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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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年,洛陽城外,呂布大營。

呂布打斷了李肅,“汝這是為董卓,做說客耶?”

李肅被呂布,瞪了一眼,他沒有退退縮,“兄長武藝無雙,丁原無能,以主薄待兄長,卻是埋沒了兄長。”

呂布蹙眉說道,“他是我義父,勿要說此。”

“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董公既愛兄長之才,以肅說之,自然當是,高位以待。”

見呂布語氣緩和,李肅乘熱打鐵,說道。

呂布歎道,“丁原乃我義父,吾不忍負之。”

李肅,拍了一下手,仆從將金銀、寶物帶入,“此乃董公心意,外間,還有名馬一匹,名曰赤兔,可日行千裡,董公見兄長無好馬,特命肅贈與兄長。”

呂布麵露難色,“丁原是吾父,待我甚厚。”

李肅的隨從,牽著赤兔,走進了呂布的帳中。

呂布朝帳門處望去,卻是見到一馬,馬渾身上下,火炭般赤,無半根雜毛。從頭至尾,長一丈。

從蹄至項,高八尺,嘶喊咆哮,有騰空入海之狀。

見到呂布,渴望的眼神,李肅知道有戲,“兄長此言差矣,兄長姓呂,丁原又豈會是,兄長之父呢?”

呂布糾結道,“可他是我義父啊,我怎能。”

但是他的眼神,仍舊在赤兔馬身上,顯然對此馬,甚是喜愛,見此,李肅心中,鬆了口氣,他要加把火。

擇人之道,聽其言,觀其行。

不管,呂布有何初衷,有何苦衷,但在他決定,殺義父丁原那一刻,他的命運就注定了。這是既定事實。

你可以理解,他的處境,可以,同情他遭遇。但你絕對不想,自己身邊的朋友,也是呂布,因為你賭不起。

李肅心思一轉,繼續拱火,“且丁原知兄長,武藝當世無雙,卻以兄長為一文職主薄,肅以為丁原乃是,妒忌兄長之才,不欲兄長領兵作戰,立下大功罷了。”

呂布聽了之後,沉默不語,眼神不定。

李肅又加了一把火,說道,“觀吾主董公,自入洛陽之後,先是救下天子,與陳留王車駕。於洛陽城混亂之時,又整頓城內治安,使百姓不受,兵荒馬亂之苦。而後又大舉提拔,當世名士大儒,楊彪、黃琬、荀爽等人,均因董公舉薦之故,才於朝堂之上,取得了高位。”

“這,這,這。”呂布內心,萬分糾結。

李肅乘勝追擊,說道,“若兄長棄丁原而助董公,董公自會讓兄長,領兵討伐諸胡,威震北方,到時,兄長自可成就,不世之功業,有如衛、霍,可青史留名。”

呂布聽完之後,沉默良久,而後卻是說道,“那為何之前,董公要言廢立之事,如此,豈非大逆不道?”

“董公行廢立之事,乃是尊先帝遺詔,先帝喜陳留王,天下皆知,然為何陳留王,不能登基。卻是,何進以及其妹,擅改先帝遺詔,讓皇子辯登基稱帝罷了。”

李肅半真半假地,向呂布解釋著,個中緣由。

呂布訝然道,“這,竟然還有,此等秘辛?”

李肅繼續道,“如今,董公行廢立之事,實乃遵循先帝遺詔行事,並無不妥,況且陳留王聰慧,若是登基,有董公輔助,當可成為一代明君,如前朝宣帝是也。”

呂布,聽完之後,沉默了一下。

然後,他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唉,賢弟所言有理,如此,為兄且留書一封,隨賢弟去見董公。”

正在呂布準備,書信時候,李肅卻是阻止道,“兄長莫急,兄長初次見董公,何不獻上,進身之禮?”

呂布聽得,有些好奇道,“進身之禮?”

李肅眼神一冷,沉聲道,“丁原人頭。”

“李肅,你是何居心?欲陷我於不義乎?”

呂布聽得,拍案而起,怒視李肅說道。

李肅搖頭說道,“兄長此言差矣,肅以為丁原,乃國賊也,為國除賊,何來不義之說,請兄長三思。”

“丁原雖然,待某不好,但何以稱之為國賊?”聽得李肅這般言論,呂布更是迷惑,他不禁問道。

李肅笑道,“兄長莫急,且坐下聽肅,細細道來。”

呂布依言坐下,不過,麵色有些許不快。

李肅卻是說道,“何進與其妹,為一己私利,擅自改先帝遺詔,令皇子辯登基,何進可稱國賊乎?”

呂布聽得,點了點頭,有些短路,李肅接著說道,“而丁原乃是,昔日何進心腹,如今丁原不欲,董公尊先帝遺詔,改立陳留王為帝,豈不又是國賊。”

呂布聽得,突然有些靈光,卻是說道,“廢立之說,各執一詞,其中多有暗味,尚未可知也。”

李肅聽得,卻是說道,“如此廢立一事,暫且擱下不說。肅聞當日,丁原於並州出兵,渡黃河之時,因無船渡河,故強征百姓之船,其間百姓不允,與大軍衝突,丁原下令將,拒絕大軍征船之百姓,斬殺,可有此事?”

呂布聽得,心中一緊,默然地點了點頭。

“丁原遠在並州,與董公一同,收到何進書信,為何丁原,比董公路程要遠,而大軍比董公要早到。”

此時,呂布已經,迷糊了,cu快燒了。

李肅沒有給呂布,想考的時間,“卻正是丁原殘暴,強征百姓之船所致,為的就是早日到京。想以大軍控製,洛陽以及朝廷,行不臣之事,可惜天佑董公罷了。”

聞言,呂布愣愣地看著,天花亂墜的李肅。

頓了頓,李肅又說道,“反觀董公,隻帶三千兵馬而來,聞得天子、陳留王,流落北邙山,當即領大軍於山中,尋天子以及陳留王,如此忠心,豈是丁原可比。”

“這,這。”此時,呂布快要,破防了。

李肅繼續編排著,“且董公大軍,自河東來洛陽,期間並無侵擾百姓,反而大軍過黃河,讓百姓擺渡亦給予錢財,百姓多受董公恩惠,如此行事,當屬賢臣所為。”

呂布彆過頭去,不忍再聽,他很是煎熬。

李肅繼續道,“若兄長不殺丁原,讓丁原大軍,阻董公行賢臣之事,如此兩軍交戰,將士自然死傷無數。”

“並州將士乃是,兄長之袍澤,西涼將士乃是,兄長日後之袍澤。殺一丁原,可救兄長千萬袍澤,如此所為,豈是不義,實乃行大仁、大忠之事,望兄長誅殺丁原,以解危難,肅在此,代兩軍將士,多謝兄長了。”

見呂布沉默,李肅噗通跪地,涕泗橫流。

呂布見得,心中不忍,想扶起李肅,不過,李肅仿佛,鐵了心一般,長跪在呂布麵前,並且磕頭不止。

“賢弟,為兄應承你好了,且先起來。”

無奈之下,呂布隻得長歎一聲,哀歎道。

“這一拜,卻是謝兄長救兩軍,千萬將士之性命,兄長萬勿推遲。”李肅聽得,卻是沒有立即起來。

說完後,又恭恭敬敬地,向呂布磕了一下頭。

磕過之後,這才被呂布,扶著站了起來。

他對呂布說道,“兄長且去,殺了那丁原。”

呂布歎了口氣說道,“吾隻殺丁原一人。”

李肅幽幽說道,“這個自然。”

有這樣的朋友,是呂布一生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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