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的鬨市裡,擺攤的人麵容平淡,看著來往的人。
倒是朝這裡走來的人麵容恐懼,還時不時的朝四周看來看去。
“慢一些,坐下說。”
穿著單薄的少年,手上拿著一塊東西,臉色蒼白又無血色。
攤位上的老板瞧了少年一眼。
“同行?”
蘇漾搖頭,“不……不是同行,我隻是……隻是……”
手裡拿著一塊牌子,一級天師的牌子,隻是入門級彆的天師等級。
那牌子被扔在了桌子上,蘇漾就像是在甩走什麼燙手山芋一般。
“我甩不掉這東西。”
天師等級從一級到十級,等級越高能力越強。
這些都在天師管理中心有登記,而每一個等級都需要嚴格的考核。
攤主一頓,“甩不掉是什麼意思?這不是……”
話還未說完,那等級的牌子就消失了。
攤主摸了摸桌子,“你做的?我這小買賣,可不能來虛的。”
朱旭臨隻是一個三級天師,奈何如今就業率不高,隻能來鬨市擺攤。
這周圍都是天師擺攤的地方,政府特設,他還交了五十塊錢的攤位費呢。
蘇漾慌張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塊牌子,正是方才落下的牌子。
“救救我,他一直跟著我,大師,我害怕。”
從蘇漾的臉上,朱旭臨確實看到了害怕,他也確實不是在玩他。
將那牌子放了一張黃符上去,不一會兒便燒成了灰燼。
朱旭臨了然。
“這是亡人的東西。”
蘇漾哭了出來,眼淚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朱旭臨看見蘇漾哭得梨花帶雨,還心疼了起來。
忙拿紙過去,“你彆哭啊,你慢慢跟我說,要是能解決,我肯定給你解決了。”
“我……我沒錢。”
說著又從懷裡摸出幾張紙筆,蘇漾推了過去。
又祈求般的說道:“我隻有這些了,求求你幫幫我,我不想死。”
那天師等級的牌子又消失了,蘇漾一摸自己懷裡,哭得更大聲了。
這裡是鬨市,哭鬨的人不少。
不是被鬼嚇得魂飛了,就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害怕鬼。
隻有蘇漾這個最奇怪,被一個天師牌子給跟著。
朱旭臨很窮,瞧著那錢也有個四五百塊,就給整理了起來。
一個一級天師罷了,他還是能解決的。
“你彆慌,這些錢夠了,跟我說一說你的遭遇。”
蘇漾停止了哭泣,看了看朱旭臨,又低下了頭。
咬著唇瓣難以啟齒。
朱旭臨安慰道:“你說就好,我們是天師,什麼事情都見過。”
蘇漾低下頭,抽泣著慢慢說了起來。
“我今年二十一歲,剛大學畢業,因為……因為繼父說我白吃白喝,覺得我是個累贅,可是我……”
說激動時,蘇漾抬頭看朱旭臨,又害怕的低下頭。
朱旭臨給蘇漾倒了一杯飲料,那是他剛買的,還沒喝。
用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蘇漾猛的喝了一口。
“將我嫁給了一個死人,那人是沈家大少爺,出生時便一直病殃殃的,都說他活不過二十五歲,結果二十歲就沒了。”
沈家的事,朱旭臨有些耳聞。
他問道:“可是陵城沈家的那位?”
“你認識?”
朱旭臨震驚的緩了一口氣,沈家的事誰不知道。
都說沈家被詛咒了,出生的第一個孩子總是活不過二十五歲。
二十五歲死了倒還好,死得越早,那沈家的氣運就越少。
可偏偏那沈度就是在二十歲死了,整個沈家出事的出事,破產的破產,隻有主家,也就是沈度的這一脈還算好好的。
都說那大公子是被主家給煉化了,吞並其他族人。
主家解釋,還專門找了做法事的天師去壓製著沈度。
那天師說是沈度二十未娶妻,需要找一位男妻給他,讓沈度安息了便可。
朱旭臨恍然大悟。
“所以你就是那位男妻?”
蘇漾艱難的點下頭,“求你救救我,我每天睡在那屋裡,總覺著誰在盯著我,救救我,我隻有這些錢了,雖不能將他趕走,但隻要不再……不再騷擾我就行。”
“騷擾?”
先不說那死去的沈度是否還存在,就是這天師的牌子也不是沈度的。
每一個天師牌子都有自己的名字。
朱旭臨翻過了,那牌子上寫的名字叫封肅。
一級天師,不值得他去研究。
這整個華夏的一級天師太多了,可能隨處就能看到。
蘇漾難為情的對著朱旭臨點頭。
可不是騷擾,蘇漾剛穿過來時,正是他跟那沈度衝喜的當天夜裡。
不巧,原主就是那麼嚇死的。
漆黑的屋內,到處都是古式建築。
開了燈,卻一直在閃爍,時而還有身影飄過。
蘇漾睜開眼時還看到的了一個腐爛的人影。
他呼喚520,但520打不了馬賽克,隻能讓他在這寒涼刺骨的房間裡煎熬。
靈異世界,他是給反派衝喜的炮灰,當天就被嚇死了。
而這裡的主角受便是朱旭臨。
朱旭臨是被師兄叫去捉鬼的,便與死去的沈度相識了。
520:【宿主,這是高階世界,信息不全,需要您自己去探索】
蘇漾:“……”
他都快被嚇死了!怎麼探索?
蘇漾在那日被嚇暈過去了,這一暈就是兩三日。
醒來時是白日,也不在那個房間。
他在看了劇情後,便打算來找主角受。
隻要主角手將沈度給勾走,那他就是安全的。
蘇漾抓住朱旭臨的手,“大師,求您,我是偷偷出來的,那裡的大夫人很凶,我害怕。”
美人落淚,總是讓人覺著心疼。
但那可是沈家,不是他想去就能去的。
“這樣,這些符給你,若是你再進那屋內,就帶著這個,他不敢近身的。”
蘇漾可憐兮兮的拿著那符篆,“您不來嗎?大師。”
“來,自然會來,你等我三日,不,最多兩日,有手機嗎?”
蘇漾搖頭,他的手機被繼父給沒收了。
到了沈家,就要為沈度守寡。
朱旭臨覺著可憐,給了蘇漾一個自己的號碼。
“要是覺得害怕了,就給我打電話。”
一串號碼被寫在了紙上,蘇漾將他放到了自己的懷裡。
不知不覺,他感覺到那腰牌似乎在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