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彼得羅夫把阿西婭上下打量一番後,扭頭對索科夫說:“索科夫將軍,真是沒想到,您的妻子也參加了斯大林格勒保衛戰,這真是太讓人感到意外了。”
“導演同誌,”雅科夫在旁邊幫腔說:“阿西婭可不是戰爭後期形勢變得對我軍有利時,才進入的斯大林格勒。早在敵人對斯大林格勒展開進攻前,米沙所率領的步兵旅入駐馬馬耶夫崗時,阿西婭就一直在他的身邊。對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們兩人就是在斯大林格勒登記結婚的。”
剛聽到雅科夫說阿西婭是在戰役爆發前,就進入了斯大林格勒時,彼得羅夫就吃驚不已。當雅科夫說到索科夫和阿西婭是在斯大林格勒登記結婚時,不禁眼前一亮,隨即用手在桌子上一拍,興奮地說:“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想到該如何修改劇本了。”
“哦,您打算修改劇本?”索科夫從彼得羅夫的語氣中,察覺他打算對現有的電影劇本進行修改,便試探地問:“這合適嗎?”
“沒什麼不合適的。”彼得羅夫大包大攬地說:“我是導演,對電影劇本適當地進行一些修改還是可以的,待會兒我就和編劇商議一下,把索科夫將軍和阿西婭軍醫的故事添加進去。雅科夫將軍,隻要劇本一改,您在其中出現的場景就要多得多了。”
索科夫雖然心裡很好奇,彼得羅夫打算如何修改劇本,但他卻沒有輕易問出口,免得影響到對方的思路。
“米沙,你不介意我和雅科夫將軍一樣,叫你米沙吧?”旁邊響起了愛森斯坦的聲音。
“不介意。”索科夫微笑著說:“我可以叫你謝爾蓋,你也可以叫我米沙。”
愛森斯坦點點頭,隨即問出了一個自己最關心的問題:“米沙,我聽到一種傳聞,早在第二次哈爾科夫戰役的時候,你就對上級提出,德國人可能會向斯大林格勒發起進攻,需要提早做好防禦準備。有這麼回事吧?”
“是的,謝爾蓋,當時我還是一個步兵旅旅長。”索科夫點著頭如實地回答說:“我察覺德國人在接下來的進攻目標,有可能是斯大林格勒,就向上級提出了警告,希望他們能將我的意思轉達了最高統帥本人那裡。”
“我很好奇,當時正在作戰的哈爾科夫,距離斯大林格勒差不多八百公裡,沿途還有河流和森林的阻隔,你怎麼就那麼確定,德國人一定會進攻斯大林格勒呢?”
愛森斯坦不但問出了自己的問題,也問出了雅科夫心中的疑惑。雅科夫雖然曾經多次試探索科夫,想了解對方做出這樣判斷的依據,但索科夫每次都很簡短地回答說,是根據自己所掌握的情報做出的分析。
但這次問這個問題的人是愛森斯坦,索科夫意識到自己不說清楚,恐怕會讓他們產生不好的聯係,便輕輕地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隨即向眾人講述自己做出這種判斷的依據:“德國人在莫斯科城下遭受慘敗,雖說他們當時在莫斯科的附近還部署有大量的兵力,但德軍統帥部應該清楚,如果不掃清周圍的障礙,就貿然進攻莫斯科,顯然是不明智的,甚至有可能再次遭到失敗,於是他們就改變了戰略,利用在哈爾科夫取勝的勢頭,選擇向東麵進攻。這樣進攻的目的很簡單,一旦他們占據了莫斯科東麵的重要城市,就能徹底地切斷莫斯科與遠東的聯係,完成對莫斯科的大包圍。”
“嗯,你說得沒錯。”對索科夫的這種說法,愛森斯坦倒是表示讚同,不過他卻接著問:“我查過有關的資料,當時我方認為德國人向東發展,主要的目的是為了奪取高加索的石油,根本就沒有人會想到,德國人居然把主要的進攻目標選擇在斯大林格勒。”
“我剛剛已經說過,德國人向東推進的目的,是為了采用大迂回的方式,切斷莫斯科與遠東地區的聯係。如果他們真的達成了這樣的目的,那麼遠東的部隊和物資,就根本無法運到西線戰場,從而有效地削弱我軍的戰爭潛力。”索科夫繼續說:“對德國人來說,斯大林格勒是連接我國南北方向的重要交通樞紐,若他們占領了斯大林格勒,就可以切斷莫斯科與遠東,我國和盟友的聯係,並迅速推進到伏爾加河下遊,占領伏爾加河流域,開辟向高加索地區和中亞地區進攻的便捷通道。
斯大林格勒是我國的工業和資源中心城市之一,一旦占領斯大林格勒,將削弱我國在製造重要軍工產品和開采黃金、鉑、鈦、鈾等戰略資源方麵的能力。在小胡子看來,這是影響蘇德戰爭走向的重要因素。另外,斯大林格勒對失望雙方來說,都具有重要的象征意義。小胡子認為,這個以我國領袖名字命名的城市被攻下後,可以將我國人民的抵抗信心徹底擊潰。”
“哦,原來是這樣。”聽完索科夫的這番長篇大論之後,雅科夫釋然了:“怪不得你當初堅持要率領部隊前往斯大林格勒,原來是根據這種種跡象,得出了德國人要進攻斯大林格勒的結論。”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
“時間不早了。”彼得羅夫對眾人說道:“我們去吃飯吧。我的朋友從遠東回來,給我帶了幾瓶華夏的酒,我們吃飯時可以嘗嘗。”
得知吃飯時有來自華夏的美酒可以品嘗,眾人頓時興奮起來。在場的人除了索科夫和雅科夫外,誰也沒有喝過華夏的酒,因此聽到可以品嘗來自神秘東方大國的美酒時,心裡都充滿了期待。
眾人在一家飯店的長餐桌旁就坐後,彼得羅夫拿出了朋友送給他的華夏酒。打開放在桌上的木箱,裡麵露出了八個精美的瓷瓶。
索科夫看清楚裝酒的瓷瓶上寫著幾個自己熟悉的字:“汾酒”、“竹葉青”。看清楚酒的名字後,他的嘴角不禁微微上翹,他原以為彼得羅夫拿出的白酒充其量就是東北的燒刀子,沒想到居然是山西的名酒“汾酒”和“竹葉青”,看來彼得羅夫的這個朋友還挺上心的,居然給他搞到了這樣的好酒。
“索科夫將軍,”彼得羅夫拿起一瓶汾酒,衝著索科夫問道:“聽說您剛從華夏回來不久,想必認識這是什麼酒吧?”
雅科夫聽到彼得羅夫的問題,正想出來幫索科夫打圓場,畢竟兩人在東北時,很少有喝酒的機會。而彼得羅夫手裡拿的裝酒的瓷瓶,他還是第一次見:“導演同誌,我們都知道米沙不愛喝酒,你所拿出來的這種酒,想必他連見都沒有見過。”
得知索科夫沒有見過這種酒,彼得羅夫不免有些失望。他聽朋友說這些都是華夏的好酒,本來想讓索科夫這位到過東北的將軍,給在場的人介紹這種酒的,沒想到對方居然沒見過,真是令人掃興。
但就在彼得羅夫打算放下手裡的酒瓶時,卻看到索科夫起身走到自己的麵前,並從自己的手裡拿走了那名瓷瓶裝的美酒。下一刻,眾人就聽到索科夫開始為大家介紹這款美酒:“諸位,這瓶酒的華夏名字叫‘汾酒’,又稱‘杏花村酒’,是清香型白酒的典型代表,產自華夏晉省汾陽的杏花村,故此得名。這種酒液瑩澈透明,清香馥鬱,入口香綿、清冽、純正。它主要以高梁為原料,用大麥、豌豆製成的‘青茬曲’為糖化發酵劑,取古井和深井的優質水釀造而成。采用的是‘清蒸二次清,固態地缸分離發酵’的工藝,是華夏的名酒之一。”
眾人聽到索科夫說出了這種酒的名稱,以及來曆後,都不禁露出了驚愕的表情。特彆是雅科夫,他清楚地記得,自從到了東北之後,自己大多數時間都和索科夫在一起,從來沒見他喝過什麼酒,怎麼會知道得如此明白呢?難道是為了滿足彼得羅夫導演的好奇心,故意編出來的內容?
就在雅科夫胡思亂想之際,彼得羅夫又拿起了另外一瓶酒,遞到了索科夫的手裡:“那這瓶酒呢,索科夫將軍?”
“這是‘竹葉青酒’,”索科夫隨口說道:“竹葉青酒,以汾酒為‘底酒’,保留了竹葉的特色,再添加砂仁、紫檀、當歸、陳皮、公丁香、零香、廣木香等十餘種名貴中藥材以及冰糖、雪花白糖、蛋清等配伍,精製陳釀而成,使該酒具有性平暖胃、舒肝益脾、活血補血、順氣除煩、消食生津之多種功效。該酒色澤金黃透明而微帶青碧,有汾酒和藥材浸液形成的獨特香氣,芳香醇厚,入口甜綿微苦,溫和,無刺激感,餘味無窮。”
索科夫的這番話把所有人都說愣了,他們都沒有想到索科夫居然對華夏的酒如此熟悉。彼得羅夫取回了索科夫手裡的兩瓶酒之後,打開瓶蓋之後給眾人倒酒,嘴裡說道:“聽索科夫將軍這麼一說,這可是難得的好酒,大家今天一定要開懷暢飲,我們不醉無歸。”
聽彼得羅夫這麼說,索科夫不禁啞然失笑,他已經預感到,隻要把彼得羅夫帶來的這幾瓶汾酒和竹葉青喝完,在場的人幾乎都會醉倒。彆看在所有人的印象中,俄羅斯人好酒貪杯,但他們的酒量其實並不好,根本不是華夏人的對手。
伏特加是用酒精勾兌的,喝的時候感覺挺上頭的,但後勁不大,喝完後幾個小時,人就清醒了。但華夏酒不同,後勁十足,喝的時候可能感覺很正常,覺得酒不醉人。但等到喝完之後,被風一吹,酒勁就上來了,然後人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看到雅科夫端起酒要喝,索科夫連忙抓住了他的手,低聲說道:“雅沙,這種酒的後勁大,你彆喝多了,不然待會兒我隻能找人把你抬回去。”
原本想開懷暢飲的雅科夫,聽索科夫這麼說,不禁遲疑了起來。停頓片刻之後,他低聲對索科夫說道:“你知道最烈的酒是多少度嗎?”
“當然知道。”索科夫點著頭說道:“波蘭出品的一種伏特加,高達96度。我聽曾經喝過該酒的人說,喝上一小口,就會感覺自己的胃被狠狠地打了一拳似的。這樣的酒都可以直接倒進坦克油箱裡當燃料了,一般人恐怕還真沒法喝。就算要喝,也要用其它酒進行勾兌,稀釋之後再喝。”
索科夫和雅科夫說話時,坐在他們對麵的愛森斯坦,已經將杯裡的汾酒一飲而儘,砸吧砸吧嘴,意猶未儘地說:“好酒,果然是好友。我說弗拉基米爾,你能讓你的朋友再多搞一點這樣的美酒嗎?”
誰知彼得羅夫聽後卻搖著頭說:“謝爾蓋,這恐怕不容易。他雖然人在東北,但所在的地方,卻並沒有這種酒。他送給我的這幾瓶酒,都是一些走私商人,從華夏的其它地方走私過來的。數量非常有限,他因為和我是好朋友,所以把他得到的美酒都送給了我。”
“米沙。”趁著彼得羅夫和愛森斯坦說話的工夫,雅科夫低聲對索科夫說:“剛剛你所說的那種96度的伏特加,彼得羅夫導演就曾經喝過。據說他喝了小半瓶之後,立即被人送到醫院洗胃,足足養了一個月,才勉強恢複正常。”
索科夫聽後不禁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彼得羅夫居然如此豪氣,連可以直接當燃料的96度伏特加都敢喝。他原本以為這幾瓶汾酒和竹葉青喝完之後,彼得羅夫和愛森斯坦都得爛醉如泥,但如今他覺得自己做出的判斷太草率了,沒準兩人喝完之後,依舊能保持清醒也說不定。
經過一番推杯換盞之後,彼得羅夫拿出的汾酒和竹葉青被喝得乾乾淨淨。雅科夫事先得到了索科夫的警告,並沒有喝醉,其餘參加晚宴的人,都醉得趴在了桌上。而彼得羅夫保留著最後一絲清醒,來到了索科夫的麵前,扶著桌子的邊緣站穩之後,問道:“索科夫將軍,你怎麼沒喝醉?”
(本章完)