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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漾灑著魚糧,對星葉的話並不生氣。
“星葉,你得記住,我就是到了北昭,那也是南鳶的皇帝,你一路嘲諷,哪天若是北昭帝知道我是南鳶的皇帝,第一個就殺你這個以下犯上的賤奴。”
星葉:“哦……”
毫無威懾力,相處久了,星葉甚至都覺得蘇漾這個小屁孩有點可愛。
也就是嘴上喜歡說胡話。
“餓了嗎?”
蘇漾摸了摸肚子,“江哥哥怎麼還沒有回來?”
星葉也不知道,陛下和太子議事,一般會議一天,中間發生了什麼,星葉這個貼身侍衛也不知道。
準備了午膳,蘇漾吃了一點便沒了胃口,繼續坐在庭院裡喂魚。
實則是無聊了,江褚休又不能陪他鬨,蘇漾隻能無聊著。
臨近黃昏,宮裡人來傳信,是兩個穿著官袍的太監,應當是北昭帝身邊的近侍。
“這位便是漾公子?”
麵對皇帝近侍,星葉恭敬的跪在地上。
蘇漾倒是淡定,掀起眼皮,目光還在湖裡的小魚兒身上。
“是我,有什麼事嗎?”
看著蘇漾這不恭敬的模樣,近侍太監心裡自然是有些不高興。
仰著頭趾高氣揚的說道:“陛下口諭,宣漾公子進殿。”
蘇漾慵懶的挽了挽衣袖,“他讓我去見我就得去見?爾等當我是什麼?”
“大膽!陛下口諭,是天子威嚴,你見也得去見,不見也得見。”
星葉倒是習慣,雖說那是陛下的口諭,但麵前的這位又何嘗不是天子。
蘇漾無動於衷,想著江褚休一日未回,難道是被北昭帝給打死了?
那可是北昭帝和北昭皇後的嫡長子,北昭帝可舍不得這麼個優秀的兒子。
但遲遲不回,蘇漾還是有些擔心的。
放下自己的袖子,蘇漾站起身理了理衣冠。
“我要見的是你們的太子殿下江褚休,可不是你們的皇帝。”
甩袍冷哼,蘇漾聲音清亮:“帶路。”
那些個太監心底有氣,但陛下召見,還在明正殿等著呢。
誰人也沒搭理這個從南鳶國來的人,不知身份,不知地位,但他們很確定這不是個難得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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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漾也沉得住氣,走著四方步,目光直視,對於麵見天子卻沒有絲毫的懼意。
這讓首領太監也忍不住多瞧了一眼。
不說平頭百姓,那就是出使而來的南鳶使臣,那也是要對他們的天子畢恭畢敬。
怎地一個小少爺卻有如此氣概,一路走來,不急不緩,也不好奇,也不害怕。
到了大殿,首領太監喊道:“陛下,漾公子到了。”
明正殿金碧輝煌,入目皆是金龍盤旋的屋頂和樓閣,雕花鳳凰飛舞齊天,燭光照亮整個殿宇。
蘇漾背著手緩緩而來,看到了龍椅前背對著自己的北昭帝。
“江褚休呢?”
蘇漾沒見過北昭帝,隻是通過信。
不過北昭帝覺得他就是個黃口小兒,信件最後都落到了太後的手上。
如今隻看了個肩背,也能感覺得出來這是個威震八方的皇帝。
北昭帝怒目而視,轉過身半眯著眼睛打量蘇漾。
“你就是南鳶來的漾公子?”
“漾公子?”蘇漾腦子一轉動,“沒錯,是我。”
江褚休並沒有暴露他,還真是奇怪。
蘇漾直視著北昭帝,不懼威嚴,“江褚休呢?他去了明正殿一天了,他在哪兒?”
北昭帝勾了勾手,大殿突然被打開,從外麵拖進來一個人。
那人身著錦袍,趴著被宮人拖了進來,腰臀之下血跡染濕了衣袍。
蘇漾一眼辨認出了那是江褚休,被打得半死不活,還喘著一口氣的江褚休。
“江褚休!”
那些宮人將江褚休拖進來後,便紛紛退下了。
那是天子和儲君的事,關閉明正殿的大門,就是不想讓旁人知道。
蘇漾抱住奄奄一息的江褚休,哽咽的問道:“你怎麼這樣了?是他打了你嗎?就是他,對嗎?”
江褚休被打得說不出話來,蘇漾也哽咽得紅了眼眶。
沒人可以欺負他的人,哪怕是北昭國的皇帝也不行。
蘇漾站起身,便叫罵道:“你敢打他?憑什麼打他!”
北昭帝一步步走下台階,“黃口小兒,朕打自己犯了錯的兒子,那自然有朕的道理。”
“狗屁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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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了一句出來,蘇漾的小腿被拉住,是江褚休的手。
蘇漾半跪在地上,心疼的握住江褚休的手:“你不是說都安排好了嗎?怎麼挨了打,還被打得這麼慘,你……是不是很疼呀,我給你吹一吹。”
傷口的疼痛,讓江褚休的臉色慘白無血色,卻還要對著蘇漾搖頭安慰。
“不疼的,漾漾。”
含情脈脈之間傳來了北昭帝的冷哼聲。
北昭帝站在兩人身前,冷冷的望著他們。
一字一句的說道:“休兒,你是太子,是北昭國的儲君,你當真要摒棄這些東西,就為了娶這麼一個不知禮數的南鳶男子。”
蘇漾目光一震,看向奄奄一息的江褚休。
娶?
江褚休要娶他,北昭國未來的皇帝,竟然一人前往大殿向北昭帝求娶南鳶國的人。
那人在這裡不明身份,還是個男子。
所以才被打成了這樣,北昭帝必然恨極了蘇漾,又不忍那樣待江褚休。
江褚休可是北昭帝最喜歡的孩子,寄予厚望,竟然直接將那樣的事擺在明麵上。
蘇漾坐在地上,“江哥哥,你是北昭國的儲君,我……是”南鳶國的皇帝。
到底為何要這樣做。
若是北昭帝知道蘇漾是南鳶國君,豈不是真的要將江褚休打死。
江褚休緊握蘇漾的手:“我要娶你,這一路你的話我都想過,為什麼將你帶回來,因為喜歡你,因為……控製不住的喜歡你,所以將你帶了回來。”
蜷縮在馬車角落,身體滾燙祈求他的蘇漾,從那一刻便軟了心。
南鳶國君,人人誅之,他本是要砍了蘇漾的腦袋。
越掙紮,便越舍不得,就越深陷。
這一路,星葉勸了許多次,江褚休又何曾不明白。
忍著身上的疼痛,江褚休咬牙吐出最深情的話。
“你雖是男子,但那夜中藥的是你,我並沒有中藥,既然做了那些事,我就必須負責,於情於理,於我的心,就是千刀萬剮,我也要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