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使嚷嚷了半天,最後也是不了了之。使館內的人員,試圖從樓裡出來,但都被索科夫的部下擋住了。連使館都出不去,自然見不到莫洛托夫,向誰提抗議去?()?()
參讚出了一個餿主意,讓武官帶著使館內士兵,強行闖開一條道路,讓大使離開這棟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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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話剛出口,就遭到了武官的反駁:“參讚先生,您明白您在說什麼?假如我的部下沒有和外麵的那些士兵發生過衝突,讓他們帶著大使先生闖出去,沒準還能完成任務。但如今,他們看到外麵曾經揍過自己的軍人,你就是拿鞭子抽他們,他們都不敢往樓外走,更更彆說掩護大使從樓裡衝出去了。”()?()
“算了,不要再說了。”參讚還想再說兩句時,就被大使抬手製止了:“既然武官都說,憑借武力解決不了問題,那我們就隻能繼續等下去了。”()?()
“要等到什麼時候?”參讚問道。
“等到他們的上級消了心中的惡氣,恐怕才會解除對使館的封鎖。”
外麵執勤的戰士,分成三撥,每隔兩個小時換一次崗。下崗的戰士,就會進行帳篷取暖,以驅散身上的寒氣。
索科夫還命彆濟科夫調來了隊醫,讓他們在帳篷裡為下崗的戰士進行檢查,看是否有人凍傷。阿西婭作為隊醫中的一員,自然也是參與其中。唯一的區彆,彆的隊醫要一直留在這裡,而阿西婭卻可以在天黑之後回家。
天黑時分,索科夫道:“阿西婭,你的身體太弱,如果完成留在這裡值班的話,我擔心你身體受不了,你現在跟著我安排的人回家去吧。”
阿西婭知道這是索科夫對自己的關愛,也沒有拒絕他的好意,就坐著對方安排的車輛回家了。
等阿西婭乘車離開之後,雅科夫對索科夫說:“米沙,阿西婭自從上次出了車禍之後,身體狀態一直不理想。反正我們不會再去什麼倫敦,隊醫的工作量大幅度減少,人手已經足夠了,不如就讓阿西婭在家休息吧?”
“雅沙,你以為我不想讓阿西婭在家休息吧。”索科夫歎著氣說:“若是不給她找點事情做,她就整天胡思亂想,我擔心再這樣下去,她的神經恐怕會出現問題。”
“哎,如果沒有那場該死的車禍,你的孩子也該出生了。”
“是啊,預產期就在這兩天。”索科夫說起那個未出世就死去的孩子,鼻子就一陣陣發酸,但他強忍悲痛說:“這可能就是命吧。”
“阿西婭的孩子雖然沒有了。”雅科夫朝左右瞧了瞧,見附近沒人,便壓低嗓門說道:“但你不是還有一個孩子嗎?弗拉基米爾的那位卡麗娜,什麼時候的預產期?”
索科夫心裡默算了一陣,回答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是七月中旬。”說完這話,他雙手合十,開始祈禱,“上帝保佑,保佑我的第二個孩子能順利出生,平安成長。”
“:“卡麗娜和阿西婭不同,她的活動區域就是家和市政大樓,兩地相距不過三四百米,再發生車禍的可能無限趨於零。我相信,她一定能順利地幫你生下孩子。”
“希望如此吧。”索科夫心裡在想,等這段時間忙過了,就去弗拉基,她即將成為自己孩子的母親,自己總不能不聞不問吧。
…………
第二天上午,阿西婭出現在使館時,臉上掛著驚慌的神情。
索科夫見到她的這副表情,心裡不禁咯噔一下,暗說難道什麼地方又出問題了,否則阿西婭不會這樣心事重重的。
“阿西婭,”忐忑不安的索科夫,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阿西婭使勁地點點頭,隨即說道:“是的,我來之前,得到一個消息,羅科索夫斯基元帥病倒了,而且情況很危險。”
“啊,羅科索夫斯基元帥病倒了?”索科夫吃驚地問:“他如今住在什麼地方?”
“就在你上次住院的那家地下醫院。”阿西婭解釋說:“盧比揚卡大樓對麵的那家醫院。”
“嗯,那我要去看看他。”
“米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羅科索夫斯基元帥前幾天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病倒呢?”
索科夫並沒有立即回答雅科夫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雅沙,我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麼普通人根本指揮不了大兵團作戰?”
雅科夫根本沒有思考,就本能地問:“為什麼?”
“我給你舉個例子,”索科夫對雅科夫說:“比如說你是某個學校的校長,要組織全校幾千師生去徒步,從莫斯科走到列寧格勒。這中間你不光要規劃好不同的行進路線,還要協調好各個班級的出發時間,中轉、休息的地方,還有出行所需要的帳篷、乾糧和水等等。除此之外,你還要提前預估路上可能出現的風險和出現的意外。就這樣一番操作,你能順利把人帶過去,就上帝保佑了。”
雅科夫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頭,表示讚同索科夫的話。
“同樣的道理,戰場上的高級指揮員,指揮的不是幾千人,而是幾萬人、十幾萬人,甚至是幾十萬人,他們所承受的壓力將是非常巨大的。帶著這些部隊去打仗,一個錯誤的決定,就會造成上萬人的死亡,普通人能承受這樣的壓力嗎?”索科夫繼續說道:“莫斯科保衛戰期間,羅科索夫斯基元帥所指揮的第16集團軍,因為左右兩翼的友軍被德軍擊退,側翼都暴露在敵人麵前,繼續打下去,就有被合圍的危險。因此他在這種情況下,向朱可夫元帥提出,讓部隊撤退到伊斯特拉水庫地區,利用那裡易守難攻的地形,構築新的防禦,同時隨著防禦正麵的縮小,他還能多出一部分部隊作為預備隊。
但是,他的請求被朱可夫元帥拒絕了。甚至在越級向最高統帥部請示,獲得了批準後,向伊斯特拉水庫的撤退行動,也被朱可夫製止了。也許我們會覺得朱可夫元帥不近人情,將羅科索夫斯基元帥的部隊置於危險之中。但當時的朱可夫元帥作為西方麵軍司令員,他麵對的壓力是巨大的,他考慮的是全局,而不是局部,隻要能穩住防線,哪怕犧牲第16集團軍也是在所不惜的。”
雅科夫聽到這裡,腦子裡不禁有些迷糊,自己隻是問羅科索夫斯基元帥為什麼住院,索科夫卻給自己講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東西,正想打斷對方時,卻聽索科夫繼續說道:“由於在戰場上,高級指揮員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壓力,在戰爭結束之後,耗儘精力的他們,身體狀況就會出現不同程度的問題。而羅科索夫斯基元帥在莫斯科反擊戰中,曾經負過重傷,我想他這次住院,可能還是因為精神壓力過大,從而導致舊傷複發所引起的。”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雅科夫點著頭說:“你是說,羅科索夫斯基元帥因為在戰爭期間,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從而導致他的舊傷複發。我說的對嗎?”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得知自己的老上級羅科索夫斯基元帥急病住院,索科夫肯定是要去探視的,他對雅科夫說:“等我把這裡的工作移交給彆濟科夫中校之後,我們就去探視羅科索夫斯基元帥,行嗎?”
“當然可以。”雅科夫點著頭說:“他也曾經擔任過我的上級,他因病住院,去探望他,是理所當然的。”
兩人把使館這裡的工作移交給彆濟科夫之後,就乘車前往羅科索夫斯基住院的醫院。
當車來到醫院時,索科夫看到外麵的停車場已經停滿了各式轎車,看樣子,都是來探望羅科索夫斯基的。
當索科夫和雅科夫來到了住院部的門口時,發現這裡可以用將星閃爍來形容,站在外麵的幾十名軍官,級彆最低都是少將。他們無一例外被門口執勤的十幾名哨兵擋住了。
兩人穿過人群,直接走向門口走,卻被執勤哨兵中的一名少尉攔住了:“對不起,將軍同誌,羅科索夫斯基元帥因為身體欠佳,不能見外人,你們還是請回吧。”
“我是索科夫上將。”索科夫向對方表明身份之後,直截了當地問:“我是元帥同誌的老部下,聽說他住院,是專門前來探視他的,麻煩你通融一下,讓我進去吧。”
“對不起,將軍同誌。”但那名少尉板著臉說:“我們接到的任務,就是不準任何人進行住院部,免得打擾到羅科索夫斯基元帥的休息。請您退到警戒線後麵,不要讓我們為難。”
“難道你沒有聽清楚我的身份嗎?”索科夫見少尉依舊不肯放自己進去,不免有些動怒。
“當然聽清楚了,索科夫將軍。”少尉不卑不亢地說:“您瞧,門口被我們攔住的將軍有三四位,我們一個都沒有放進去,您當然也不能例外。請您體諒我的難處,不要為難我們。”
索科夫本想再說兩句,卻被雅科夫拉了回來。
“道:“彆的將軍比我們我們了。”
“那怎麼辦呢?”索科夫不滿地說道:“難道我們就這樣灰溜溜地回去嗎?”
但雅科夫聽後卻是微微一笑,湊近索科夫的耳邊說道:“米沙,我們從正門進不去,難道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