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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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自世祖皇帝立國後,外戚、宦官、大臣爭權不斷,再加上天不佑漢,國無長君,內有母後乾政,政令不通,一百五十多年下來,以成積重難返之勢。”

“而當今天下,剛剛平定黃巾之亂,然熙以為,這將是大亂的開始,朝廷積弱,地方諸侯做大,帝國將再次麵臨,前漢末年時的亂局,所以熙不才,希望先生,教小子我,定亂安民之術,熙感激不儘。”袁熙侃侃而談。

張紘不置可否,微微一笑道,“公子真是大誌之人,然時局如此,非人力所為,公子父子皆人傑,能傾身下士,又有人望,若擇一地以觀天下,則大事可期也。”

袁熙小小年紀,但行事果決,最難得是,不以袁家四世三公,就自以為是,更無世家子弟的紈絝之氣。

這些原因,讓張紘多少,高看袁熙一眼。

張紘雖是書生,但他也有些遊俠之風,較當世文人少了書卷氣,身上卻有幾分,草莽英雄之氣。豁達大度,無形中,袁熙和張紘之間的距離,便也縮短了許多。

張紘在打量觀察袁熙,袁熙也在觀察張紘。

袁熙以子侄之禮,對待張紘,張紘很受用。

君不見,項羽和範增嗎,那可是,亞父之尊。

接著,張紘淡淡問道:“公子下一步,有何打算?”

“不瞞先生,我實在不知道,下一步何去何從,正想請教先生。”袁熙並不掩飾,自己的無知。

“額,公子倒是實在。”

張紘既然相中袁熙,自然要對袁熙考教一番。

於是,他繼續問道:“公子誌在,匡扶漢室,那請問公子,當今,事逢亂世,什麼最為重要。”

袁熙頷首許久,答道:“先生,小子以為是人才!”

“公子好見識!”張紘不由讚道,“以某之見,公子若想實現,胸中大誌,必須解決,三件事。”

“哪三事?”袁熙不由問道。

“人,人,還是人!”張紘淡淡說道。

在袁熙看來,敢說出這種答案的,隻有兩種人。

裝x的和牛x的,張紘顯然,是後一種。

“第一個人,是何意?”

“第一個“人”,就是公子方才,所回答的人才。所謂一將無能,累死千軍,都是說的,人才最重要。”

“第二個人,是何意?”

“第二個“人”,代表著隊伍。亂世之際,群雄並起,隻有拉起,屬於自己的隊伍,公子才有,和各路諸侯,一較高下的資本,才能實現胸中的,宏圖大誌。”

“第三個人,是何意?”

“第三個“人”,代表著人心。人心既民心,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得民心者,才能治天下。”

“先生,果然大才,小子受教矣。”

“得此三‘人’,大誌可達!公子以為如何?”

“先生之言是也。”袁熙點頭表示讚同。

“公子視人才為第一,禮賢下士,三‘人’已得其一。公子乃大漢門閥貴胄,胸懷匡扶漢室大誌,正大光明,順應民心民意,三‘人’已得其二。”張紘接著分析說道。

東漢的經濟基礎是,地主豪強世家經濟。

因為,百分之七十的土地,都掌握在他們手裡。

作為最大的,門閥世家的袁家,自然就代表著,人望,袁熙眼中,閃爍出,希望的光芒。

按照,張紘的分析,隻需再拉起一支隊伍。

那麼,他就,三‘人’已齊,大誌可成矣!

隨即,袁熙、張紘兩人相談甚歡,促膝長談許久。

張紘決定回廣陵,處理完家事後。再回洛陽,儘師生之誼,時間匆匆,回想起來,已經兩年矣。

現在袁熙聽到,張紘到來,他暗下決心,不論用什麼方法,也要將這個以後,號稱江東二張的謀臣留下。

於是,他在賭坊的後堂,見到了張紘。

張紘近四十歲,留著一縷長須,身材勻稱容貌普通,並不像許攸那麼高大。但袁熙知道,那看似平凡的外貌下,潛藏著可怕的智慧,可為帝王之師也。

後來張紘、張昭兄弟,均成了帝王之師,名滿天下。成為一時美談。張紘輔佐袁熙,張昭輔佐孫策。

而二人的學生,也是天下爭鋒的,梟雄翹楚。

袁熙激動下,也來不及裝束,跑到裡邊驚喜道,“子綱先生,終於盼你來了,我袁家大事可期矣。”

張紘對袁熙的,禮賢下士,也是感動。

於是,正色施禮道,“慚愧,多謝公子相迎。”

“先生,請!”袁熙安排張紘上坐,以師禮待之。

賓主入座後,於是,袁熙也不見外,開門見山道,“子綱先生,如今時局危急,當何以教我?”

張紘撫須說道,“現在陛下病危,而大將軍和宦官,衝突一觸即發,而以大將軍的智慧而言,他必將招諸侯,進京勤王,因為西園兵馬,都在宦官蹇碩控製下,所以京外征兵,也就成了必然,但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聽到這裡,袁熙不由,點了點頭。“有道理。”

“到時,就怕地方諸侯,尾大甩不掉,而公子和袁中軍,可借此機會,充實自己的勢力,以求在這亂局中,謀求最大利息益,而宦官一倒台,則西園之軍,則成無主之地,到時就是公子和袁中軍,擴展羽翼的時刻。到時擇一地,儲軍淄蓄士馬,以觀時局,則進退自如。”

袁熙早就覺得,張紘不是平庸之輩,這幾年,之所以名聲不顯,肯定是在大將軍府藏拙,確實有點料。

袁熙知道曆史,所以能知道,事情大體脈絡。

而張紘憑借蛛絲馬跡,就能推斷出如此。

真當是大才,自己算是賺到了,袁家之幸。

袁熙不由感慨道,“先生果然,才智非凡,一眼就看的通透,卻不想小子,還在先生麵前賣弄。還請先生恕罪。子綱先生至,真乃我袁家之幸,我袁熙之幸也。”

“不敢,不敢。”張紘謙虛說道。

“先生之才,不下範增也,還望先生以後,不吝賜教。顯奕不才,我欲拜先生為師,日日聆聽,先生的教誨,若是,先生不以小子鄙薄,還請先生成全。”

袁熙起身,向張紘施了,一個大禮。

“範增嗎?”張紘喃喃道。

看來這二公子,果然不簡單。曆史上,管仲被齊桓公,尊為亞父,範增被項羽,也尊為亞父。

火候也差不多了,張紘也不再做作。

他上前,將袁熙扶起,拱手稱道,“不敢,不敢,公子見笑了,張某但願,為公子之師,以求功薄後世爾。公子身份尊貴,諶鄙薄小人,豈敢以範增自居。”

見張紘答應,袁熙順勢,也就起來了。

“若公子不嫌棄,紘願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而且公子深得家傳,能教予公子的東西,恐怕不會太多啊。”

“先生過謙了,此乃小子之幸也。”

隨即,袁熙、張紘,兩人均是,相視而笑。

兩人都從對方眼神裡,看到些許輕鬆。

這之前的,相互試探,可把兩人累壞了。

文人之間的事,就是麻煩,不比女人差。

回到袁家後,袁熙將張紘,安排到了家中。

跟許褚一家一個院落,並安排一個仆人伺候。

他通過一番恩遇,張紘以的老師身份留下。然後,再向父親舉薦。袁紹還是很愛才的,而且能禮賢下士。

早年間,他自稱隱居,表麵上不妄通賓客。

其實,則是在暗中,結交黨人,和俠義之士,如張邈、何顒、許攸等人,老爹可沒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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