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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微微頓足,意味深長地續道:“新貴得寵,總伴隨著流言蜚語。皇上初聞或不在意,但聽多了終究心生厭煩。那時,這些閒言碎語,便成了你們的罪狀。”
奕寒深知叔叔所言乃官場真諦,朝堂之上人心難測,權力場中的詭譎他亦有所體驗。於是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恭敬道:“侄兒謹記叔叔教誨。”
雲汐亦頷首道:“雲汐亦會銘記侯爺之言。”
武安侯聞言,含笑望向雲汐:“雲汐,你曾入門,雖如今皇上另有賜婚,這侯爺之稱,確實不妥。”雲汐臉上泛起一抹嫣紅,卻毫不扭捏:“是,叔叔。”
蕭雲風對侯爺的教誨深表讚同。
他入宮時日雖短,卻已曆經波折,深知在這變幻莫測的朝堂之上,誰是真心朋友,誰又是潛在敵人,實難分辨。
因此,他必須謹言慎行,以免踏入是非之地。
眾人言談間,話題自然轉至奕寒在嶺南的遭遇。
武安侯問及內奸之事,奕寒淡淡回應:“內奸之事,侄兒已有定奪。既已身亡,便不再追究。”
柳般若聞言,瞥了奕寒一眼,嘴角再度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
雲汐見狀,忙轉移話題:“明日我需回林大將軍府一趟,再去禦史府,奕寒你若有空,可否陪我同行?”
“自然可以。”奕寒爽快應允。
蕭雲風亦道:“明日我中午便可出宮,汐妹子你先回大將軍府,中午再到禦史府,屆時我會在府中候你。”
“好。”雲汐點頭應允。
柳般若察覺自己在場,眾人言談間頗顯拘謹。
然而,她並未有離去之意,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裡,時而小酌,時而將目光投向雲汐與奕寒,眸光深邃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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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柳般若在場,這頓飯並未持續太久。
席散之際,柳般若突然攔下奕寒:“大將軍,我對武安侯府尚不熟悉,不知可否勞煩您陪我走走?”
奕寒淡淡回應:“柳嬪若想走走,我叫人陪您便是。”
說罷,他揚手欲喚人來。柳般若見狀,心中卻對奕寒的冷淡態度頗感不悅。
柳般若眉頭一挑,帶著幾分戲謔道:“大將軍,莫非您這是怕我?”
奕寒瞥了她一眼,眸光深沉,“柳嬪,何出此言?”
柳般若輕哼一聲,臉上露出幾分不屑,“原本我還有些話想和大將軍說,既然您這麼不賞臉,那就算了。”
“我們之間,似乎沒什麼可聊的。”奕寒的語氣冷淡而疏離。
“是嗎?”柳般若冷笑一聲,“那徐峰呢?”
徐峰這個名字一出,奕寒的臉色頓時一變。
他回頭看了雲汐一眼,後者會意地點了點頭,“我與兄長有些私話要說,你先陪她熟悉一下府中的環境吧。”
奕寒點了點頭,對柳般若道:“柳嬪,請。”
柳般若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麵,她的身姿挺拔而優雅,仿佛一位高傲的公主。
武安侯府雖大,但布局清晰,後院住著家眷,前院則有三座宏偉的建築,分彆是正廳、會客廳和宴會廳。亭台樓閣間,回廊曲折,彆有一番風韻。
柳般若漫步至湖邊,隻見一座涼亭立於湖中,通過一座筆直的小橋與岸邊相連。
她信步走上小橋,來到涼亭中坐下,悠然地欣賞著湖邊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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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湖中的風光卻並不儘如人意。
荷葉枯萎,荷花凋謝,一片蕭瑟之景。
柳般若微微蹙眉,似乎對這秋冬的頹敗有些不滿。
“大將軍。”她看著站在亭子邊緣的奕寒,淡淡地笑道,“我又不是鬼魅,何須如此怕我?”
奕寒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有些人,比鬼魅還讓人生厭。”
柳般若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確實,有些人確實比鬼還讓人惡心。大將軍,那您覺得您自己是鬼還是人呢?”
奕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直接問道:“關於徐峰的事情,你還有什麼要告訴我的?”
柳般若指了指旁邊的座位,“坐下來談。”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命令的意味。
奕寒卻不為所動,“有什麼話就說,我沒時間在這裡陪你耗,你在赤羽營即將取得勝利之際,殺了嶺南王,白撿了這份功勞,就真以為自己功勞蓋世了?”
柳般若冷笑一聲,“天下人皆知,我是殺嶺南王的功臣。真相如何,又有誰真正在乎呢?人們隻看重結果,而我,就是那個能為你錦上添花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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