你當時怎麼說的，不會跟他有什麼，現在呢？”
陸今晰打開他的手，整理著衣服，“不被愛的才是三。”
蔣淮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會聽到這麼扭曲的台詞。
“陸今晰你還要點臉嗎？”蔣淮抖著手指。
“不要。”從打算插足彆人感情起，陸今晰就放棄了很多，臉麵是什麼？能抱到老婆嗎？
“你！”蔣淮咬牙，沒想到這人是真的厚顏無恥，“看在你跟餘念多年感情的份上，我在警告你一遍，如果你還不打算離開他，那就彆怪我不客氣。”
一時間，他想了很多整陸今晰的方法。
最直接的還是閹割，嗯，從根本解決問題。
陸今晰還是那副冷淡樣子，“你真覺得餘念喜歡你？”
“你什麼意思？”蔣淮語氣危險。
“你心裡清楚。”陸今晰說完，不在搭理他。
蔣淮臉黑到滴墨，心裡卻在思考這個問題，餘念喜歡他嗎？
回憶餘念對他的態度，之前的追求好像是有點，但是確定關係後的相處…
瑪德，怎麼跟普通哥們差不多。
他狠狠抹了把臉。
餘念回來時，發現二人之間的氣氛不怎麼對勁，像是吵架了。
“怎麼了？”他問。
“沒什麼。”
“沒什麼。”
兩人異口同聲。
蔣淮之所以趁著餘念不在警告，就是不想讓男朋友為難。
陸今晰也是同理。
餘念看他們如此默契，點點頭，接過袋子，示意他們去吧。
蔣淮看了陸今晰一眼，剛剛不好動手，那麼現在…
兩人一前一後去了衛生間。
餘念坐在休息椅上，打開一把遊戲。
半個小時後。
餘念看看時間，“這個時間很強啊。”
[這絕對不是他們真正的實力。]係統說。
“我懂我懂。”餘念回。
又差不多半個小時，人才回來。
兩個衣衫不整，嘴角，手腕多處有痕跡，看起來像打了一架。
“這是得多刺激？”餘念震驚，麵上裝出茫然表情，“你們這是怎麼了？打架了？”
“沒有，沒事。”蔣淮怕餘念向著哥們兒，伸手攬上男友的肩膀，“我們走。”
餘念扭頭看了一眼陸今晰，“他呢？”
“他有事。”蔣淮說。
餘念收回目光，沒有多問，兩人之間有鬼，他門清。
陸今晰看著二人離開的背景，手指捏緊。
他動動唇，嘴角扯了一下，有點疼。
不過，蔣淮也沒好到哪去。
二人都下了死手，但是不想讓餘念看出什麼，所以都是往腹部背部襲擊。
跟著蔣淮出了商場，餘念本打算去賣娃娃，但是男生似乎不太舒服。
餘念心裡“嘖嘖”兩聲，看起來濃眉大眼的蔣淮竟然是下麵那個。
他作為正牌男友，當然要照顧不舒服的對象。
餘念貼心打車，打算把人送回公寓。
聽到餘念要跟自己回家，蔣淮詫一愣，之後就是歡喜。
他回憶自己的住處，應該沒有太亂吧。
到地點之後，餘念終於拿出了稱職男朋友該做的事情。
下車，開車門，然後扶著行動不便的蔣淮。
蔣淮覺得莫名其妙，不過餘念主動摟自己胳膊，他很受用，所以並沒有抽出來。
一直送到門口，餘念打算回去。
“你要乾嘛？”看人轉身，蔣淮疑惑。
“我回去啊。”餘念說。
“你不打算進來坐坐嗎？”蔣淮道，說著，一手擰門把手，一隻手握住餘念的手腕。
餘念被迫跟著進了門。
房間很有生活氣息，沙發有點亂，但整體還是挺整潔的。
“你要喝什麼？”蔣淮看他打量，莫名有些緊張，朋友也來過他家，但都沒此刻這麼拘束。
“隨便。”餘念看他招待客人的樣子，隻好留下來，然後坐在沙發上。
蔣淮從冰箱拿了可樂，“我去洗個澡，你等我一下。”
餘念接過，點頭，“去吧去吧。”
他很能理解。
“這作風真是張狂。”不知道多少次吐槽，餘念喝了口可樂，“還好，他沒有喪心病狂到讓我給他洗。”
[那可是另外的價錢。]係統接話，[商城洗手間劇情已經完成，我們離成功又近了一步。]
餘念頓時精神抖擻起來，“生命值怎麼算？”
他從綁定係統做任務以來，第一次關心此等大事。
[走完所有劇情算一點生命值。]係統說，[具體多少點，我不清楚。]
“這樣啊。”餘念也不沮喪，他心態擺的非常好。
蔣淮很快出來，身上就圍了條浴巾，水珠沒有擦，正順著肌肉線條往下滑。
餘念瞅了眼他，眼尖看到他的胸口，胳膊等多處青紫，看起來像被人打了一樣。
“你身上怎麼回事？”他傻傻地問，裝作不懂。
“陸今晰打的。”蔣淮湊到他身邊，裝出可憐樣，“因為我搶走了他的好哥們，他不由分說把我打了一頓。”
餘念聽完，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陸今晰還有這種癖好，看著像個人，其實是禽獸。
“他真是太過分了。”餘念憤憤不平。
見他是真的生氣，蔣淮又試探問，“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喜歡你，占有欲這麼強。”
“他怎麼可能喜歡我。”餘念下意識回，心裡不由感慨，蔣淮還是個抖愛慕，被這麼暴力對待，還擔心陸今晰會不會愛上彆人。
“這樣啊。”蔣淮點著頭，像是隨意的又問，“那你呢？喜不喜歡他？”
他緊盯著餘念，從上往下打量。
“不喜歡，我為什麼要喜歡他？”餘念回答的乾脆利落，心裡覺得這人腦子傻了吧。
蔣淮滿意了，他垂眸對著掌中的手機，動動唇，無聲道：聽到了吧。
他說完，手機翻了個身，嘴角勾起嘲諷的幅度，之後按下掛斷。
陸今晰那邊人已經在宿舍，他坐在電腦桌前，冷冷盯著手機黑頻，一動不動。
不是毫無波瀾，而是因為打擊太大，直接沒了反應，像死機一般。
當時商城裡，蔣淮示意他一起就是要打架，陸今晰知道並且跟上。
他並非表現出來的那麼文弱。
兩人進門直切主題，你來我往，想把對方揍的爹媽不認識，但是又顧及餘念，所以並沒有怎麼往臉上招呼。
兩人都下了死手，沒有討到一點好。
時間差不多了，在繼續下去，他們怕餘念過來，所以暫時停手。
陸今晰還記得蔣淮走之前對他說，“你說餘念不喜歡我，那就喜歡你嗎？”
“你也說過你們是多年的好哥們，要成早就成了，那麼這麼久沒成，不就是說明你不是他的菜嗎？”
當時，陸今晰沒有放在心裡，但是現在…
陸今晰從小不說順風順水，但也大差不差，因為長相他也被很多人告白過。
其實那些人不說，他也能看出一二，陸今晰這雙眼睛就沒有看錯過什麼人。
餘念除外。
以前的餘念很好懂，但是最近卻是屢次讓他覺得自己根本沒認識過他。
男生的所作所為，他按照以前追求者的行為做為參考，輕易得出餘念喜歡他這個結果。
他糾結後，拒絕並遠離，雖然一天沒到，坦然接受後，他想了一下，如果跟現在的餘念在一起，似乎不錯。
至於，插足彆人的感情這件事，他根本不在意。
他是一個道德感淺薄的人。
然而現在，通過視頻，他清楚看到了餘念說那句話時的神情動作。
放鬆，自然，沒有一點說謊痕跡。
陸今晰擅長觀察，知道餘念心虛時會捏衣服，但是現在沒有。
所以，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發小對他沒任何超越友情的感情，是嗎？
陸今晰抿抿唇，他倒是沒覺得不好意思，隻是有點不舒服，還有就是疑惑。
餘念為何要做出讓他多想的事情？
難道真的是他有什麼特殊癖好？
另一邊的蔣淮掛了視頻，一副勝利者姿態，根本沒穿衣服的打算，又溜回客廳，拉著餘念看電視。
他現在的心徹底安了下來。
在男朋友跟自己回家時，蔣淮就有了這個想法，想問問餘念到底喜歡誰。
陸今晰同意了，還說了餘念的小特征。
餘念沒有說謊，他並不喜歡陸今晰，畢竟喜歡一個人，在怎麼掩飾還會露出馬腳。
“念念今天要留在這裡嗎？”蔣淮真想去買兩掛鞭炮慶祝一下。
“不了，你沒事我就回去了。”餘念推開他的手，起身要離開。
“我送你。”蔣淮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也是，現在就同居會讓餘念覺得自己不珍惜他。
“不用，你身上還有傷。”餘念伸手攔住他，“你乖乖去床上躺著吧，小心拉傷。”
聽到對象的關心，蔣淮心裡甜蜜不已，“好，我都聽你的。”
目送餘念離開，蔣淮打開朋友圈，發了情侶餐廳拍的那張照片，
——跟我家念念出去約會，很高興。
這無疑是往陸今晰身上撒鹽。
餘念並沒有立馬回去，而是去賣玩偶，他給蔣淮留了一個，打算給自己跟陸今晰也留一個。
因為便宜賣，很快抖擻完。
提著兩隻龍崽，餘念往學校走。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晚上，餘念沒直接回宿舍，又去吃了晚飯。
他很貼心，在這個時間點沒有打擾主角們。
吃飽後，這才往宿舍走。
他心情挺不錯，除開餐廳讓人摳腳的經曆，食物很好吃，娃娃很好抓，兩個字概括“開心”。
用鑰匙打開宿舍門，餘念發現裡麵靜悄悄的，燈沒有開。
“不會是累的這麼早就睡了吧？”餘念嘀咕，不過就陸今晰的玩法，不累才怪。
他按亮燈，看了一眼被床簾遮住的陸今晰床鋪，並沒有開口打擾他。
他拿了一隻紅色的噴火龍放在陸今晰書桌上，自己抱著綠色的霸王龍往自己床鋪走去，
三條龍，蔣淮的是藍色的，很顯然顏色很有暗示性。
他動作很輕，把霸王龍扔床上後，自己找衣服去洗澡。
哢嚓——
聽到關門聲，陸今晰才從床簾裡探出腦袋。
浴室有聲音傳來，餘念回來了，但是沒跟他說一句話。
陸今晰抿唇，平時都不會這樣。
他心臟有些不舒服，不由皺著眉頭。
隨意垂眸，就看到書桌上的紅色玩偶，這是餘念給他的嗎？
為什麼又要做這種事情。
他跟蔣淮一起的抓娃娃，乾嘛給他。
陸今晰很想衝過去質問，但最終忍住。
如果一切說開，他估計跟餘念朋友都沒得做。
朋友。
念著這個詞，陸今晰自嘲，從前他可沒怎麼看重這兩個字，也沒把餘念當成自己的朋友。
這就是報應吧，他想。
輕手輕腳的下樓梯，他抓著娃娃，想還回去，最終還是帶上自己的床鋪。
床簾拉上，他也沒開燈，略微昏暗的環境，陸今晰抱著小火龍，“我該怎麼做？”
他陷入了迷茫。
餘念洗完澡，舒舒服服去關燈，然後爬上床鋪。
叮咚——
手機響了，他趕緊降低音量，一看是蔣淮，對方發了很多信息，都是一些無聊的問話。
餘念挑眉，突然這麼熱情，是覺得對不起他嗎？
但是他還要配合，不能太冷淡。
回完之後，他又道了句“晚安”，之後禁音手機睡覺。
另一邊，蔣淮抱著手機傻樂，然後在朋友群裡嘚瑟。
他跟幾個玩的好的建了群，今天他發那張照片，群裡一群損友立馬出來起哄。
[蔣淮]：方不等愛，你以前說愛的證明就是有問必答，是這樣嗎？[圖片][圖片]
幾人看到他發的截圖，點開一看，都表示沒眼看。
[愛醬天下第一]：能看出來他的性格真好。
[宋擺擺]：臥槽，有人能忍受你的廢話！餘念是真愛！
不是他們誇張，而是蔣淮真的是廢話多，沒有任何營養。
比如“吃了嗎？”“吃的什麼”“吃了幾碗”“在乾嘛”“我給你說我看到了…”一堆屁話，餘念竟然每一條都回了，那麼的認真。
[方不等愛]：你真該死！
蔣淮看朋友嫉妒，他嘴角揚起，總算知道為什麼當初方襄那麼喜歡秀恩愛了，真就…上頭。
看著男朋友給自己說的晚安，他反反複複看他們的聊天記錄，就隻有今天的，可憐巴巴的少。
不過，以後會有很多。
在床上打了個滾，蔣淮想著要把這些點點滴滴都截屏專門建一個文件夾，等到時候兩個人老了，可以回憶回憶。
陸今晰失眠了。
他在黑暗裡坐起身，望著室友那個方向，直接詢問對方為什麼要那麼做？收回自己的那些心思，回歸以前的關係？
他猶豫抉擇，甚至上網尋求答案。
回歸普通朋友。
這是最多人點讚的評論，他看著相冊裡那張照片。
嗯，回歸吧，他想，他可以做到。
次日，餘念又早早起來，因為蔣淮不在，他隻給室友買了早餐，不過還是給蔣淮發消息，提醒對方吃早餐。
陸今晰腦子昏昏沉沉，他因為那件事，根本沒有上藥，又差不多天亮才闔眼，聽到動靜，他醒了，起身下樓梯，身體都有些不穩。
身上的鈍痛讓他覺得步伐有些飄。
餘念正在吃自己的早餐，聽到聲音，扭頭去看，“你這是怎麼了？”
陸今晰臉色煞白，像害了大病。
“沒事。”陸今晰搖頭，嗓音有些沙啞。
他托著疲憊的身體去洗漱，又搖搖晃晃坐在電腦桌前。
餘念從抽屜裡扒拉出感冒藥，之後走到他跟前，“吃完飯，把藥吃了。”
陸今晰抬抬眼皮，盯著他打量，“關心我？”
“廢話。”餘念想翻白眼，“咱們這麼多年的感情。”
“哦，謝謝。”陸今晰接過，像從前那樣不鹹不淡。
怎麼突然這麼有禮貌了？
餘念不解，但還是點點頭，“快吃飯吧。”
嘴巴裡沒什麼味，他也沒胃口，陸今晰忍著吃了幾口，然後吞了兩粒藥。
餘念去收拾桌上的垃圾，“你要是還不舒服，就去醫務室看看。”
“嗯。”陸今晰趴在桌子上，悶悶回著。
“彆逞強。”餘念又說了一句，這才打開門出去。
聽到關門聲，陸今晰抬頭，望著那個方向。
他額頭有些發燙，慘白的臉，但是眼尾卻燒紅了，看起來帶著一抹脆弱，還有幾分詭異的媚態。
不過陸今晰不打算去看，因為腦子昏昏沉沉的，就沒法想太多事情，他很喜歡這種狀態。
手指沒有力氣，他想上床鋪躺著，但最終沒有動。
餘念回來，看他趴著，微微皺眉，“不上去睡覺，趴在這乾什麼？”
說著，他去拽男生。
“怎麼這麼燙？”餘念詫異，拽著他抬頭，手背貼在男生額頭上，“你發燒了。”
陸今晰的臉頰已經染上不正常的紅暈，雙眼迷離，嘴巴微張，唇瓣乾的泛白，“嗯。”
“嗯什麼？怎麼不跟我說。”餘念蹙眉，“咱們去看看。”
“不想去。”陸今晰說，很孩子氣。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萬一燒成了傻子。”餘念強硬的拽他起來，架著他的胳膊往外走。
陸今晰抬抬眼皮，“那你就不會跟我玩了嗎？”
“是啊。”餘念隨口答。
“哦。”陸今晰抿唇，“去看看。”
他應該說那樣正好，但是到嘴邊還是換了一句。
朋友位，不應該耍這種小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