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禦史臉色蒼白如紙,他知道,這是家醜,然而為了雲汐的未來,他不得不將此事公之於眾。
“皇上,臣本有三子一女,大子蕭雲風,乃二房過繼而來。而另外那一子一女,卻是臣那填房秦氏與人私通所生,臣愚昧,錯信了她的話,對雲汐視而不見,甚至惡語相向。我曾一度以為,夫人的離世是因雲汐而起,心中對雲汐充滿怨恨,多次冤枉她,甚至動用了家法,如今想來,真是愧疚不已。得知雲汐帶兵前往嶺南,我擔憂她的安危,便毅然跟隨,有負聖望,臣自知罪孽深重。”
蕭禦史說到此處,已是泣不成聲,伏地叩首,請求聖駕寬恕。他的悔恨之情,令在場的眾人都為之動容。
皇帝原本隻是想要象征性地責罰一下,但見到蕭禦史如此誠懇,又得知他家中這樁醜事,心中也生出了幾分同情。
他掃了一眼雲汐,見她臉上雖無表情,但眼中卻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皇帝沉吟片刻,緩緩開口:“蕭禦史,你雖有過,但念你為了女兒不惜一切,又有朱雀將軍為你求情,朕便網開一麵。隻是,你擅離職守,欺君犯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待你傷勢痊愈後,便去赤羽營領罰吧。”
蕭禦史聞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本以為此次入宮必是九死一生,沒想到皇帝會如此輕饒。
他愣在原地,忘記了謝恩。
直到林大郎在一旁提醒,他才如夢初醒,連忙磕頭謝恩。
雲汐也一同跪拜,感激皇帝的寬恕。
皇帝煩了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退下了。
蕭禦史站不起來了,離堆連忙上前扶起蕭禦史,解開了他背上的荊條,又為他披上了外袍。
皇帝轉身進入禦書房,對門外的劉中書厲喝:“劉賀,滾進來!”
雲汐回頭看了一眼,皇上表情滿是憤怒,這劉賀她是認得的,是武安侯夫人的哥哥。
南玄和林大郎陪同雲汐一同離宮。
而蕭禦史因為傷勢過重,無法行走,隻能由離堆背著離開。
林大郎一邊走一邊低聲對蕭禦史說:“文宇兄,你這次入宮請罪真是明智之舉。你可知道,方才劉賀已經向皇上告了你一狀?若非你及時趕來,怕是要背上串通逆王的罪名了。”
蕭禦史聽後,心中一陣後怕,幸好他聽了雲汐的話,才避免了更大的災難。他感激地看了雲汐一眼。
離堆聞聽林大郎之言,驚恐不已,急忙回首望向雲汐,連聲道歉:“五小姐,抱歉,我誤會你了,請原諒我的無知。”雲汐淡然一笑,說了聲沒關係,寬容以對。
離開禦書房花園,隻見奕寒靜候在外。
瑾寧詫異:“你怎會在此?”
奕寒解釋:“我來探望太皇太後,沒想到遇見你們。一切安好吧?”
雲汐輕描淡寫地提及:“皇上仁慈,隻待傷勢痊愈,便去領罰。”
她深知奕寒關心備至,此次入宮定是不放心她,若有事端,他恐怕會立刻求助於太皇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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